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脑门上的青筋都在一蹦一蹦的,刚刚他还仅仅是作势要走,吓唬吓唬王厚,现在他却是真的有点想走了!
太他娘的丢人了!
就跟被捉轨在床的婆娘抱着自己老公大腿那样,这货一个箭步就城冲出来,搂着他大腿叫的那叫一个殇情,引得院子里站岗的岛城侍卫都忍不住偏过眼神过来。
甚至若干年后还有个侍卫专门写了本回忆录,《那些年,州牧与别驾不得不说的故事》。
王厚是脸皮当鞋底子用的无耻政客,他贾诩可不是,他贾文和还要名誉呢!脑袋上血管都直鼓,老家伙是恼火的嚷嚷着:“州牧这般作甚!还不赶快起来!”
“文和先生乃吾左膀右臂!吾怎能忍臂膀离去直苦呢!”
这话说的够肉麻的,可刘黄书为请诸葛哥哥都能三顾茅房,亲自为诸葛哥哥送纸,拉拢一个大才,丢点脸又算啥!搂着贾诩大腿,王厚是哇哇大叫,听的贾诩更是直欲吐血。
“州牧若是再不起来,贾某就真的告老还乡了!”
“不走了!”
滋溜一下站起来,瞬间王厚又是麻溜的溜回了自己座椅上,双手还为他把冠捧了回来,那模样就像是刚刚不要脸的不是他那样。
无语的接过冠重新扣在脑瓜子上,还格外注意的正了正,不过旋即贾诩又是无可奈何的对王厚一摊手:“州牧!吾之州牧爷!泰山贼多么桀骜难驯,您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又弄回来个更加气势嚣张的黑山贼!”
“这是丞相调拨到我麾下的,不要不行!”
“额……”
看着王厚无辜的也是一耸肩,贾诩禁不住哑了哑火,总不能说曹总怎么得怎么得吧?他可不像王厚这么好说话!
“那为何还要建设新港!岛城这才刚刚步入正轨,就已经蛀虫丛生,而且鼎铛玉石,金块珠砾,饥不当食寒不当衣,州牧何故开如此之多的港口,日照青岛两港还不够用吗?”
小农思想!这些士大夫是钻进土地里拔不出来了!不过王厚也没打算和他争辩,而是又懒洋洋的把锅直接扣在了曹总的脑袋上。
“今年大军北上占领幽州,明年丞相会出塞与乌桓人决战,彻底决绝袁氏余孽,在此之前丞相要我青州走海路,提前在碣石山囤军粮百万,以供军用!现在青州的舰队尚且不能满足这个运力!所以我需要新的船厂与北方港口!”
“贾别驾,还有何异议?”
“回州牧,无异议!”
“那就下去办差事吧!”
这老家伙,真叫欺软怕硬,曹总那儿你咋就不嚷嚷挂冠而辞告老还乡了?看着这老家伙离去的背影,王厚禁不住仰在椅子上吐槽着,可这一句坏话还没嘟囔完,贾诩这老货居然又回来了,吓得王厚一机灵,赶忙又是一副笑脸问道。
“文和先生还有何贵干?”
这一次,贾诩的神情却是禁不住犹豫了起来,差不多停滞了两三秒,他这才下定决心那样,重重一抱拳。
“州牧,下臣有一事,不得不说!”
“齐国留守司马懿,与齐地世家,走的太近了!”
“州牧出征第七天,他就应邀参加齐地田氏的入秋诗会,先后出入田,许,赵,国等十余氏族,另外司马懿还与济南国相吴敦相互弹劾!其中吴敦弹劾得的司马懿擅改税率,降低岁末税收!”
“州牧,司马懿,他这是再拉拢齐地世家,其用心……”
“我明白了!所以我把黑山军派遣往临淄!”
看着贾诩有些纠结的说着,没等他说完,王厚却已经率先点了点头,止住了他的话,说实话,这番话挺让王厚感动,历史上的贾诩啥样他知道的清楚,还有着袁绍谋士集团内斗的前车之鉴,这老小子遇到事儿也没藏着掖着,直面自己说了出来,那是真把自己当主公与朋友了。
这个回答也让贾诩面色有点古怪,愕然了下,旋即他的老脸又露出了些许幸灾乐祸来,微笑着一点头,把胯下夹着的一摞文案撂在了王厚的桌子上,旋即再次一鞠躬,告退了起来。
“州牧,岛城事物奉还,下官去处置开威海港事宜了!”
目送着贾诩再一次出了衙门,王厚又是忍不住感动的点了点头,不过平静了一小会儿,随手打开贾诩留在桌子上那厚厚一沓子文件,他那点感动之情瞬间又是飞到了爪哇国去,胡子都有点气歪了,气急败坏狠狠一敲桌子,破口大嚷道。
“老匹夫!撂挑子!!!”
这老家伙也不是啥好鸟,刚刚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进谏估计是他的计谋,趁着自己感动,把公文撂下了,而这一摞子公文中,这些天青岛城难以决绝的大事儿琐事垃圾事儿一箩筐全被他丢了回来,丢给自己来解决。
这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于香府岛黑港以及两大黑帮案了,黑港看似简单,出兵把香府岛端掉就行,可这其中涉及的岛城本土做生意的世家财阀,如果不把这些利欲熏心的大资本家给解决了,端掉一个还会有下一个冒出来,治标不治本,提早行动还会打草惊蛇,让下一次行动更为的艰难。
至于黑帮,当年汉武帝治郭解,治的都是千难万难,这年头人对义的理解,甚至宁远自己自杀也不愿意出卖于他,青州齐人又是一项好私义的性格,两个黑帮其实也关乎着岛城内泰山流民,齐地世家之间的利益,甚至看了看资料,王厚甚至怀疑还有一个黑帮势力贾诩没有发现,那就是琅琊郡世家,他手下这三股势力都全了!
至于剩下些进出口税率混乱,市容市貌等问题都是小问题了!本来想下午就溜回家,去陪老婆逗孩子,贾诩这几道难题就把王厚拴在了这里,蹲在办公室里,他收集的资料以及案件证据,王厚足足苦着脸看了一整个下午,晚上下班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樱姬!”
“属下在!”
骑着马一边摇晃着往家走着,王厚忽然人来疯那样一拍大腿。
“你回去吩咐裁缝给本官缝制一顶双袖大披风,要米色的,再来顶厚帽子,边缘要圆形,涂抹成黑色的!对了,去市面上才买最好的黑水晶,再给本州牧磨制一副黑墨镜,这事儿抓紧了,我明天中午就要看到东西!”
这又是要闹哪一出啊?看着王厚不知道想到什么,邪恶的嘿嘿直笑着,诸葛樱的嘴角禁不住有些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