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难道还要看着他这么颓废下去不成?”大筒木零式显然无法理解这些人处理事情的方式,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就不能先进一些吗?
“他的意思也并不是让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风吾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们必须要静观其变,才能制定出相对有效的策略。”六道仙人到底是明白人,他盘坐在一旁,屏息凝神,大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派。
“那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啊,要不我过去看一看?”大筒木零式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结果宇智波真修说话了:“让哥哥静一静吧,他会考虑清楚的。”
这个弟弟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喜色,但看他那样子却是对自己的哥哥无比的自信,作为一个外人,大筒木零式是自然无法理解他们的兄弟之情。
实际上对于宇智波风吾来说,确实如观测者们考虑的那样,他现在内心很是痛苦。
他想象过很多自己暴走的场面,也想象过可能会和自己认识的人开战,但是对初月下手,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或者说,他自信即便是在暴走的状态下,他也不会伤伤害初月。
然而摆在他眼前的现实便是,他确确实实对初月动了杀意,即便是自己处在暴走状态下,神志不清,可那终究是自己动的手,自己起的意。
“辉夜姬,我可能再也没有脸面见阿月了。”千幻岛,宇智波风吾回到了归一境,一个人在岸边发呆。
“风吾,你不要想太多,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你不会真的这样做的。”辉夜姬温声细语,她知道宇智波风吾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受,变成这样,一定让他深受打击吧。
“可那就是我做的啊,我挥动序列之刃砍向了她,而且还想将她杀掉!”宇智波风吾抱着头闭上眼睛嘶吼出声,辉夜姬看着他那孤单的背影,甚是心疼。
“虽然我根本不想,可我就是那样做了啊!”
“我本来也没有考虑到那种情况,我当时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你为了等待我,度过了上千年孤寂的时光,最后变成了她那般模样,可是最后我却向她做了什么?”
“她明明可以离我远一些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我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万一最后一刻真的控制不住,她是会死的啊!”
“说到底,我果然是罪孽深重的人呢!”
......
他自嘲般地望着河水中的自己,看着那张令自己极为憎恶的脸,恨不得在瞬间将他撕烂!
然而微波荡漾,即便倒映在河水中的面容变成什么模样,那终究是他本尊,即便是他一心求死,这世上也有很多人不允许吧。
他突然发现,那些一直存在于他心中的光明,从未消散过。
爸爸妈妈的笑容,弟弟的笑容,辉夜姬的笑容,初月的笑容,金木研的笑容,这一路上遇到过的所有人对他好的人的笑容,都撑起了他前进的道路,给他力量,助他披荆斩棘。
就连辉夜姬也因为他此刻逐渐变得乐观起来而开心得不得了,可是他的自责一直萦绕在心中,很快,他那因为感受到了温暖,而逐渐露出来的笑容又消失了。
他果然无法走出这个阴影,自己亲手伤害了最在乎自己的人,对于他来说,一定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吧?
“人类,你是不是在这里?”这时候,初月的声音传了进来。
归一境是能够听到石谷里的声音的。初月来到了千幻岛之后,在多多和利尔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宇智波所在的地方。但是多多和利尔都清楚,从宇智波风吾来到千幻岛对他们俩不理不睬的情况来看,估计他的心情不怎么好。两个人也很会看情况,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而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之后初月赶到,在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多多和利尔叙述清楚之后,他们才知道,此时此刻的宇智波风吾,内心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两个守护者决定将初月送到宇智波风吾所在的地方,考虑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多多和利尔也很知趣地走开了,毕竟接下来的路,得靠初月自己走。
归一境的门只对宇智波风吾开放,因为这是他得到秘境承认的证明,作为第三第四秘境交融而生的东西,是它们给宇智波风吾共同的礼物。
初月并没有来过归一境,但是在宇智波风吾训练琪亚娜的时候她来看过情况,所以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
皓月当空,星星点点在天空中闪烁,石谷在星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明朗,但也有着野兽出没。
在初月开口叫完宇智波风吾之后不久,数十只幽狼兽便从山上跑了下来,它们有着比狼稍大一点的体型,除了眼睛为幽绿色之外,其他的跟普通的狼只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若要论战斗力的话,与普通的狼只相比,它们的战斗力完全可以达到以一敌百的程度。
“人类,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如果听得到的话,就回我一声!”
初月没有时间搭理这些小家伙,她也清楚,是自己的突然闯入打扰了它们的睡眠。可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担心人类,她担心宇智波风吾。
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冽的光辉,宛如月光女神,将秀发整个披在了腰间,并没有做任何的装束。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宛如一个高贵的公主,在石谷里来来回回,左右环顾。
那白皙的面颊上说不出的急切,绯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辉,晶莹如灵,妩媚动人。
“人类,你快出来,你这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她脸上的表情本来还算正常,可是在无数次的呼喊没有任何的效果之后,她突然间就崩溃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将头埋在双膝上,一瞬间便泣不成声。
在成为吸血鬼之后,辉夜姬便失去了所有的经验和记忆,在上千年岁月的等待当中,她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从来没有经历过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突然分离的感受,宇智波风吾这一次突然的逃走,令她猝不及防。
那种心慌的感觉,让她越来越害怕,她追了过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在这一瞬间潸然泪下,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哭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