蠢货只会想着无脑占便宜，而有点脑子人，则是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豪华”午餐。
给你一碗白粥，可能是出于同情心，但若是给你来份满汉全席，那背后的原因可就有点说头了。
指不定还有可能是断头饭呢。
既然给出的条件这么令人惊喜，那代价肯定也不会低。
所以奥兰特很主动。
“代价？”
听到这个词，老方忽然间嘿的一下笑出了声。
奥兰特又一次抖动了一下眉头。
对方那略显轻佻的神情，令人不快。
但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又充满了......轻松的庆幸感？
对，奥兰特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
就像是自己从战场上活下来了一样，又或者是自己彩票中奖了？
很古怪，但却没有什么敌意。
嗯，这个眼神，很中立。
而方大少这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忽然间站起了身，然后不急不缓的绕过桌子，来到了奥兰特的座位旁。
一只手拍着对方的肩膀，微微弯身，二人脑袋近乎平行。
扭过头，看着对方那张同样微微扭首，有些不太自在的老绅士，勾肩搭背的老方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很幸运，因为从我的这个项目上来说，你的那些坏事，可能会变成好事。”
“我得承认，你跟其他犯人不太一样，跟那些犯人，我强调的更多是服从，而对于你这种野心家来说，我更偏向于合作。”
奥兰特没有说话，他在高度调动自己的大脑，努力消化着耳边的每一句话，试图抓住那扑朔迷离的真相。
精明的他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头绪，但一细看却又是雾里看花，啥也不是。
“不用太烧脑，我可以给你透露点有用的东西。”
“你需要的，是地盘，而我需要的，是混乱。”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一手，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们之间，非常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老方说的可是真干货，而奥兰特也成功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要素。
本就见多识广，精明狡猾的他，立马就串联出了一个大概的剧本。
“你这是要把我当成武器，投放到其他国家去？”
老吸血鬼果然是有些东西的，虽然结果不对，但方向上基本是没错的。
核弹很可怕，但只要别扔我们头上，就行。
扔别的国家，我吃瓜看戏式哀悼，扔敌对国家，我暗地里狠开香槟。
所以奥兰特假设的这种可能性，也算是合理，至少有逻辑可循，没那么离谱。
勾肩搭背的近距离接触下，老方也是精准捕捉到了对方心底......那微不可察的一丝雀跃。
果然，对于这种心图霸业的枭雄来说，乱世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天堂。
近距离下，老方给了奥兰特一个不可捉摸的笑脸。
他并没有继续往下去做过多的解释，而是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缓缓起身。
“这个项目由我全权负责，谁的名字能够出现在名单上，我说了算。”
“你是个能把鹰活活熬死的耐心人士，但我这个人呢，耐心就很一般，希望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十字路口，怎么走，自己选。”
说完这些，老方便直接转身，开门离去。
闻个香，就足够了。
现在还不到开盒的时候。
至少这次会面，老方还算比较满意，因为从自己观察到的东西来看，这波诱惑力，绝对够大。
他那句幸运，可不是白扯，老方要干的事，对于狂人墓地这群本就无法无天的人来说，可能算是物尽其用，在相性这一方面，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契合。
有些人，需要干一架，才能聊，而有些人，则是不需要的。
奥兰特明显属于后者。
这种枭雄人士独立意识非常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强权只会暂压其锋，忽悠也只能管一时之效，从长远来看，这俩都不是良策。
对于这种通透精明且深沉狡猾的人来说，直白的跟他谈利益就行，扯其他的，那属于浪费时间，侮辱智商，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
不是说老方想在奥兰特身上下功夫，而是这个老家伙，在十一个高级犯人中，确实很特殊。
他的战宠实力虽强，但那不是老方看中的点，奥兰特真正区别于其他犯人的地方，在于他独一档的领袖素质。
不要误会，正派领袖是领袖，反派领袖也是领袖，这是个中性词，无关褒贬。
就像是打rts游戏一样，老方是一个单独的阵营领袖，如果真开战了，其他那些犯人们，就是他这个阵营中的英雄级单位。
而这个奥兰特，是能放出去，再单开一个阵营的。
换句话说，老方对于这个老吸血鬼的理想定义，是处于盟友状态的电脑1号AI玩家。
阵营实力高低先不论，但在一张对战地图上，一个阵营，和一个英雄单位，所能发挥出的战略意义，上限差距那是显而易见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以一个阵营的体量来看，哪怕手里的小兵都死光蛋了，建筑物摆在那让你拆，都能给己方争取到一些有利的时间。
所以针对于奥兰特的用法，跟别人不一样，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搅屎棍子用好了，混乱一起，到时候真的能让自己这只精锐小队，减轻不少的压力。
未来的一段时间，这个适应力极强的老家伙，恐怕得少见的纠结烧脑了。
跟奥兰特会过面之后，老方就直接回去了，他并没有再去跟其他犯人们单独见面。
这一个个都是不同的“人才”，所以下的功夫自然也不一样，切进去的时间点也大有不同。
像前单位老前辈的宗王，老方就暂且没有跟对方单独深入接触的打算，那个家伙目前的状态比较简单，就是一个字，颓。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毕竟在进来的这十一个人中，他的身份，可是最高的。
但从他有报名欲望的表现来看，好像躺的又不是那么彻底......
大好的前途毁于一时冲动，宗王对于自己当年犯下的过错，明显存在着后悔和愧疚的心理。
这一点，或许到时候，可以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