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宇智波风吾顿时心软,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实,在战斗的时候,哪怕松懈一瞬,也会一命呜呼。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理智显然被情感取代了,辉夜姬露出惊恐的神色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也是因为愤怒之心无法自如地控制她的身体的缘故,刚刚的他想要打昏辉夜姬的动作被愤怒之心理解成了杀人的招式,与愤怒之心共享情感的辉夜姬感受到了这份恐惧,自然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宇智波风吾停下攻击的那一瞬间,被愤怒之心找到了破绽,毫不犹豫的利落一爪,撕碎了他的肩膀,温热的血液瞬间溅射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他也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巨大的痛感袭来,但是他在着带着毒素的几乎昏厥的痛感面前,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不由分说地用左臂顺手将辉夜姬强搂进了自己怀里,任由她如何挣扎,就是没有将他放开。宇智波风吾反而有些感谢自己是一个左撇子,力量都在左臂上,不然的话,凭现在右臂根本抬不动的状况,他还真没法将这小丫头制服。
辉夜姬越加用力,导致宇智波风吾的伤口再次溅出血来,直接溅到了辉夜姬的脸上,这一刻,她不动了。
宇智波风吾的血液像是拥有神奇的力量,在溅射到辉夜姬脸上的那一刻,不断驱散着她身上红色的狂暴气息,很快,她便平静了下来。
“真......秀?”
处在精神空间的辉夜姬,看着外界的这一切顿时泪眼婆娑,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间,因为愧疚而不断地抽泣。
序列之刃在宇智波风吾被抓伤的那一刻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它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赋予了那股溅射的血液神奇的力量。
序列之刃与愤怒之心在一定的意义上是不相容的物质,若是直接触碰辉夜姬,很可能会害死她。在感受到宇智波风吾这份“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的觉悟之后,充满灵性的序列之刃未经召唤主动出现在了主人的头顶,为这个迷途的少女施以净化的力量。
宇智波风吾并非铜墙铁壁,刚刚的攻击让他的神经逐渐麻痹,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开搂着辉夜姬的手。
“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了。”
那个雨夜,他曾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弟弟被大筒木零式抓走,自己却无力阻止。这种无能的痛苦,让他一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虽说他从未将这种情感展现在人前,但它一直存在。这种无力感和不甘一直推动着他前进,从六道仙人找到他的那一刻起,这种无力感和不甘就迫使他做出了选择。
就像他心中那个声音一直激励自己的一样,拥有拯救世界力量的人,是完全可以拯救自己的弟弟的。因为能够拯救世界的人,都是实力强大的英雄啊。他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救回弟弟,成为他的英雄。
不过这一次,他想回应眼前这个少女的期待,成为她的英雄。
在失去意识前,他最终将自己的意志说了出来。他瞳孔中的焦点逐渐开始消散,辉夜姬在自己的精神空间抬起头来,看着宇智波风吾慢慢失去意识。
“不,不,不要!”
突然之间,辉夜姬体内涌现出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像是一股清流,瞬间就将那赤红的愤怒之气轰出了自己的体内,她取回了自己的意识,眼神逐渐变得清澈透明。在宇智波风吾即将倒下的瞬间,她用双手抱住了这个刚刚紧紧抱着她的少年。
“风吾,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辉夜姬啊!”
辉夜姬拍打着宇智波风吾逐渐变得冰冷的脸颊,愤怒之气的毒素太强了,很快便侵入了宇智波风吾的神经,吞噬了他的意识。这种毒素并非普通的毒素,它毒害的是中毒者的灵魂,那种手脚发冷的感觉通过宇智波风吾传到辉夜姬的身上,让她变得越加紧张起来。
“风吾,你快醒一醒,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的,你这个骗子!”
辉夜姬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她从没有想过两个人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轻轻地将宇智波风吾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瞳孔黯淡无光,脸上满是绝望。这种原本是给活着的人的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福利的膝枕,此刻宇智波风吾却以这种方式享用着。
即便是自己的双瞳已经恢复了清澈,但她染血的指甲,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是她用利爪戳穿了宇智波风吾的肩膀。原本她这十根修长的指甲,是她曾不可忽略的炫耀美丽的资本,而如今以这般丑陋的姿态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变得极度的憎恶了起来。
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因为愤怒之心的影响,变成了一片银白。这种情况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
“风吾,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命中注定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啊。”那种自嘲般绝望的声音从辉夜姬的口中说出来,就连早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大蛇丸,也不由得心酸。作为少男少女们踏上征途的试炼,或许这一切都太为时过早。可这些事情既然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得去认真的面对。不要彷徨,不要逃避。这路上所有的伤痛,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得到,都将会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从而支撑着他们踏上那最终的绚烂的舞台。
“不要这么悲观,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突然之间,辉夜姬的耳畔传来宇智波风吾的声音,她惊讶地低头,躺在她膝盖上的宇智波风吾依旧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如同一个死人。就在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一直在宇智波风吾头顶的序列之刃飞到了她的面前,横摆着向天空投射出金黄的光芒,光芒之中,宇智波风吾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他用双手捧着辉夜姬哭红的脸颊,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确实中毒不浅,可我还没有脆弱到直接被毒死的地步。虽说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太应景,但为了消除你对我的误会,我还是要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