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河一战的盛况再一次在漳河南岸再现了!
面对将近两万名袁军,狭窄的韩家桥就好像游泳池下的细下水管那样,根本无法满足撤退的需求,尤其是惊恐之下,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往上挤,拥满了人群的桥更是堵塞的难以行动,咔嚓的声音中,两边的木头围栏都被挤断了,失去平衡的袁军犹如下饺子那样乒乓乓乓的掉入冰冷的河水里。
现在的漳河虽然没有封冻,可河水依旧寒冷刺骨,穿着沉重皮甲铁甲的袁军在水里扑腾几分钟,轻而易举的就被冻木了,然后犹如秤砣那样的沉在了河底儿。
河岸边,更多的袁军则是被阵型挤压进了河水中,前面几十米,还能看到曹兵割草机那样的斧枪阵上下高举,淋漓着鲜血收割着生命,可是袁军却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就犹如坎尼会战中被汉尼拔包围的罗马军那样!
上万人被彻底包围,压缩拥挤在的只有几千平米的狭窄空间里,人挨着人,人挤着人,连拉弓挥刀都没了空间,战斗也彻彻底底转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前排的斧枪兵只管捅就行了,后排的弩手也是连瞄准都不用瞄准,随意的抛射,就总能捡到人头。
甚至被弓弩击中,受伤倒地的袁军连倒都倒不下!整个漳河畔彻彻底底成了个大屠宰场!
至于刚刚还叫嚷着后退者死,死战不退的袁尚,此时则已然退回了韩家桥北岸,刚刚那一阵桥上噼里啪啦往下掉的人潮就是他的杰作,手中一把指挥的钢剑上,满满的都是鲜血,全都是自己人的血。
也算他不是后撤,而是追杀逃兵了!挤的气喘吁吁,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可是喘息间,袁尚忽然又是暴起,跟受伤的豹那样,闪电那样一剑横抹,切在了个刚气喘吁吁逃过桥的袁兵脖子上。
这袁尚也是用剑高手,一手切剑比王厚那鸡爪扒拉剑不知道利落多少,噗呲的风声中,剑过血飚,猝不及防下那袁兵恐惧的握着被切开半边的脖子,咕嘟咕嘟喷溅着鲜血就倒在了地上,可杀了人,袁尚依旧是尤不解恨,举着剑,暴怒的嘶吼叫骂着。
“你们这群废物!无用的懦夫!”
阴狠怨毒的目光,让挨着他不远的袁兵无不是心胆俱裂,就算惊慌逃命都是绕着自己家主老远,可这也是袁尚的最后一次风光了!又是无比怨恨的回头张望一眼尚且在喊杀的战场,他也是猛地抢过了马缰绳,翻身上马,旋即拖着血淋淋的钢剑仓惶的向北逃顾了去。
他这一逃,中路冀州袁军算是就此彻底溃败覆灭了!而与此同时,右路河北最强的矛,那一万北地骑兵也是在张合兵团与张辽骑兵团的夹击下,溃不成军,大批大批的骑兵拖着旗帜惊慌失措的向西逃遁,战场上被包裹在人群中的则是干脆跪地投降。
不得不承认,这支吸收汉军边军的骑兵的确战斗力算是出众了,连续冲击张辽步阵,也给他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可惜!高手过招,一星一点就可以决出胜负,装备马镫的青州骑兵强悍的撕开了马延骑阵,他们的败亡也是命中注定了!
此时战场上唯一焦灼的也就剩下左岸的张凯部了!只不过两路大军已经溃败,他明显也是无心再战,本来涨潮那样席卷过漳河南岸的袁军,慌张的端着矛维持着个混乱的阵型,艰难的且战且退着,缓缓退向漳河北岸。
不过这阵子却轮到乐进发威了!刚刚被张凯大军逼近压的不轻,难得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也是化身成了宇智波佐助,把沉重的长矛扔了,拔出稍轻些的副武器环首刀,一边挥舞着,一边嘶声竭力的嘶吼着。
“那里躲!”
“不要放过一个!追!”
一边向前挪着步,山上的曹军弓箭手一边还不断的向缓滩放着箭,前沿维持阵型对战多时的许都霸府军也是纷纷扔了沉重的长柄武器或者盾牌,拔出刀来在背后追砍着,一些袁军手持长矛,才原地抵抗几下,就被后撤的大军落下了距离,旋即被手持轻武器的曹军如同狼群那样砍倒在地!
可就在乐进也是狂呼酣战的进兵时候,忽然间,许昌军侧翼,如同雷鸣那样的马蹄子声却是猛然响起,在他惊愕的回首张望中,一面打着韩字大旗,前军尽是羌人打扮的轻骑兵高高晃着斧头,投枪,居然也是气势汹汹杀了过来,而且是毫不顾忌友军的直接踩踏过去。
渡河的浅滩就这么长,还没等右翼曹军反应过来,已经有一大堆卷进了这些西凉大马的铁蹄底下。
自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后,本来关东军阀与关西军阀已经形成了相互鄙视关系,这一下子,气的乐进眼睛都红了,斜拎着环首刀,火冒三丈的就奔了过去。
“他大爷的!这帮凉州蛮子!跟老子抢军功?来啊!给老子吹号!狠狠往前冲!”
乐进满是愤怒的喝令中,本来慌乱往边上躲的许昌军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接着追过去,而且这次也不注意阵型了,就这么一窝蜂的向前拥堵,本来这片渡口浅滩就不大,自己人再起了内讧,拥挤成一团,谁都不让谁。
这一幕倒是给了张凯机会,本来被黏着,恐怕不扔下个千把人逃不了,这下好,曹军自己先呛呛起来,留下百来人作为敢死队端着长矛殿后,他是带着人马,飞速脱离开河岸滩,撒丫子就开溜起来。
这一幕插曲也让战争又向后拖延了一个时辰左右,到大约下午两点,将憋在南岸挤成一团的袁军跟抓猪那样一个个拽出来卸下武器看押在一边,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将俘虏都整备好了,日照旅这才又挤出了曲的人马来,冲过漳河,冲进了袁尚的大营。
中军两万多人,逃回河北的不到三千,袁尚已然成为惊弓之鸟,这会儿早就跑了的没影,可人能跑,辎重却跑不了,一座大营基本上落入了王厚的手里。
嘿呦嘿呦的呼声中,两个轻步兵用佩刀砍竹子那样劈砍着袁军旗杆,咯吱一声令人牙酸般的声音中,沉重的旗杆倾斜着塌陷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那飞扬跋扈,曾经笼罩了整个河北的鲜红色袁字大旗就这么重重的落在了尘埃中。
早已经等候多时,第十曲曲率诸葛辉掏出小刀,两下子又是把绑旗绳子割断,双手捧着小跑了回来,递到了王厚面前。
这算是王厚的职业生涯中,第二次破军夺旗了!就跟《新三国》里董卓董太师那样,在文物的簇拥中,洋洋得意的一巴掌伸手就将旗帜抓在了手掌心里。
“州牧!乐进将军与韩彰公子好像打起来了!咱们不管吗?”
看着王厚炫耀那样把旗帜抖在自己面前,左右打量着,赵云还是忍不住,在一边重重一抱拳,然而这话听的王厚却是连头都没回,毫不在意的哼道。
“随他们去!”
交代完之后,他又是有点不舍的把手头袁尚帅旗递了出去,交给了身边一员骑兵。
“飞骑回大营,向丞相报捷,然后命令留守的后备军王中郎将,飞速带牛车与民夫,给本将赶过来!
“标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