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临终前,交代自己的遗产,他穿过的衣物,用过的器具分给家族子侄兄弟,算是这时代的惯例,毕竟物资缺乏的年代,地主家也没有余粮,顶级世家同样提倡简朴。
只不过这算得上王厚背的锅了,青州大规模种植棉花之后,大汉帝国的棉布产量,相当于之前麻布丝绸土布加一块的总合了,而且这些年商业气息逐渐浓郁,带来的一个弊端就是奢侈之风在士族那儿愈发的流行起来,以至于曹操心心念念的遗产遗物,夏侯惇曹仁他们真正分的并不多,顶天拿两件回去做的纪念。
曹操的遗产绝大部分最后居然被王厚一股脑的拉回了长安。
丞相以逝,曹丕登基正式成了皇帝,长安的丞相府也就此没了用处,这也成了王厚督促着曹彰以秦王身份唯一做的一件事儿,把丞相府整个改成了博物馆了。
皇宫前的最中央,就是王厚为了派曹操马屁,修建的几十米巨像,边上,博物馆对整个长安市民都免费开放着,而且里面的展品还被王厚编的像模像样,就比如眼前!
水泥墙额外用砖头刮上大白的展示架内,一件曹操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旧了好多,居然还打着补丁的黑色袍子被端端正正的挂在那里,带着十几个来参观的关西士子,负责介绍的小姐姐一本正经的比划介绍着。
“诸位,你们眼前这件玄秀吉祥袍,乃是当初先帝亲征宛城时候所穿,肩膀袖口上的补丁,就是因为宛城变乱时候兵火所伤!所以曹丞相格外留下了这件衣袍,以作纪念!”
“下一件儿是当年先帝与老朋友袁绍官渡对决时候,亲自写下战斗策略的桌案!先帝与袁绍曾经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与好友决战沙场,先帝内心一度极为痛苦,甚至在这面桌子上也挥洒下了热泪。”
一统大汉帝国北方,曹操在时人心中,都带有了一股魔幻色彩,不过看着他用过的器具,虽然这些器具附加的历史多半出自某人瞎掰,不过依旧听得那些读书人啧啧称奇,似乎一个有血有肉的曹操形象,在他们眼中变得丰满起来。
另一头,贴着办公区,游客免进的二楼走廊,看着跟着导游小姐姐一道走过的一大群学生,捏着下巴,王厚是禁不住的点着头。
“这样,再过几百年,恐怕人们也忘不了岳父了,他老人渣在天之灵也会得到慰藉吧!”
“可我怎么看,是姐夫你也想跟着一块儿青史留名吧!”
丞相府太大了!主殿被当成了曹操的文物展区,边上的偏堂门口,一座王厚一比三,将近六米多的雕像被立在了门口,而十几个迎宾人员,正急急匆匆的提写着欢迎语。
上面端端正正书写着,伟大的长安城缔造者,大丝绸之路的开拓者,辽王垕的神秘世界欢迎您!
盯着那大牌子还有忙紧忙出,把一大堆王厚生活中用旧了不要了的破烂当成文物,搬运进去展出的博物馆工作人员,他是酸溜溜的哼哼了起来。
“先说好,左面那些偏殿可以给姐夫你作为展示区,可是右面一片,全得留给子文我,等我一统了西域,也要把文物功勋什么搬到这儿来,让后人评说!”
“博物馆就那么大!哪儿有这么多地方,再说,你不把你的博物馆建在交河城,到老子这儿捣乱什么?不行!”
刚刚还是一副伟大的教育家,收藏家模样,王厚是立马变了脸色,龇牙咧嘴的就嚷嚷了起来,结果听得曹彰亦是眼珠子一瞪。
“什么叫姐夫你这儿,吾曹子文可是秦王!长安可是我的封区!”
“老子还是关中大行台呢这儿是老子的管辖地!我说不行就不行!”
龇牙咧嘴的争吵中,曹丕最希望看到的王厚曹彰两万相争可算是展开了,好家伙,那是真争啊!一个秦王一个辽王,犹如大街上地痞那样,掐着对方的脖子照着眼睛挥舞着电炮,为了个博物馆的使用区域,打了个不可开交。
倒是后头,辽王国正式划下来之后,短时间内不用回去坐镇的曹红节终于走出了心中的悲伤,正悠闲地指挥着博物馆工作人员把她的旧衣服还有一大篇夸耀辽王正妃英明神武的介绍挂在了墙上。
这个博物馆的点子还真是开创了个新潮流,谁不想青史留名啊!
…………
一顿打是终于决定了谁爹谁儿子,五进的前丞相府,大殿分割成小房间展览曹操的遗物了,左面的一圈儿偏殿成了辽王展区,右面就剩下四分之一的五个房间,可算是成了未来平西域的秦王展区。
曹丕在这儿估计要失望了,龇牙咧嘴打完了一场,分出了主次,这姐夫小舅子俩又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了一般。
“回了交河,把于阗疏勒几国拿下,就暂时停到葱岭吧!葱岭向西,至少还有两三个中原大小的土地,过了里海,再往西,还有西方大秦国这等强国,征服之战是永无止境的,但是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将华夏处置好!”
“三年之内,吾打算灭蜀!吾需要西域兵力作为支持!”
三年之后一举击灭诸葛亮主政的蜀国,倒不是王厚狂,而是当前的政治局势必须要做到的!
蜀国的成长曲线是先弱后强再衰落,不管刘备征讨东吴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被一把火烧了个灰头土脸,还是真的能打到扬州建邺去,三年内,连年战争的蜀国都会经历一个衰落期,旋即再被铁血宰相诸葛亮屯田治地,变得重新强盛起来。
地缘上,王厚不能给诸葛亮崛起的时间,不然等诸葛亮准备好北伐后,倒霉的就是他了。
另一边,就算和曹丕达成了和解,曹丕与司马懿,还有故步自封的中原士族也是他最大的假想敌!解决了身边蜀汉这个威胁,他和曹彰,终究还是要挥军关中,和曹丕再争个谁爹谁儿子!
此时曹彰是浑然不知道王厚这伟大的计划,他是老脸一苦,蜀道难在汉中之战他可是见识过了,这货欺软怕硬,宁愿去打落后的西域部族小国,也不愿意和巴蜀的疯子作战。
“三年,这么近!”
“大都护!!!”
苦着一张脸,还想要张口讲些价钱,谁知道话还没说完,丞相府外延,几个西域都护府骑兵居然是脖子上插着通红的旗帜,急促的奔了进来,而且这几个曹彰还都认识,看着他们奔跑的汗流浃背样子,明显一路连休息一口气都没来得及休息,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满是惊骇中,曹彰惊愕的问出了声。
“许途,赵新,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大都护!”
脸色是又苦又急,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几条大汉急得跟个幼儿园小孩儿被送去上学难怪那样,抱着拳,焦虑的又是重重一磕头。
“疏勒大败,邓长史重伤!”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