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玩全面战争时候,王厚见过掷蜂兵这个兵种,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把这个兵种搬上了战场。
其实也难怪,益州靠近南疆,受南蛮影响格外多,后世云南据说就把马蜂蛹当盘菜油炸了吃,还有马蜂泡酒,而南疆多山,从秦代开始,益州也是盛产蜂蜜,法正这个二五仔入蜀做官二十几载,因地制宜以丰巢作战也是并非不可能。
可这就倒霉了长安军团的魏军,就算不像是非洲杀人蜂那么凶悍,可是窝破了蜂蜜撒了一地,老实蜂脾气也得上来,半空中厚实的蜜蜂已经盘盘旋成一片黑云了,尤其是高一米多的壕沟顶上,马蜂也有蜜蜂也有,一个个直往人脖领子里钻。
装甲上,辽东军是绝对优势,现在钢铁厂也用上蒸汽机这种原理最简单,也是最好复制的初级工业心脏作为动力,以往铁匠敲打半个月打不出来的锻造甲,沉重的蒸汽机锤子一个小时就敲出来了,可问题是再好的板甲,再密集的链子甲,也挡不住蜜蜂啊!这小玩意嗡嗡叫着往脖领子里一钻,上来就是个红疙瘩。
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抵挡得了,壕沟上,连弩手龇牙咧嘴惨叫着扬骚红的煤块,壕沟下关中军团轻重步兵不少都被蛰咬得满地打滚了,就算王厚自己装哔的戴了个朋克风牛头人面具,脑门上也被盯了个大包,一边捂着脑袋向后走,他一边还悲催的咆哮着。
“鸣金!后撤!”
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法作战了,幸亏投石机阵地还有一百多米距离,叮叮当当的敲锣声是率先响起,前沿阵地几千人捂着脑袋瓜子被蜜蜂撵得抱头鼠蹿着向后军营逃了过去后,投石机后头,戴着纱帽手套,身上包裹严实的蜀军这才杀了上来。
“王氏连弩!王氏连弩!”
对这次冲锋重视的,甚至法正都亲临第一线了,一边指挥军士进攻,他一边还叫嚷着,几十个立功心切的蜀军也是第一时间跑上了前排的壕沟大土堆上,不过丝毫没有经验的蜀人也吃了刚刚犯错的连弩兵亏,两个人争功的抓向还没有散热的弓臂,还有几个去抱着被烧得滚烫的炉子,然而不到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一股子焦了的气味中,好几人都捂着手龇牙咧嘴惨叫着。
虽然心头算是有把握,不过四架王氏连弩真落到自己手里,法正还是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任由前军向前压着,他也是连跑带颠急不可耐的爬上了壕沟,也没管那些倒地的军士,抓着地上的铸铁弩矢急迫的问着。
“如何?能不能用?现在马上对准曹贼,开弩!”
“回军士,无法使用,不知道曹贼带走了什么!”
临走之前,王厚的弩兵自然而然得把关键部件给抠回去,就是连接蒸汽机以及弩杆的咬合齿轮,别小看一盘子小小的咬合齿轮,这玩意永恒之火的炼金师外加王元把脑瓜子头发都揪没了,这才想到的绝密铸造之法,这还是依托王厚的穿越技术,又靠着钢铁发财了几十年的实践功底儿。
如今蜀汉的铸造技术想要仿制,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传动装置,蒸汽机干转也拉不开弓,不过法正这点上倒是也有心理准备,大部件到手了就行,况且,这场仗打赢了才是关键,也没管自己麾下烫得手直冒水泡脱皮了的惨状,他又是一边拎着蜀国仅有几台千里镜之一,眺望着战场,一边很冷血的挥舞着巴掌。
“全部抬走,一块都不要留!运不过去全队皆斩!”
好不容易到手的功劳又成了苦差事,连灭火都不懂,那些书读得少的蜀军又是不得不悲催的四处寻找起木棍杠子来。
不过此时战场上,蜀军真是占据了十足的优势,最忌惮的三层魏军壕沟全部被拿下,前锋军已经冲到了魏军营垒中,守卫北侧壕沟的八千魏军遭到了前后包围,腹背受敌,而且占据优势数量的蜀军大部队是终于杀进了魏军大营,王厚被蜂子蛰得满头包的败兵一时半会儿纠结不起来,四万蜀军攻打四千守营魏军,若是还打不下来,法正就干脆命令自己麾下去跳汉江好了。
见到魏军溃退的巴蜀大军也真是亢奋异常,前面无当飞军的刀牌手,后面压阵的白毦兵,还有端着连弩前进的蜀军轻步兵,格外密集的簇拥到了狭窄的魏军军营中,几个帐篷间,晋级被集结起来列阵魏军方阵四百人面对四千多人,被拥挤的步步后退。
那种恐怖的场景,目光中全都是人,全都是敌军,挥舞着手中兵器,叫嚷着就要剁你的狗头,也幸亏关中军团经历了机械般的残酷训练,否则,就算曹操的霸府兵恐怕都得溃退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头还接手当年王厚的活,组织民夫向前线运送弩箭煤块呢!冷不丁前线就败了,惊慌间,司马懿也是冲出了军营,刚嚷嚷两句,却正好看到王厚诸葛樱两狗子捂着被折出大包的脸,气哼哼的返回了中军帐中。
“大行台!”
“一会儿再说!哎呦,我的脸!”
和神棍界的道士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好处的,在司马懿发傻的眼神中,王厚还有他的头号女保镖是急急匆匆把行军包裹一翻,永恒之火道士专门研究出来医治蚊虫叮咬的药酒急促的掏了。
“嘶……”
别说,这玩意比后世药店里卖的云南白药碘伏什么的强多了,抹上那火辣辣的疼几乎立刻削了一半儿,脑门,鼻子上多俩亮晶晶大包的王厚可算松了口气,旋即却是咬牙切齿的咆哮了起来。
“王八绿球球的法正!让老子抓住了,往他裤裆里塞一箱子马蜂窝!”
“樱姬,差不多,铁炮军出动,干了他们!”
“末将遵命!”
脸上也是多了好几个大包,彻底惹怒一个女人的方式似乎没有比毁她妆容更能拉仇恨的,小脸儿被蛰得火辣辣的诸葛樱亦是火冒三丈的尖锐的应令着,旋即气哼哼的出了门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头王厚肿着张猪头脸,往自己主帅椅子上一坐,那头,诸葛樱尖锐的怒吼中,兵士急急匆匆的拆着似乎和行军锅配套的烟囱,一头雾水的司马懿真是迷糊的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