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三章
战场上火、雷并射,疯狂轰炸底下的尸怪大军,让累积多场大胜的尸怪帝皇,碰上了史无前例的阻碍,红、青两色的战甲,在半空中是那么显眼,犹如星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叶古书暗叫可惜,爆雷者战甲的威力虽强,却限于资源,只能装配在少数精锐身上,无法大量使用,这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兵战之中,精锐部队或小队,自然另外有使用诀窍,配合大部队的攻击,正奇相辅,出敌不意。
问题在于,如果这些精锐战力,出现在两年前,甚至哪怕两个时辰前,有这么一批硬手精锐在,都能作为旗帜或破敌尖刀使用,打出后头的士气来,眼下却有将无兵,即使他们打得不错,也只能各自为战,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协助扩大战果。
现在,这些爆雷者看似声威赫赫,但总数不足十人,发出的火与雷,只占战场零星的小部分,和满山遍野而来的尸怪兵海相比,就是沧海一粟,眼下只是占了奇袭的便宜,时间一长,就会被敌人反包围,届时……
“……不好!该让他们撤回来了。”叶古书想起一点,“这战甲不是有使用时限吗?战得如此激烈,应该也快撑不住了吧?我们已经后撤,他们也可以撤回来了。”
“撤回来做什么?我们还有地方可以据险而守吗?”叶易枯冷冷道:“你现在不是要争取时间吗?如果他们都撤回来,敌人也杀过来,你怎么争取时间?”
叶古书为之语塞,就听叶易枯道:“小子的那两个私货不论,其他的人,冲出去之前。都是心里有数的,讲好了战到不能再战,就直接挑个敌方的强手或人多地方。冲过去自爆……没人想过还要回来的。”
“这……”
叶古书无话可说,这样的事情。叶家这两年从没少干,已经有太多人为了家族而慷慨就义,现在正是最后关键,自己更没有手软的道理。
“我估计这也是那小子的打算。”叶易枯道:“开战之前,他嘱咐过,所有接受改造与着装的,全都把遗书写好,遗言交代清楚。不留遗憾……他本就打算把他们当牺牲品的。”
话听起来很残酷,但没人有心去责难什么,孟衍在这方面的信用很好,兵凶战危时,他绝不会在安全地方纳凉,肯定是在最危险的混乱中心,他所做的事,关乎一切成败,有资格要求任何人为他牺牲以成事。
“……那么,这批人……就只能这么没了。”注射好药剂的木易扬轻声说着。既有感慨,也有自己要顶上去的觉悟,叶易枯则是想也不想。道:“希望能多撑久一点,后头新出来的一批才来得及接上……这些都没了,就到我们了。”
悲壮的句子,用平淡的口吻说出,所代表的,不光是两位长者已经淡看生死,更还有着最后的坚持与底线。
……牺牲了那么多自家人,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苟活。如果所有人死绝,仍无法取胜。自己有何面目存活于天地间?
“……这么做是必然的,不过……”叶古书握紧了拳头又放开。“我总觉得,孟衍他不是这个意思,至少……不全是这个意思……”
揣摩不在这里的人之心意,实在不是那么简单,而眼前战局演变,敌方已经从最初的冲击中缓过神来,调兵遣将,把爆雷者逐步分隔开来,用尸海战术,个个击破,转眼间就有两名叶家的帝皇殒落,除了烈朝霞,其他人都陷入重重包围,眼看就要不支。
“……如果我们还有多些点人,又或是能有点援兵到来,这仗就不会打得如此难看了。”
心急于颓势难挽,叶古书不禁愤慨,但木易扬闻言却苦笑,“援兵?我倒庆幸没有其他援兵在这里,就因为只有我们孤军奋战,所以外面还留有希望,特别是洁琳和大长老,有他们就还……”
“轰隆!”
惊雷骤响,横过天空,蓦地出现的紫色电流,一出现就是三道,三道同一方向,如同三条电龙一般,咆哮横切过天空,落向地面,只是这一击,就让地面炸裂,众多尸怪灰飞烟灭。
一击之威,震动战场,纯正的天皇级力量,较诸强行催迫上去的爆雷者,似乎更具杀伤力,正在围攻目标的各个尸怪帝皇,一惊、一乱,让被困住的爆雷者冲了出来,幸运逃离。
“这个攻击是……鹉爪炮盾!”木易扬一下站起,惊道:“洁琳怎么回来了?她……哎呀,不好!”
出现在场的,似乎不只是单一一个,在那一击轰天开道后,还有其他的攻击,跟着到来,让天空下起一阵雷电雨,电矢、雷箭,贯天而下,落往地面,连环爆开,杀伤力虽没有早先那一击惊人,却也造成了尸怪群相当的伤害。
战局再变,但这边的叶家人却不见喜色,原本还维持镇定的叶古书与木易扬,一下全急起来,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在这时候回来?还把守在北境的最后力量也带回来了?”木易扬焦急道:“这是叶家最后的家底了,要是连这也输掉,就真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只凭洁琳丫头一个,撑不了多久的。”叶易枯阴沉着表情,向旁边的助手催促道:“那小子还没有消息吗?顾不得等他了,让重楼那边把新着装好的爆雷者派过来,有多少派多少,快!”
命令发下去,没有获得立刻执行,接令的那名弟子,表情非常奇怪,道:“有、有联络了,接到重楼那边的火讯,孟大先生刚刚冲进了重楼,正在发号施令,要走了所有的爆雷帝皇。”
“什么?”
叶古书三人都被震得不轻,虽然他们都在等孟衍的消息,可却绝不是这样的消息。
事情还没解决,应该正在努力处理的孟衍,却急急忙忙,毫不从容地冲进重楼,把所有的爆雷帝皇都要走,这象征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难道……失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