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关中恐慌怎么办?那就连着颁布大政策,让他们没时间来瞎想!
八万多羌人入长安的第二天,曹彰白忙活了一个月成瞎忙活的命令颁布了下来,官府招兵!
这还不是同以往汉军招募!
要知道就算曹操的霸府精兵,也不是完全脱产的,相当一部分要在邺城附近屯田耕种,而且一但应募当兵,就会单独被列为兵籍,子孙后代也得世世代代当兵卖命!
相比之下,王厚的募兵简直要好太多了!一人当兵,家人就专门颁发二十亩土地作为养家糊口之用,而且当兵月月还给发军饷,吃得还好,王厚是有啥好东西尽可能先满足自己部队的嘴!尤其是没有兵籍的束缚,十八到三十岁之间的壮年应募,最多当兵到四十五岁既可以退役了!
吃的好,有土地颁发,还有丰厚的军饷可拿,完全脱产,简直是这个时代的白领职业!这头官府把告示往各个村落的告示板一贴,简直在渭水两岸引起了沸腾来。
招募一万人,可是足足有三万人前来应募了,几乎算得上长安适龄青年全都来了!把旧日里未央宫以北的北军军屯给挤占了个满满腾腾。
不过令这些这些关中汉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是,羌人居然也出现在了这儿,而且人数也不少,差不多一万五千余羌人壮丁也拥挤在了这儿。
向南入关的东羌现在还被安置在长安,靠吃救济粮过活,王厚并没有为他们发放土地,军饷甚至对于羌人来说都是虚的,他们没见过辽军领军饷,羌人为大汉朝当兵这么多年,也没发过军饷,那二十亩关中平原的田地对于羌人来说,才是致命诱惑。
不过这儿,排外心理是再一次淋漓的显露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司马懿派人买通故意来捣乱的,看到那些披发的羌人也汇入北军校场之后,靠着校场最前面的汉人率先爆发了骚动,诱人愤怒的挥舞拳头,喝令那些羌人滚出去。
不过这功夫,魏延的部队却是雷厉风行的扎入了人堆里,甭管动手的是汉人还是羌人,薅着脖领子直接拎出来,斧枪压着到了校场门口,军靴子照着屁股猛地一脚,直接就踹出了校场来。
“凭什么赶老子走!那些羌狗也配应募,让他们当兵,还不得抢掠光我们汉人啊!”
被扔出去还不服气,一个长得格外高大的西北汉人扯着嗓子尖利的咆哮着。
不过还没等他煽动起门口应征汉人骚乱,嗡的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是电光火石间指在了他咽喉上,守卫校场门口的混成旅军官亦是拔刀出窍,哗啦的金属声,瞬间整个校场口又安静了下来。
“两条!第一,这些已经不是羌人了,他们为归化汉人!入关中军屯籍!第二!这还没当上兵,汝等就聚众喧哗,不听指挥,要你们当上兵,岂不随时能哗变叛逃!汝等已无资格!滚!”
不愧是辽东学院出来的军官,条理清晰,那股子军人气威风十足,一边说着,戍守军官还推着刀向前。眼看自己脖子就被刺个大窟窿,那个起刺儿的高大汉人吓得干脆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其余被撵出来的羌汉两族也是在这威吓下,吓得掉头就走。
这一遭,大约砍掉了足足两三千人,不过校场上,还拥挤着四万多人,无不是眼巴巴的张望着最前面的点将台。
王厚是说话算数,虽然曹彰办事儿有点不靠谱,不过这个关中兵团的领军大将位置,依旧给了他!这也是变相向曹操表达政治忠心!
你让我统领此地,我在此地建立的军团,以你儿子作为军团长,你总不至于担心你儿子造反吧!
当然,曹彰这货的才能也带不了一个军团,他仅仅是挂名,实际上的辅助副将,关中中郎将的位置,王厚给了庞德,不过就算如此,这招兵露脸的机会,王厚还是给了曹彰,他压根没出现,又曹彰主持这个招募仪式!
穿着辽东马鞍山出产,最精悍的将军重甲,背后的红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满是亢奋的站在最前面,背后邓艾,许悦,庞德,姜冏,马休马铁等一系列军将并排而立,曹彰身边也算是将星云集了,甚至这其中还有个特殊的存在,王长乐校尉!
王厚可没有当年曹操那么小气,就给了曹红节一个亲兵位置,自己宝贝闺女来了,王厚直接大手一挥,徇私舞弊为她弄了个参谋军官职位,这些天也跟着帮忙筹备关中兵团的计划了。
就算身为曹操的儿子,可曹彰还真是个不起眼的存在,既不像长公子曹昂曹丕那样这些年净是分担政务,为曹操担当个左右手位置,也不像是曹植招蜂引蝶,吸引一群文人墨客当幕僚,这两年还随着曹操四处征战,他一直不过是个替补老三,浪荡公子的角色,跟着王厚瞎转悠。
今天,还真是他半辈子最辉煌一刻了,张望着低下黑压压有可能成为自己名义上部下的关中壮丁,这货庄重中都直打颤的走到了最前面来,却是下达了一道格外古怪的命令来。
“关中军征募大会就此开始,汝等在此地待命,不要走动!待吾归来后选拔军兵!”
中气十足的一番话,又在特意准备好的一大圈儿铜皮喇叭作用下,传递遍了整个北军校场。
不过,没等底下的关中壮丁回应,带着自己一众军官团,曹彰居然是径直的走下了点将台,紧接着消失在了背后已经破败了的前北军军营中。
眼看着空空如也的点将台,来应募的壮丁不管羌汉,无不是面面相觑,很快,沸反盈天的议论声犹如蜂巢那样嗡嗡的响了起来。
这招是王厚和戚继光学的!虽然一个是为了治兵,一个是为了选军,可是功效依旧同样的非凡,没过多久,已经有来应募的壮丁不耐烦的从背后的校场入口骂骂咧咧的走了,那些驻守的混成旅军兵也不去管!
校场上的人群是丝毫没有注意,就在那些已经破烂的前汉军营最边沿,一栋已经倾斜了的木头塔楼上,一溜亮晶晶的望远镜都在那儿饶有兴致的向下张望着呢!
唯一三个没有去看的,许悦是踱步巡逻着军团本部秩序,邓艾安静的围着桌子准备着军团文案,庞德这个实际被挑选出来指挥的中郎将则是全副注意力都在门口站岗的几个混成旅哨兵身上了。
二月末,天儿还是寒得可以,可是几个哨兵抱着斧枪迎着寒风,站立的犹如雕像那样,文思不动!
战场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那些热血沸腾,群情激奋犹如疯子般向前奔涌的士兵,而就是这些沉默无语,犹如机器一般执行任务的“死人”。
如何把部队训练成这个模样!就算是老军务的庞德,也是心里没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厚的形象在这个红脸大汉心头,再一次高深莫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