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豪等人还在他这里等消息。
“李羽不肯卖,连话都不跟我说,我最后出价都要按照他的价了,并且不让他下跪道歉,他都不干。”
谭知州一张脸也没了血色。
李羽要硬扛到底。
布匹完不成上交定额的话,他乌纱帽难保,还要被撤职查办。
怎么办?
节度使说道:“花点钱到上面活动活动,不会真把你们怎么样的?”
谭知州怒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若只是上缴定额少一点,那活动活动还行,现在可是一点都完不成,怎么活动?
所有蚕茧全被他李羽收走了,我们手里没有蚕茧,如何抽丝织布?
玩不成上交定额,我这知州当不了,还得蹲大牢。裘家也会被抄家,他裘德金甚至会掉脑袋!”
裘德金一张脸全没了血色。
团练使对这个结果不是很了解,睁大了眼睛:
“那花钱买布料不行吗?要是有那钱还不如给李羽加一点钱,买下蚕丝再来做,还能节约很多。”
裘德金惨然一笑:
“到哪里去买这么多布匹?而且要新的。再说了,织好的布的价格比蚕茧贵十倍以上,至少要八百万两银子!我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
团练使挠头,他也没主意了。
谭知州说道:“你再去找李羽,给他谈个价。”
裘德金咬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腾,他为何要出头挑畔李羽?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先前自己是如何戏弄欺侮李羽的,只怕他会加倍的还回来。
雷战豪对裘德金说道:
“叫你女儿跟你一起去,让她说点好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装可怜一点。
李羽应该会有同情心,找个女人低三下四求他,他兴许就答应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女儿裘小娇。
裘小娇撇撇嘴,答应了。
两人坐着轿子带着随从来到了县衙。
李羽压根没出来见他。
宇文霸出来了,冷声说道:“我们老爷说了,你们没有半点诚意,还高高在上的,所以老爷很生气。”
“怎么样才叫有诚意呢?”
“老爷说了,先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再说。”
裘小娇撇着嘴道:“行了,告诉李羽,姑奶奶不相信他真舍得把七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让他赶紧出来跟我爹谈!”
“有病!”
宇文霸冷冷扔下一句,转身进了内宅。
裘德金都快气疯了,对女儿说道:
“他的七十万两银子扔不扔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家完不成收购的任务,交不了差我们全家就倒霉了,不仅要抄家,你爹的老命也保不住。”
裘小娇这才愤愤的哼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跪在地上求他吗?”
裘德金叹了口气,撩衣袍跪在了地上:“我们是民,人家是官,见官下跪,理所应当,有什么丢脸的。”
裘小娇无可奈何,不断的问候李羽全家,然后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之后。
李羽终于出来了,身边跟着宇文霸。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裘德金和裘小娇:
“一口价,所有蚕茧一百万两银子,愿意就拿钱来,不愿意就回家等着朝廷来抄家灭门。”
裘德金整个身子猛的一抖,悲愤道:
“之前你买下这些蚕茧总共也不过才七十万两银子,如今你居然要翻了差不多一倍,你这也太狠了吧。”
李羽不以为然,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狠,还敢跟我斗,你当初要自己老老实实履行职责,把这些蚕茧买了,也许真的用不了六十万银子就能全部吃下,还有的钱赚。
桑农不用这么四处下跪哀求,本县也不会掏腰包来垫资,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已经说了,一百万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对了,你也说了,那蛾马上要破茧了,一旦破茧出来蚕丝就断了,就全砸手里了。
我无所谓,七十万两银子我输得起,我就怕你们裘家输不起。”
裘小娇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姓李的,你太过分了,我们裘家绝对不会求到你头上来,你想翻一倍,做梦!”
李羽笑了,指着裘小娇:
“求锤得锤,我本来说一百万两银子的,是你非要说我翻一倍,那好,如你所愿,一百四十万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否则你们就等着抄家砍头吧。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我已经得到消息,朝廷钦差大臣马上要到剑州了,就是来查办你裘家不买蚕茧这件事。估计今天傍晚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