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他收回匕首,插入腰间,跌坐在地。
叶秋儿却炸毛了,什么叫传言不可尽信;她看起来就这么不入流吗?她正要发作,却见他脸色发白,额上冷汗直冒,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喂,你,你怎么了?”
叶秋儿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不用你管。”他有气无力的拨开她的手,还要逞强,结果,一头栽在了她怀里。
真是块硬骨头。叶秋儿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我聪明善良心肠软呢。虽然你出言不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从怀中掏出药瓶,并咬破手指,滴了血进去。喂给他吃。
半个时辰后,他幽幽转醒。起初有些迷茫,但瞧见自己睡在女人怀里的时候,刚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白了三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此时,叶秋儿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他悲愤交加的模样,顿时明了。急忙把他扶起来,摆手道:“你别误会,我们是清白的。”
他依旧用愤恨的目光瞧着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啊……额……叶秋儿翻了翻眼皮,她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救了他吗?
现在的人都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吗?她强压下揍他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是一些顾气补血的药,有点使不上劲儿很正常,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他看看她随便包扎的手指,又看了看地上黑黢黢的药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发作,却又无何奈何,只得强压下怒气,闭上了眼,懒得再理她。
切,流血救人的可是她好吗?怎么他一副被人亵渎的模样?
叶秋儿撇嘴摇头,这个人还真是一堆臭毛病。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四处查看是否有打开石门的机关。
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叶秋儿这才有些害怕了,再找不到出路,她可能要饿死在这儿了。人一饿,就没力气。叶秋儿坚持着,用各种方法往上爬。飞鹰爪好不容易勾到了什么东西,结果她刚爬了两米,就摔了下来。
奶奶的,她就不信,自己会困死在这儿。
她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半天没说话的人,漫不经心道:“没用,这里高百丈,我们谁都出不去。”
叶秋儿看了他一眼,说:“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不行我还要好好找找。”叶秋儿知道,在皇宫中的陷阱,一定有可以离开的方法,只是暂时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两人闲聊,这时,叶秋儿忍不住问:“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诸葛青云叹了阔气说:“最近这段时间,听说越国皇宫里不太平,我是特意被请过来的。”
“特意被请过来的不就是贵宾了,贵宾还能落在这陷阱里的吗?”叶秋儿说的漫不经心,并没有发觉诸葛青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他来这里不管是为了帮助莫云疏,更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曾经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是他的白月光。
可是他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诸葛青云叹了口气,尽量的摆脱闯进脑海中的记忆。
这时,叶秋儿突然竖起耳朵,说:“你听,什么声音。”
“滴答、滴答……”
“是水滴的声音,只要有水声那么一定有出口。”叶秋儿仔细去听,听完之后,指着东边的方向说,“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诸葛青云立刻做起来说:“你躲开。”
叶秋儿一侧身,诸葛青云便把那边炸开一个缺口,叶秋儿看着他手里拿的几个火流星,撇了撇嘴,这东西连城也有。只是没想到,诸葛青云还会用,看来着火流星现在还挺普及的嘛。
墙炸开之后,出现一个缺口。里面似乎有一个甬道,诸葛青云二话没说,直接走了进去。叶秋儿也只好跟了过去。
潮湿阴暗的地下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叶秋儿一边摸着墙走一边咒骂:“你有火流星你了不起啊,你长得帅了不起啊,这暗道还不是让姑奶奶给找到了。”
是的,作为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解决不了的事。这次,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这家伙也太自傲了吧。之前,她刚听说有人发现了一处地宫,想也没想就跑进去。没想到,那时候那个地宫已被全面封锁,上头还增派了许多人看护。
她可不想无功而返,所以,趁着夜黑风高,铤而走险,摸了进去。没想到,还是被一个人给发现了。她慌不择路,一直在低通八达的地宫里乱转,最后连她自己也迷路了。
不过,后来也是听到水声,才找到出路,因为她听人说,有水的地方应该就离出口不远了。想必这一次也是。
叶秋儿提起精神往里走,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刚开始是轻微的晃动,接着不远处似乎传来隐隐的雷声,再接着脚下的地开始剧烈摇晃。
她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莫非,这里要塌了?前面走的诸葛青云也是十分的紧张,急忙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两人正说着,一转头,发现头顶的石头便“轰隆隆”往下掉,叶秋儿转身想跑,前面的路很快被封死,她刚抬头,一块巨大的石头便落了下来。幸好诸葛青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秋儿,往前一滚,躲了开去。
很快地动山摇的感觉没有了,只是让两人都想不到的是,对面竟然是一间密室。
他们走了进去,发现这密室中到处都是画像,而且都是同一个女子。
这些画都很生动,轻纱罗帐,蝶舞雀鸣,穿杏衫的女子执笔坐于黑漆案旁,迟迟不肯落墨。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在女子苍白的脸上,竟多了几分凄楚之色。只是,最后又一幅画似乎被水云染了。
后来,画像破碎,那女子的脸也看不分明了。
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有这么多的画像,两人还没有搞清楚,就突然听到激烈的争吵,清脆的耳光和嘤嘤哭泣之声。那混乱的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十七,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们都认命吧!”
十七,十七……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秋儿头痛欲裂,之后,眼前就仿佛放了一场电影一般。如同梦境,又好似现实。意识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耳畔剧烈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