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认为,可很多人并不这么看。”郑凌燕感慨道:“当年我流落街头的时候,常常是找不到饭吃,甚至都找不到地方睡觉,天桥下,厕所里,银行取款机旁边,公园里,等等地方我都有呆过。往往是到一个地方都会被人撵走,有些时候晚上
走在路边,生怕被喝了酒的有钱人给撞死。那时候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活下去,活下去。当然,如果能有一点点尊严,那就再好不过了。”
闻言,赵成风握紧了方向盘,静静的聆听着郑凌燕的故事,没有打断,心却好像衣服拧水一样,狠狠的揪了起来,痛不欲生。“那个时候,我是恨有钱人的,我真的恨他们,他们看不起我们,撵我们,冬天给我们泼冷水,夏天往地上扔玻璃碎片,那时候我的心里甚至萌生了一些歹毒的念头,希望有一天世界毁灭了,然后大家一起
死了。”说着说着,郑凌燕的眼泪落了下来。
赵成风递过一张纸巾,可女人没有接过的意思,任由眼泪滑下,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被撵到了这个巷子里,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饥寒交迫,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就在我要扛不住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到了我身边,脱下了她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还给我
一盒子烧烤,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烧烤,比任何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我对她说谢谢,可她却对我摇摇头,她说,没什么可感谢的,只希望我能坚强的活下去,如有可能,将来也帮助他人。”“所以,我记住了她的话,如果有可能,如果再能力范围之内,请帮助其他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人间,我希望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苦难。只可惜,苦难还是存在,因为这个世界上
有好人,也有坏人。”
“你已经很伟大了。”赵成风再一次冲女人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感慨颇深。郑凌燕的话给了赵成风很大的启发,之前赵成风是不会可怜大街上的乞丐的,因为现在有很多职业乞丐,那些乞丐可比普通上班白领赚得钱还要多,说好听一点,他们是乞讨,说难听一些,这就是诈骗,
数额很小的诈骗,心甘情愿的一种诈骗。
但这种博取同情心的方式,赵成风并不认可。
不过,赵成风忽略了一点,职业乞丐可不会在大半夜蹲在又脏又臭的小巷子里面,这些人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要知道,职业乞丐都是有房子有车子的,他们准点上下班,日子过得很随意。而真正的乞丐,其实是很难拉下脸去乞讨的,更多的人选择捡废品,也不愿意向别人伸手。
“伟大吗?不。”郑凌燕摇摇头,道:“这算什么伟大?我的目标是让世上没有流浪汉,当然,那种职业乞丐不算。”
“那就去完成你的梦想吧,别经商了,虽然你经商也很有天赋,但我觉得梦想更加重要。”赵成风猛吸了一口烟,正色道。
赵成风不差钱,只要是当雷锋做好事,赵成风绝对不会吝啬的。更何况,郑凌燕还是自己的女人?
“不行!”
然而,郑凌燕却是摇摇头,道:“郑氏集团没了,我要拿回来,这是我对爷爷的承诺,也不能让你失望。做企业与做善事其实并不冲突,我脑子里其实已经有一点思路了。”
“唔?说来听听。”赵成风车速很慢,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郑凌燕身上。“将来公司不管发展得怎么样,我都会持续做善事,去帮助他人。”郑凌燕举例道:“比如说,我要做滴滴外卖之类的活动,每一单捐赠五毛钱,留下一点利润便可。公司业绩突破到什么一千万,我就赞助一
个孩子,突破一亿,就免费为贫困山区的孩子修建图书馆,甚至是建一所新的学校,甚至是为贫困山村老人建一个棋牌室,聊天室之类的。”“当然,爱护环境也很重要,比如说路边的环卫工人,也会有一定的补助的。甚至安排我的员工,每一人每一个月必须有一天公益劳动。你可以没有学历,工作能力差一点也无所谓,但我今后的员工必须有
爱心。坦白说,正是集团破产之后,对于我而言,也不算是大坏事,至少每一个招进来的员工,我可以挑选,透过小事看人品,一个有善心的人,品行也绝对不会差的。”
赵成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吟良久道:“我再追加三十亿给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至于李文峰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找时间跟他聊聊的。”
听了郑凌燕的话,赵成风感触颇深,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看看人家郑凌燕,却是满怀感激,对整个世界冲充满了善意,这样的女孩子太难得了。
赵成风如今除了女人多,责任大,就剩下钱多了。郑凌燕不帮忙花钱,赵成风还真不知道这钱该怎么花!“啊?追加三十亿?你,你要干什么?你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一次,轮到郑凌燕吃惊了,起初给了二十亿,郑凌燕便已经惊讶得不要不要的了,可以说是赵成风的安慰和二十亿给了郑凌燕希望,没有
钱,郑凌燕纵然再有能力,也不敢保证东山再起。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有了钱,人也就有了底气。现在又给自己三十亿,郑凌燕感觉跟闹着玩儿似的,颇有一种家长给孩子拿零花钱似的,眼皮都不带眨巴一下。
“你别管我的钱是怎么来的,你只需要拿着这些钱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就行了,钱花光了给我打电话就行。”赵成风很是豪爽道。
郑凌燕跟看着怪物似的,盯着赵成风,问道:“你,你到底是干嘛的?”“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赵成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而一旁的郑凌燕闻言,却是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