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大舰队扯圆了风帆,浩浩荡荡的循着海风,直奔着江南就滑翔而来,船帆上,无数的海鸥随着行船而震着羽翅,时不时还停在高耸的桅杆休息一会,不过时不时降下来的一泡鸟屎,也经常惹得桅杆鸟巢里的了望手气的破口大骂着。
这次出征人数有些超标了!王厚本来计划一万人正好,他的日照旅出兵五个团两千人,剩下八千泰山贼四千,黑山贼四千,不过,两家皆是倾巢而出,让他这一次出征人数翻了一倍,达到了两万人,其中水手一千六百余,剩余全是军队。
还好,青州发展海港三年,渔船,属于王厚自己的舰队,征用的豪族舰队,大大小小帆船一共征调了一百二十多条,装载得下不说,甚至还富裕一块。
至于带两万人在这个时代由北方向南航行,抵达后世的南京杭州可不可能?完全是没问题!因为历史上孙权就做到过,他曾命使者张弥,许晏率领军万余北上直达辽东,去册封燕王公孙渊,虽然是让人忽悠了,连财宝带人全数赔在了那里,可好歹技术上是完全没问题。
孙权这货都能航行的到,更别说是王厚了。
而且他还有盟友!
大约南下行驶了六天左右,在广陵郡附近的盐城海面上,浩浩荡荡的舰队第一次靠了岸边。
后世盐城距离大海边至少还有几十里路,可是如今,却是正好挨着大海边,仿照青州模式,陈登也在这儿修建了一座港口,和本州恨王厚还恨得牙根直痒痒的齐国世族不同,徐州的大地主大世族们可是爱死他了,这王厚的坐舰尚且没挨到海边上,已经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打着彩旗欢迎在了港口上,为首的那家伙,更是眼熟的紧。
徐州刺史陈登!
历史上的建安八年时候,这吃货早就进棺材了,不过这个时空他遇到了王厚,一句后世老妈常提的健康饮食方法教给这货,现在陈登别说蹬腿的趋势,看那红光满面的模样,比当年似乎还帅了几分,和他站一起,王厚又变群众演员了,嫉妒的他是直撇嘴。
“哎呦呦,王老弟,你可真不够意思!咱们青徐二州比邻而居久已,几年了,你都不说来看望下老哥我,可是想煞老哥哥我了!”
甭管是不是利益交割,这陈登对他王厚是的确够意思了,从他立足青州开始就不知道帮了他多少把,看着陈登热情相迎,王厚是故意一脸嫉妒之色的摇摇头。
“王某可不敢轻易来见你,这次出发前吾还问夫人曹姬,吾与徐州陈登孰美?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她说:君丑甚,何能及徐州陈公也!昔年不见,君颜更胜往昔几分,把小弟比的都没法比了,小弟哪儿敢来?”
怎么也没想到王厚开了个这样的玩笑,愣了下,陈登又是无可奈何的大笑着摇着头。
“贤弟太自谦了!何人不知君之风流,邺城一战,连长公子看好的女人,丞相都赐予了君,相比之下,陈元龙才是不堪一提啊!”
耶?都传到这儿来了!那曹丕更有理由恨死自己了!王厚的嘴角是禁不住一抽,看着他微微吃瘪的模样,陈登则是更加大笑着搂过了他的肩膀。
“行,今日你我兄弟再叙!不谈那些公事琐事!多亏了贤弟,这徐州菜肴也美味丰盛了不少,愚兄在望海楼摆下了宴席,咱们不醉不休!请!”
“请!”
…………
呼啦啦一大群士族簇拥着,还送来了一大堆礼物,猪牛酒肉来劳军,王厚也是亲民,谁来拜见都能唠上两句,让对方受宠若惊,不过说是不谈公事,他们这个级别,三句两句也绕不开个政治,好不容易把欢迎的徐州士族打发走了,王厚感慨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直赞乎徐州士民热情,抿了口酒的陈登则是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不提贤弟与我徐州通海之谊,仅仅今日贤弟带兵前来,就足够我们这些徐州士族扫榻相迎了!”
“哦?兄长可是有何烦事,或是地方不靖?”
“若是地方不靖尚好,愚兄虽然没有贤弟那么善战,可一些盗匪,说收拾也就收拾了!真正令愚兄为难的还不是那江东之虎!”
“孙家向徐州用兵了?”
这个消息还真让王厚吃了一鲸,满是愕然,他忍不住抬起了头,却见陈登是恼火且无奈的哼着。
“宣战倒是没宣战,孙仲谋忙于与黄祖争夺江夏,正在西边打的不可开交,是不敢惹丞相的,不过他手下韩当,端得可恶,缕缕行那盗匪之事,渡江扰我边境,占我县城,前一阵,更是连广陵城都被他们霸占了!那厮还有脸修书于吾,进城擒匪,擒拿既还,我看这厮是刘备借兵,有借无还啊!”
人对人的影响还真是大,王厚写信给陈登时候,有事儿没事儿骂刘黄书两句,本来陈登还挺看好刘备,现在也能拿他调侃了,不过这话说完,陈登旋即又是兴奋了起来,亢奋的向王厚问道。
“老弟,这孙黄须又如何惹到你了!如今竟要跨州来伐他!”
难怪这些徐州士族这么欢迎他王厚,大家伙指望他帮忙报仇呢!不过听着陈登疑问,沉吟了片刻,王厚却是忽然左右张望了一眼,没第一时间出声,看着他的模样,陈登立马明了的挥了挥巴掌,几个陈家的家丁亲信立马离了几丈远。
没了闲杂人等,王厚的声音却依旧压的很低,眼神看着窗外,他是深沉的问道。
“如老哥你所知,这趟邺城之战,阴差阳错,长公子丕是彻底恨上愚弟了,这儿愚弟再妄言一句,老哥,就算没有这件事儿,将来长公子继位,会容忍愚弟据青州,老哥你据徐州吗?”
“贤弟南下,莫非要投靠孙权?”
一听这话,陈登立马震惊的一塌糊涂,可听的王厚却是无奈的一哂笑道:“兄长!投靠孙权?他也配?”
“实不相瞒,愚弟这是为未来筹划退路了!你我兄弟皆熊霸一方,自威自福惯了,若是将来回邺城领一闲职,处处看人脸色,稍有不慎很可能沦为政争的牺牲品,愚弟实在是过不惯这日子!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要想封疆大吏继续当下去,就得找个狡兔死不尽的地方,吾看好辽东!那儿北接东胡,西连鲜卑乌桓,是个战乱之所,却也是个用兵重地,这一次愚弟我去吴郡借粮,就是打算在辽东铺路,日后为丞相独扛北方防务!”
“可辽东,苦寒之地呀!”
“兄长,日照岛城之前不也是滩涂蛮荒之地吗?事在人为!况且真要是太平淡无奇,朝廷又如何需要吾辈一直盯在那里?”
“兄长可有兴趣参合一脚?”
一时间,陈登没说话,到现在他都有些震惊,天下尚且四分五裂,王厚目光居然及了如此之远!见他没有回答,王厚也点到而止了,并没有继续谈下去,反倒是把话题扯回了眼前来。
“不说那些还没有边际的了,这韩当如此可恶,不过真正可恶的还是江右孙黄须那小儿,这次你我兄弟联手,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兄长意下如何?”
也岔开了话题,暗算孙权?提到这事儿,陈登也是大笑着咧开嘴直点头。
“善之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