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是真改变人们生活了,就比如这早餐摊,以往是每天清晨油条匠生上火,就开始炸油条,现在却是得现在街口的永恒之火祭坛请回来一团圣火,生火之后还得向炉火祷告,感谢太一神赐予人间的光明与温暖。
王厚还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这好不容易把自己境内邪教造反的威胁消灭了,晚上回靠海小别野才刚刚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一大早晨却是让吕姬,红节外加个樱姬一起和弄醒过来,要死要活拉着他也得围着自己家宅院也修起来的永恒之火祭坛,向着火焰祈求太一神早点赐给王家个大胖儿子吧!
你们让老公好好睡一会,大胖儿子不要几个有几个,在烈焰面前困得丢当的,王厚是直念叨自作孽不可活也!
异端审判了笮泓之后,永恒之火教团也没安分下来,审判上了瘾,蔷薇烈焰骑士团又扩招到了五十人,专门巡视岛与日照之间,再有什么叫嚷得病不需要看病,跟他们跳大神就能好的巫师神汉,全在他们的狩猎范围之内。
目前,蔷薇烈焰骑士团的权利还没有被滥用的情况,虽然不知道日后如何。
然后另一头,于吉果然是悲催的不得不再次下山了,整个永恒之火教团虽然从命名到组织形式甚至到教义都完全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奈何,整个教团都是打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的,名义上是他的徒子徒孙。
王厚上山时候理直气壮的,现在教团要扩编,在临淄,在日照都要设立新神殿,需要传道士,您老看着办吧!要是招到人品不好坑蒙拐骗还欺男霸女的,丢的是您老人家的脸!
估计这次于老头都得气得少活一年半载的,可在王厚贱得让人恨不得给他俩耳光的笑容中,爱惜羽毛的于吉还是不得不屁颠屁颠的下了山。
永恒之火评议院以及永恒之火神学院在老家伙苦逼的默默付出中,在岛城神殿又被成立了起来。
就像西方贵族那样,青州各个大世家继承家业无望的庶子,私生子,外围子弟还有真对《太平经》如痴如醉的真道学纷纷汇聚到青州来报名入学,成为教团的后继力量。
评议院则是由十几个任职主祭,德高望重的老道组成,负责对这些神学院毕业的学生进行考核,从这儿开始,大汉朝随便在深山野林子里搭个草屋,养点鸡种点草药就自称道士的时代过去了,只有正儿八经通过神学院深度学习过《太平经》以及永恒之火教义,拿到教团认证书的,才有资格自称为道士!
传教有专门的传教团,神殿留守有道医,还有一部分苦修士并不抛头露面,成日里仅仅守于神殿后庭去苦思冥想着自然,精神与教义,还有审判团以及武装力量,如今更是连人才吸纳与晋升的机构都有了,永恒之火在东方熊熊燃烧起来似乎指日可待了。
这忽悠大家伙跟着他受苦受累远征的精神麻醉剂准备好了,王厚也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手了,别忘了他承诺曹总来年春为征讨乌桓,彻底灭亡袁氏而屯粮食百万石,现在别说百万,百担他都没运出青州呢。
…………
“迷途的羔羊们,仁慈的天父太一神在注视着我们,接受他的博爱,皈依他的怀抱吧!”
窗户底下都能听到个永恒之火传道士举着个法杖嘶声竭力的布道着,路过的市民在附近拜啊拜啊的!咣当一下子把窗户关了上,贾诩阴沉着一张老脸的这才踱步回会议桌前。
不过这儿也让他不舒服,因为它堂堂秩序比两千石大员,居然害得跟着几个商贾待在一起开会,尤其是还有个开青楼的。
好吧!管仲当年也是开青楼的!
只能暗暗的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贾诩将手中的治疗端放在了桌子上,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的禀报着。
“张燕自河北带来的黑山贼以及两万后备兵投入,两月时间,威城港共开作塘二十,共造舰三十条,不过遵州牧之令,把重点放在造船上,港区并未营建,仅仅先把码头修了出来!”
“州牧若是征用,岛城商会诸家船主大约能凑出四十条大舰供州牧调用,只不过船有,水手……”
成功之人往往目光总是比别人看的远,胡言就是如此,在日照港时候,他第一个看出来两港之间运力不足的弊病,现在不少迁徙世家已经衰落的与平民无异了,他靠着胡家马车行运营,却又是成了个拥有车两千,牛马群一万,大小舰船二十几条的大土豪。
别的岛城世家豪商还在对忽然被王厚捏合在一起的徐州商会腻歪闹不配合,也是胡言率先看到了联合成一起的好处,率先支持王厚的政策,如今岛城商会的会长他是坐的稳稳的,甚至王厚还投桃报李的为他向曹总申请了庆县子爵位!
不过这小子是真够滑的,知道王厚需要用船,咱积极配合,趁机他又是把自己遭遇到的难题给抛了出来。
缺水手!
其实这个问题不仅仅困扰这个时代的青州海商,哪怕后世的大英帝国最巅峰时期,也时刻面临水手匮乏的问题,贯穿着大英帝国几乎大部分时期,皇家海军以及各个贸易公司的商船上,水手数量都仅仅达到满员的三分之二。
就算英国号称羊吃人的圈地运动把农民从土地上驱赶出去,涌入城市的农民也宁愿到血汗工厂一天被剥削二十五个小时劳动力,也不愿意去当水手拿着这份优渥的薪水。
毕竟大海太危险,太未知!而且大海上航行,一个月几个月看不到陆地的时候太常见了,有命赚钱没命花,甚至没地方花,有钱又有何用?
现在青州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之前的土地红利现在没了,周围已经建设了几万户的种植园,货源充足,官府不再补贴开垦种植园,而且承包岛城土地还得额外向官府交银子购买,可是到码头当伙计,当脚夫,到制糖场酿酒厂帮工,累一点到种植园当佣工种地,也都活的下来,自愿下海冒险的还是太少。
甚至王厚自己的青州渔船队都面临缺水手的境地!
还是没超脱东方封建的意识,胡言眼巴巴的瞅着王厚,希望他一声令下,就赶个两三万人赶鸭子下海去当水手去,粗暴而简单。
只不过他想的简单,王厚却是为难,本来招募水手就难,他这再强下令征召水手,岂不让民间更厌烦出海?视大海为畏途?
胡言看向他,王厚又把目光落在了坐在圆桌会议另一面,打扮得跟个男妖似得高铁高公子。
“在下是无所谓,欠赌馆赌债的现在有厚厚一账本,不过之前州牧大人把规矩看得太死,只能先欠着,大人若是手头这么宽一点,几百个水手在下绝对凑得出来,多给点时间,再多也行!
胡言是响应中带着矜持,能玩的转三教九流的高铁则是彻底把脸当鞋底子了,好像一直到宋朝,大人都不是当官的代称,特指家中长辈,只要能让他放手讨债,他都愿意管王厚叫大伯了,你说贱不贱!
不过贱也有贱的好处,苦恼中王厚还是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好,欠你钱百贯……,算了,五十贯者,随你去讨债,我会和港城县打招呼,不去管你!”
“多谢州牧!”
那一群烂赌鬼送到海上餐风饮露去,总比强逼良民好吧!况且赌徒一般都是胆大心细之人,就算不心细,至少也是胆大吧!让他们去海上冒险,或许还能有奇效呢!
水手算是稍稍解了一口渴,王厚下一刻又是把目光落到了徐州商会会长苏双身上。
“苏会长,今年徐粮能进多少!”
可一提到这个,苏双那眉头却是跟着也为难成了个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