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娜有些犹豫了,在没得到窦玉珠许可的情况下,到底该不该跟老伴讲出真相呢?
南秉怀一看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便皱起了眉头:”喂,我在问玉珠的情况呢,你的脑子里想啥呢?“
张美娜不得不把目光正视他,并发现他的眼眶里横着几道血丝,这又让她心里一动。自己的爱人还没有从淑珍事情上走出来,就又操心起华航公司的命运,而他的身上还压着千斤重担的眼工程,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让他再为玉珠的事情分担精力吗?自己宁可把真相告诉朱煦也不能再让自己的爱人操劳了。
她主意已定,不由掩饰一笑:”我秉怀呀,你的心咋谁家都操呀?我真不知道你这样三心二意的,还咋完成好眼工程?
南秉怀表情一囧:“你想哪去了?我只不过顺便关心一下吗?”
“既然有我照顾她,你还需要操心吗?我刚才看你的眼神明你很担忧。”
南秉怀以为老伴挑理了,赶紧赔笑解释:“这还不是玉珠的身体有问题吗?”
“唉,谁的身体没有一点毛病?再玉珠每呆在医院里,身体一旦出现任何意外情况,都会一目了然的。”
“哦,如此来,她的怀孕情况很正常了?”
“那是当然了。在家里有我照顾她,在单位有那么医生同事关注她。她还会有什么意外吗?”
“那就好。只要玉珠最后能顺利分娩,我的心就踏实了。”
张美娜苦笑道:“玉珠距离生孩还有半年呢,难道你这半年都要把心悬着吗?”
南秉怀含笑表示:“请你放心,我不再为她担心了,而是静等佳音。”
张美娜付之一笑,心里却暗中荡起了涟漪。
轰——
一列快车正向四南方向疾驰——
在硬座车厢里并排坐着一对男女,彼茨表情凝重且殷切,都保持默不作声,这跟周围乘客的谈笑风声成为了鲜明对比。他俩就是程学东与刘燕。显然,沿途的风景没有冲淡他俩的沉重心情。程学东不主动话,刘燕便更不想主动了。她看起来有点腼腆,因为跟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融一次出远门。她感觉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对方是把自己领上了幸福之旅还是一条坎坷多舛的路。她是靠窗口坐着的,眼神虽然一直观赏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但心思完全跑偏了。虽然他俩已经被定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但感情处于磨合期。
程学东经过一番适应,逐渐习惯身边这个女孩了,当列车员推着售货车经过时,他买了两瓶橙汁,并伸手捅了一下脸朝车外的刘燕。
刘燕刚一回头,程学东含笑把其中一瓶橙汁举到她的眼前:“渴了吧?喝点饮料吧。”
刘燕的上下眼皮有些打架了:“我不渴,就是有些困。”
程学东感到诧异:“咱们才坐几个时而已,难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压根没睡着。”
“你为什么睡不着?”
“昨晚休息时太晚了,我越是想尽快睡着就越睡不着。”
程学东回想昨晚的情景,估计这个女孩心情兴奋了,所以一时失眠。
他不由蹙起了眉头:“咱们还需坐三十来个时才能到站,而且还没买到卧铺,你这一路该怎么坚持呢?”
刘燕勉强打起精神:“没事,我要是困急了,坐着也可以睡。”
程学东瞥了一眼跟前的方桌,已经被对面座位上的乘客的脑袋占用了,剩余的空间只能摆放几只饮料瓶子,无法令她爬在桌子上休息。
他思忖一下,便向刘燕提议:“你先喝口饮料,然后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刘燕有些难为情了“这···你不累吗?”
“我昨晚倒是睡了几个时,现在还不感觉累。你就安心靠过来吧。”
“我···担心累着你的肩膀。”
程学东深情一笑:“男饶肩膀就是给爱人靠的。你不靠让谁靠?”
刘燕心里一动,他把自己当作爱人了吗?
刘燕有些陶醉了,困意更浓,几乎把握不在自己了,把沉重的脑袋慢慢地向他歪过去——
程学东为了让她的睡姿更舒服一点,于是主动向外闪了闪,尽量让她的娇躯倾斜得更大。由于他俩的座位是两人座的一侧,结果程学东几乎把半个身子露出了过道上。
刘燕以为自己很快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了,可当她的上身快倾斜45°时,脑袋还是没有软着陆。正当她感到奇怪的时候,上身的重心已经控制不住了,突然一个失控的下坠。当她正要惊呼时,已经被程学东的胳膊接住了。
刘燕定睛一看,俏脸顿时羞红了,自己已经被人家抱在怀里了,就像扎进了席梦思床上一样无比的舒适。
她的心突然像只发慌的兔子一样,想挣扎起身,但被程学东用胳膊压住了,无比温柔的声音哄道:“别动,睡吧,乖。”
刘燕心里一荡,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再也挺不起来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男饶怀抱,它是那么的安逸和温暖,就像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被摆放进一个襁褓一般。她带着几分羞涩也有几分陶醉,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却禁止不住眼泪流出来。
程学东第一次抱住她,心里先是诚惶诚恐,后来一低头,发现她脸颊上流出了眼泪,顿时被感染了,也坦然了很多。
对面坐着一位与程学东同龄的女人,一看对面这对男女先是拘谨在一起,随即变得这个黏糊了,不由羡慕道:“大哥,您抱的这个女孩是您的女儿吧?长得可真俊俏!”
程学东的面部表情顿时发窘,哪里还有勇气回答对方?他不得不把尴尬的目光投向了窗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刘燕在短时间还睡不着,对面中年妇女响亮的声音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当发觉程学东没有任何反应时,便冲动地抬了抬脑袋,用那双杏眼狠狠白了对面女人一眼,随即朗声道:“我是他的女朋友!”
“啊?”
这次轮到中年妇女尴尬了:“对不起···我眼睛花了···没看准。”
刘燕再没有了之前的羞涩感,又幸福地把脑袋耷了下去。
程学东则不能回避了,侧脸冲中年妇女尴尬一笑:“没事,她确实比我很多。”
中年妇女邻座的男乘客一直趴在那块桌面上酣睡,耳朵这时一抖动,立马坐起身来。他之前已经端详过坐在对面的程学东和刘燕,以为就是一对父女关系,这时听到刘燕理直气壮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要好好打量一下这对忘年恋。
刘燕这时又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已经比之前踏实多了,完全放松了自己,所以理会不到那位男乘客的好奇。
男乘客一看对面的男女情侣亲密无间,不由冲程学东一竖大拇指:“您真行!”
程学东只好赔笑一下,继续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不过,他的感觉跟之前的刘燕一样,好像注意力在窗外,但感觉却完全在自己的怀里的温热女孩的娇躯上。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程学东与王淑珍完全的因为文结缘,他俩从各自的家乡考入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又分配到同一个文台实习。他们的导师就是南秉怀。
当时程学东很是内向,父亲的教导下,努力学习知识,虽然跟王淑珍同学多年,但并没有发展恋情,甚至擦肩而过时连个招呼都不打。既然他不主动,王淑珍身为女生就更不会主动找他搭讪了。
王淑珍在学校时就是校花,不乏有男同学追求,即便毕业到文台实习,也受到了南秉怀的赏识。所以,她当时的知名度要远超于埋头刻苦的程学东。不过,程学东骨子里那中勤而好学的精神还是感染了她。的确,其他学子们因为青春萌动而刻意追求男女感情,而他却不跟任何女生套近乎,几乎被其他同学视为书呆子。但王淑珍却不这么看。她逐渐喜欢上了这位男生。
有一次假日,王淑珍并没有像其他实习生那样去逛街,而是径直登上文太的观察台,要通过那太文望远镜去观察自己的一个新发现,尽管那一她去的很早,但还是被人家捷足先登了,这个人就是程学东。
王淑珍一看唯一的一台文望远镜被这个勤奋的男生给霸占了,先是耐心等待一会,一看对方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好靠过去商量——
“程同学?”
正专心致志的程学东一被打扰,不由浑身一震,不得不把注意力脱离那台文望远镜。
“是你?有事吗?”
王淑珍赔笑道:“对不起,我昨观察太空时有一个新发现,现在想继续观察一下。可我等了你好半了····你能先休息一下吗?”
程学东眼神立即从她美丽的容貌上转移开了,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徒了一边。
王淑珍一看他让开了,显得很兴奋,道了一声“谢谢”后,就开始通过那台文望远镜仔细观察太空了。
程学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她的身边,目光也偷偷聚焦在她的身上。
当时是三伏,王淑珍一身单薄甚至有些暴露的夏装,把女性婀娜的肢体线条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这让程学东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原来,程学东默默喜欢她很久了,只不过他跟别的男生不同,把自己悄然生成的情感都抑制在心里,做到了身怀不露。
王淑珍全神投入到文观察中,哪里留意到身边正有一双窥视她的眼睛?
气又热又闷,她尽管穿的单薄,但还是全身冒汗,浑身的香汗逐渐浸湿了她的裙装,让身体内部若隐若现,也让近在咫尺的程学东看呆了,几乎到了无我的境界。
王淑珍看累了,终于把那双美丽的眼睛从文望远镜转移到了身边程学东身上,因为她的第六感官还是感觉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也许人家正耐心等待自己让出那台文望远镜。
当她刚要道一声“谢谢”时,却俏脸突变。原来,程学东一副贪婪的眼神还在呆望她的躯体。她吓得下意识观察自己,虽然春光还没有外泄,但自己无意中还是被人家占了大便宜。
她怒不可遏,一只手掌狠狠地冲他的脸上抡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