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一切的宇智波风吾瘫坐在地上,自辉夜姬离开海面之后,无论他怎么找,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可是序列之眼的整合数据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的心灵,辉夜姬在时间之海为了等待他,度过了上千年的光阴。这种如同幻灯片一般的经过,完全被宇智波风吾看在了眼里。他在这片神奇的空间,有生以来第二次被那种无力感打倒。
他终于在辉夜姬漫长而痛苦的等待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而他当时并不知道,为了这一次相遇,她已经等了自己一千多年。
辉夜姬在时空漩涡中与宇智波风吾走散,虽然她确确实实来到了梦幻世界,可是时间点错了。她到达的是一千年前,那里自然不可能有宇智波风吾的存在。可是宇智波风吾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在时间之海等了自己那么久。
在超影世界的时候,他和自己的弟弟宇智波真修过着舒心的日子,那一天大筒木零式出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感受到的近乎绝望的无力,而这一次,他同样感受到了与那时一般无二的感觉。
“试炼者,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以及你不得不背负的宿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那这些痛苦你也得承担下来。”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宇智波风吾的头顶,他本想回应,却在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他全身冒着冷汗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试练塔第二十层的楼层里,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全身发着白光,与自己长相穿着都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第三秘境的意志?”宇智波风吾从他身上捕捉到了那个声音的气息,那种不可违逆的感觉,可不是别的什么能够冒充的。
“试炼者,你很聪明。”他微笑地朝着宇智波风吾走了过来,随后将手掌抵在了他的肩上。刹那间,那白色的光芒覆满他的全身,他感觉到全身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回来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宇智波风吾难以理解,作为第三秘境的意志,难道不应该以试炼为优先吗?为什么在自己最为虚弱的时候,将力量让渡给自己?这不是违背了秘境试炼的原则吗?
“试炼者,你错了。我们等待了上万年的光阴,却从未等到像你这样体质特殊的试炼者,你拥有的力量,远比你自己知道的要强。试炼塔关着试炼者的心魔,那些没有克服心魔的试炼者,都被心魔取代。获得自由的心魔加入了崩坏阵营,正企图让这个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
“你说什么?”宇智波风吾大惊失色,他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名为“第三秘境意志”的存在到底是以什么感情说这话的,或者说,因为他根本不存在感情,所以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显得那么冷漠。
“看来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妨将一切都告知于你,何去何从,就看你如何决断了。”他的手并未离开宇智波风吾的肩头,在那一瞬间,宇智波风吾只觉眼前一黑,等到眼前重新见到光明的时候,那些他在第二秘境中获得的所有无法理解的资料,在一瞬间被他顿悟,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张口本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的瞳孔受到刺激,充斥着血丝,下一秒他瘫坐在地上,因为惊恐而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是一个哮喘病人在听到了无法接受的事实之后,即将要发病一样。
“适能者……”他改变了对宇智波风吾的称呼,继续道:“这就是你现在所处的现世,也是你不得不接受的现实。所有参加超影序列计划的人,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不,是全宇宙都无法逃脱这样的宿命。既然你一开始就做好了觉悟,那你也应该清楚,那些被你杀死的敌人,他们也做好了觉悟。不过做好觉悟并不代表着强大,他们在任务中失败,被‘计划’抛弃,最后变成秘境的怪物,迎接着挑战者的到来。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死在了任务当中,那无处安放的灵魂依旧逃脱不了成为秘境傀儡的宿命,被你……”
“你闭嘴!”宇智波风吾怒吼出声,恐怖的声波攻击直接将第三秘境意志的实体轰散,试炼天塔受到重击,开始猛烈地摇晃。
“逃避有用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就算你不想承认,这是你手上确实沾染着那些人的鲜血。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从第一层到第十九层,那些所谓的心魔,实际上也都是适能者们变化而成的。这其中,就有你最最熟悉的,那个一直畏缩在孤儿院墙角的名为朱田的胆小鬼,虽然他最后死在了试炼当中,可是他的遗言却令人颇感兴趣,他说:‘若是风吾的话,一定会将你们所有人都打趴下的!’这真是令人美妙的相遇,我成功完成了试炼,吞噬了第三秘境的意志,却也因此被束缚在了这里,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你,你究竟有多厉害,我一直很好奇呢……”他再次出现在宇智波风吾的身后,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类,平常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他有着乌黑的头发,清澈的眼眸,高挑的个子以及修长的手脚,就连那张脸,也丝毫不像是恶人当道的样子。
可是人不能看表面。
他为了能够让宇智波风吾彻底失控,从一开始就谋划了这一切。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越是激动,就越会失去理智。这是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在自己的世界里学到的知识。他变作咎神的模样冒充宇智波风吾的字迹支开初月等人,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不受影响地来到这里。那些金晶兽虽然恪尽职守,却始终不过是四足的怪物罢了,它们怎么可能想到,这所谓的试练塔,已经成为了他的领地。
“无法原谅!”宇智波风吾最终还是失去了控制,宇智波真修一直担心这件事情发生,即便是此时此刻正在超影世界注视着这一切的他有心阻止,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