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李继千和李羽带着贴身随从终于来到了夏州。
望着并不算很高大的夏州城门,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城之后,来到了李光炎的宅邸。
李光炎身为银州防御史,他的官邸在银州,但家安在夏州,他的妻儿都住在夏州。
到了家门口,门房见到李继千,惊喜交加说道:“小少爷,你终于来了,这下好了。”
李继千听到话里有话,不如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门房哭丧着脸说道:“二少爷被衙门抓走了,说是他企图强暴李继菲,老爷已经被紧急从银州叫回来了。可是老爷去交涉之后还是没放人。”
李继千几乎是瞬间便断定这是一场阴谋。
因为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登徒子,他是胸怀大志的。
父亲被李光瑞猜忌,对方想着法的要对付自己家,这个结骨眼上他更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绝对不会对李光瑞的女儿下手。
他要找女人,他身边听话的侍女多了去了。
以李家的权势,要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甚至向大宋皇帝要一个宗亲郡主都是没问题的,怎么可能去强暴李继菲呢?
再想想那李继菲的体格,跟男人一样身强力壮的女汉子,也不是自己弟弟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对李羽说道:“我安排你先住下,我去见我父亲。”
李羽眼见李家遇到问题了,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跟你一起去吧,兴许能帮上忙。”
李继千感激的点点头,带着李羽来到了书房。
父亲李光炎垂头丧气,母亲坐在旁边哭哭啼啼,家里其他人在旁边陪着垂泪。
李光炎见到李继千,还是很欣慰的点点头,儿子终于回来了,没有被大宋皇帝一直扣在京城。说道:
“回来就好,路上辛苦了,你下去安心休息吧。”
“父亲,弟弟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李光炎长叹了一声:
“李继菲说,前些天你弟弟跟李继菲出去打猎,结果两人一路追着猎物到了僻静处。
李继菲突然马失前蹄摔倒了。你弟弟下马去扑在李继菲身上准备强暴她,撕烂了她的衣服。
李继菲大声呼救,你弟弟捂李继菲的嘴,掐她的脖子。
随后其他随从都赶来了,他们把你弟弟便抓起来了送官,经过审讯,你弟弟供认强暴李继菲,于是李光瑞下令将你弟弟打入了大牢。”
李继千摇头道:“不可能,弟弟不是这样莽撞的人,他怎么可能要强暴李继菲呢?那女人肯定在给弟弟下套。”
“谁都知道这一点,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当时那么多随从都在场看到了,都证明你弟弟压着李继菲,捂着她的嘴,把她的衣服都扯烂了。
房当氏野利氏两位使臣也在场,当时也跟着去打猎的,他们可以作证,铁证如山呀!
李光瑞把我从银州叫来,问我这件事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说依法处置。
李光瑞便真的下令要将你弟弟处死,三天后就要行刑。
我又去了找了李光瑞求情,我说能否缴纳罚金免除死罪,改为刺配流放。
李光瑞却说她女儿的清誉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毁了,只有用你弟弟的血才能洗脱他女儿的屈辱,才能换回他女儿的清白。
他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杀你的弟弟了。”
李继千问道:
“弟弟现在关在哪?我想去探监,问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关在夏州衙门大牢里面,我提出探监,但被拒绝了,估计他们不会让你见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见到他,只有见到弟弟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到办法替他洗脱冤屈。”
李夫人抹着眼泪对丈夫说道:“既然迁儿有这份心,你就让他去试试吧,兴许真的就能把崇儿给救出来呢!”
“唉,既然这样,那你去试试吧。”
李继千这才给父亲母亲介绍李羽。
李光炎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朝李羽点点头。
李羽上前躬身施礼:“见过防御史大人。”
“一路辛苦了,迁儿在给我们的家书中几次提到你,说你才华横溢,被人誉为词帝,有很多传世之作。
另外你还会酿造美酒,连他都赞不绝口,既然来了,就让迁儿抽空带你逛逛,党项还是有不少地方挺好玩的。”
李羽想不到在这悲痛的关头,李光炎却还能够如此镇静的招呼自己,尽到礼数,不由得暗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