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卫生间,李佳玉看到桔梗也醒了过来,她身上还披着一张薄薄的红sè毛毯,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佳玉,只不过她脸sè又有点红润,一双修长的[**]紧紧合拢,娇躯微颤,目光游移地看着李佳玉。
“那个……早上好……”
“嗯,早上好。”
李佳玉没想到桔梗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这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毕竟昨晚闹的乌龙事件彼此间还记忆犹新,而且搞得那么尴尬,他本来还以为桔梗会继续对他摆脸sè呢。
“主人,不晓得换衣服的地方在哪里……”桔梗声音如蚊蚋,说完的时候她连脖子根儿都红了。
“你又没带衣服来这个世界,换什么换?真要换的话,随便找一间客厅不就行了吗。”李佳玉奇怪道,他觉得今天早上的桔梗有点不太对劲,她昨晚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为何今天早上就支支吾吾呢。
桔梗叹了口气,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李佳玉这呆子却完全没琢磨过来,偏偏晏紫苏昨晚又睡得比较迟,桔梗不好意思把她吵醒,所以只能向李佳玉求助,可李佳玉这厮实在不是一般的迟钝啊!
“就是…就是…便处在哪里。”
“便处?没听说过耶……”
李佳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真相。
桔梗是战国时期的人物,自然不知道现代的厕所如何称呼,她只知道战国时期东瀛的厕所,叫做便处,而李佳玉又没反应过来,所以两人真是鸡同鸭讲眼碌碌。
“就是……就是方便的地方。”桔梗小声地说道,万般无奈,只好挑明了来说。
她昨晚吃了李佳玉做的晚餐,又喝了不少淡水,甚至还吃了几只苹果,好不快活,不过吃喝的时候爽了,但体内积蓄的水分却多了,经过一夜的沉淀,她的内急感就如同山洪迸发般出现了!
任她再怎么清高、再怎么矜持,也被小小的内急感弄得面红耳赤,她初来咋到,总不能在主人的家里随地小便吧,那肯定羞死人了,无论如何,也要去便处那里解决。
但这诺大的房子实在诡异至极,昨晚三更天的时候,她挨个房间看了看,却未曾发现有木头做的便处,这实在让她苦思不解,难道这户人家就不用方便的么?或者说便处在房子外面?
这实在是很搞笑的事情,毕竟在桔梗的印象中,便处都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她的观念一时转不过来。
“哦,方便的地方啊,你是要去嘘嘘吗?”李佳玉呵呵一笑。
“沃特?大姐姐……要去嘘嘘?”
黑暗章鱼也凑了过来,它听到桔梗说要去小便,立刻两眼放光,兴奋至极,要不是因为它最近收敛了许多,桔梗对它又没好脸sè,说不定这个变态章鱼就要提出很变态的要求了。
“嗯,昨晚喝的水太多,憋得难受……”
桔梗轻轻点头,握紧了粉嫩的拳头,小腿微微地颤抖着,显然她忍耐快到极限了。
“那好,跟我来吧。”
李佳玉微微一笑,只不过他笑的时候非常灿烂,犹如最温柔的绅士,让人看着感觉如沐chun风,连桔梗也感觉李佳玉笑得非常的优雅,她丢下盖在肩上的毛毯,穿好草鞋跟着李佳玉进到卫生间。
“你看,这个就是小便处了,只要蹲在这上面,就可以方便地嘘嘘……”
李佳玉强忍着笑意,指着洗脸池说道——这厮混蛋,好好的马桶不指给桔梗,偏要哄骗她拿洗脸池来小便,实在可恨之极。
“蹲……蹲在这么高的地方?好生奇怪……”桔梗愣了愣,脸sè非常的不自然,尤其是她看到竖立在洗脸池前端的大型镜子,清晰度极佳,她一想到自己可能要一边嘘嘘,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就烧烫起来。
“没什么奇怪的,我们的时空非常发达,脱离低级趣味……所以,我们方便的时候一般都蹲得比较高,好了,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没了,主人请你先出去,我……”
“好的,你赶紧解决,昨天晚上的时候楼顶水池里积蓄的水用光了,不过桶子里还盛了不少水,你方便完以后记得用勺子往洗脸……咳,便盆里面冲水。”
“嗯,知道了。”
看到李佳玉终于出了厕所,顺带还关上门,桔梗终于松了口气,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踏了一步,想要爬上洗脸池,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又羞愧无比,总感觉非常的丢人。
而出了厕所的李佳玉则憋红了脸,锤了几下胸口才没让自己爆笑起来,他看见黑暗章鱼愤怒地瞪着他,李佳玉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看什么看?没见过恶作剧么?你还为桔梗打抱不平?是不是忘记昨晚桔梗怎么对你了?主人是在帮你出一口恶气。”
“主人……这样太yin损了……桔梗大姐姐……罪不至此……”
“嘿,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当然不会让她真的在洗脸盆上嘘嘘,我料定她就算急得想哭,一分钟之内也不会接受得了那种高难度嘘嘘动作的,她现在一定在天人交战,做着思想斗争吧?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肯定不会让桔梗嘘嘘在洗脸池上,否则的话,等堂嫂起来洗漱的时候岂不是要遭殃?”
“主人威武,主人英明神武!”黑暗章鱼像是第一次认识李佳玉一样,惊奇地看着他,自认识以来,它还真没想到李佳玉这个中二少年能想出这么虐人的想法,更料想不到李佳玉考虑得这么周全——事实上,黑暗章鱼和李佳玉都是智商或者情商有极大缺陷的呆瓜。
“过奖过奖……时候也该到了,我进去一下,你就在这里放风吧。”
李佳玉轻笑一声,一扭门把,推门而入,果然看到桔梗还未蹲上去,她仅仅是稍微撩起巫女袍而已,倒也未曾露出半丝chun光。
“你……你进来干嘛?”桔梗有点慌乱地放下裙摆,被李佳玉贸然闯进来,差点让她忍不住了,这一瞬间,她的jing神是非常脆弱的。
“没什么,只是给你一个提醒而已,我谅解你是第一次在这个时空里方便,所以特意向你推荐低难度的小便处,你看,那边的马桶,就是专门低手向,为普通人准备的便器,虽然你是地位崇高的女巫,用这种低手向的东西有辱你的身份,不过你应该会喜欢的……”
李佳玉指了指油光发亮的马桶,然后将盖子打开,亲自指导桔梗如何使用。
“坐上去就行了,很简单的,不需要我再示范了吧?”
“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可是坐在上面真的没问题吗?这里面有水,万一是一口井怎么办?”桔梗羞赧道。
“那你就等着尿裤子吧。”李佳玉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说着,然后挥一挥衣袖,洒然一笑,风度翩翩地走出卫生间,他感觉那一刻的自己无懈可击。
“已经快要出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心里面还是没什么安全感,桔梗也懒得再去理会,立刻宽衣解带,脸红红地坐在马桶上,痛苦又轻松地解决生理问题,整个过程中,她都是闭着眼睛,呼吸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
等晏紫苏起了床,刷牙洗脸完毕以后,她看到客厅里的李佳玉瞅着桔梗,时不时地怪笑,她还以为李佳玉忽然间开窍,想要追求桔梗了呢。
“佳玉,东西都收拾好了,差不多该出发了吧?”晏紫苏穿上一件干净利落的女士黑白相间风衣,英姿飒爽,看着非常的合身又抢眼,而她的满头青丝也用一根发带紧紧绑住,弄成一条散马尾,平添了几分少女的活力。
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旅行袋,里面塞满了不少衣物、药物、食物,还有少量不可丢弃的纪念品,她知道李佳玉很快就会把她也带到西江大学大本营,她是打定主意,跟在李佳玉身边的。
“嗯,我很担心堂兄的安全,所以天一亮就必须马上出发,我可以召唤最低阶的大鼻子恶魔犬,有它在,应该可以在五百米的范围之内找到堂兄的踪迹……堂嫂,东西先不用带,我们又不是不会来,等我们找到堂兄以后,再回来收拾东西跑路也不迟。”李佳玉笑了笑。
“听你的。”晏紫苏放下旅行包,又进到寝室里翻了翻,找到一件李佳民穿过的银sè骑马外套,带着一点点欧式风格,略显朴素,但是又非常的具有时尚气息,她相信李佳玉会喜欢。
“这件马装外套……好喜欢的说,穿上以后肯定英姿勃发,不会被别人误会我的xing别了吧?”
李佳玉眼前一亮,连忙把银sè马装外套穿上,又换下运动裤,穿上卡其sè的马裤,再穿上黑sè的长筒马靴,完全一幅骑马高手的打扮,他神清气爽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不过当他接过堂嫂递来的镜子一看,立刻又无语了,这身打扮还是没给他增添多少英武之气,依然中xing化,而且还是略偏向那个啥……“算了,不纠结这个,找堂兄比较重要,走走走,速度出发!”
李佳玉带着桔梗、黑暗章鱼、晏紫苏出了房门,呼吸着仍然有点泛冷的清新空气,看着外面几乎成为废墟的景观,李佳玉再一次战意高昂,他猜测这次出行应该会比预料中难缠不少,必须时刻jing惕,毕竟队伍里还有堂嫂要照顾。
桔梗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出去找人还要带上晏紫苏,李佳玉回答说,整个城南太大了,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他相信堂嫂和堂兄冥冥中有着羁绊,只要堂嫂在队伍里,命运极有可能会给她指引方向,此外,李佳玉也不放心晏紫苏一个人留在安宁小区,万一那个什么什么兄弟盟的混混组织前来报复,那就有点麻烦了,哼,这群杂碎,等我做完正事以后再回来把你们一锅端了!
此时,天地间的光线仍然不是很足,灰蒙蒙的一片,邻居们大部分在房子里躲着,不过小区的空地处仍然有不少人在鼓捣着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一户人家找了一辆自行车,在车尾上绑满了生活必备品,很显然,他们是想要外逃避难的。
所幸,李佳玉和桔梗是超级高手的消息似乎没传出去,又或者那些人没怎么注意到轻装出走的李佳玉一行人,总之他们并没有被邻居问这问那,很快就离开了住宅楼区,当李佳玉路经别墅区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然抬起头,却见一个老者站在某间别墅的阳台上,目光幽深地眺望着他。
“嗯?这个别墅的门牌…还有那个老人的外貌……似乎他就是谢文渊,染红霞的外公,湘南省的守护神,准传奇符箓师……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与他接触,当务之急还是堂兄的事,待回来之后,再与谢文渊大师聚一聚也不迟。”李佳玉也看着谢文渊,双眼有冷电一闪而过,朝老人挥了挥手,以示友好。
做完这一切,李佳玉马不停蹄地带着伙伴离开别墅区,很快就消失在安宁小区这片土地。
“咦,奇怪……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
“谢大师,那个白发女孩很值得你关注么,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很久了……”一个仆人说道,如今大难当头,人人自危,极少有人还愿意自降身份地伺候别人,但这个仆人对谢文渊大师极为崇拜,仍然留在别墅里照顾谢文渊起居饮食。
“他是男的,你不要误会了…我谢文渊粗通周易之术,对看人的命格、气运也颇有心得,但那个年轻人的命数,我却看不透……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谢文渊摇了摇头,眉轻微的耸动着,用手指着刚刚李佳玉消失的方向。
谢文渊年近七十,头发胡子眉毛全部雪白,但脸sè红润,皮肤没有一丝褶皱,脸上也没有老人斑,更没有普通老人的疲软之态,反而有一股笔锋般的锐气,但极为内敛,看起来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这怎么可能?谢大师你是当代的大文豪,对道家典籍颇有研究,您是南方行省的风水学大师与命理学大师,看人极为准确,从未看走眼,您怎会看不出一个年轻人的气运?”仆人惊讶道,在他的印象中,谢文渊极是深不可测,只需看人容貌、气质、谈吐、眼神、眉宇,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前程,省里的好几个高官,都是谢文渊早早就断言过的。
“吴昌,命理学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奇……算命看相,虽是一门学问,但学问也有穷尽的时候……至少那个年轻人,就超出了我的学问范围,唔,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与他见面,若然可以,最好要与他结交一番,近距离看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谢文渊他的目光一闪之间,竟然爆发出了一种深邃到极点的光辉,好像眼睛之中有一种洞穿人情世故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