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姚锦堂把车子开到家门口,冷漠地对陈琴琴说道。
陈琴琴下了车,眼神忧郁地望着车窗。
姚锦堂踩下油门,像是泄愤一般加速车速,神使鬼差地又把车开到了医院附近,等他回过神,已经瞧见了温欣怡,一名年轻男子面容温和,撑着一把伞,宁可自己淋雨,也把大面积的伞撑在温欣怡那边。
姚锦堂情绪逐渐平静,眼神黯淡地望着那边,心里想:他一定很爱她,才会这么用心对她。
“表姐。”陈琴琴哭声唤了一声。
正在外地跟几个朋友度假的陈思情皱起眉头,示意身边以前的老同学安静,那男人识趣地走开,让陈思情安静地接听电话。
“又怎么了?姚锦堂欺负你了?还是谁欺负你了?”陈思情关心问道。这个妹妹性子太软弱,保护她,都成了陈思情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了。
“都是那个李桃桃!”陈琴琴哽咽道。
陈思情听不得这个名字,一听怒火就蹭蹭往头顶上冒,她眼神陡然变得狠戾,“那女的怎么欺负你了?”
陈琴琴心一松,就把这两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行,等我下午回去处理。”陈思情答应下来,本来还想在海岛多玩几天,只能提前安排回程。
陈思情一位千金闺蜜廖那英拉着她,“何泰方那木鱼脑袋,哪有你身边追求者来的香?干嘛非得是他呢?我可不觉得你真那么爱何泰方。”
陈思情眼底闪烁阴狠,“我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别想得到。我就是想毁了何泰方,让他有眼无珠,不识本小姐的金贵!”
廖那英笑了笑,“你这女人也太恐怖了。幸好,我们喜好的男人口味不同。”
陈思情抱住廖那英纤细的腰,吻了廖那英的侧脸颊,“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跟你争。你要的,我都情愿让给你。”
廖那英回吻了一口陈思情的唇,四目相对,廖那英咯咯地一阵娇笑,陈思情眸光柔和地注视着廖那英。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熟知陈思情的人,都知道陈思情这个女霸王荤素不忌口。
挂断电话,陈琴琴望着豪宅窗外的天空发呆,此时一片天空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气味。
保姆张婶冲泡了一杯玫瑰花茶,递给了陈琴琴,“少夫人,你要的玫瑰花茶泡好了。”
陈琴琴接了过来,指腹被烫到了,她垂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滚落下来,“我好担心锦堂哥哥,他能去哪里?”
张婶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劝告,变成了安慰,“少爷很聪明,不会有事。”
外头的天空黑压压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李桃桃跟黄雪磕着瓜子,田兰花坐在那说个不停。
一会的功夫,田兰花娘家、婆家、儿女、各路亲戚、各种委屈,李桃桃跟黄雪都知道差不多了。
田兰花大概很少有人愿意认真地听她讲话了,特别是有黄雪这般身份来历神秘的人,田兰花越说越来劲,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一会儿擦擦眼泪,一会儿拿纸巾搓搓鼻涕,一会儿被李桃桃跟黄雪安慰一句又破涕而笑。
好在有田兰花在,时间过得很快。
“兰花,该吃午饭了!”
田向上撑着一把伞,站在店门外,脸色不善地喊了她一句。
田兰花看了眼时间,果然十一点多了,她气呼呼地抱怨道:“这一家老小,每一个省心的,饭菜都得我回家里烧了给他们吃!”
走出店门。
田兰花撑起一把伞,气呼呼白了一眼田向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赚钱又没本事!”
田向上面子挂不住,悄悄扫了眼店内的李桃桃跟黄雪两个年轻女人,瞧见她们二人忙着嗑瓜子,根本没有往这边扫一眼,田向上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没那么丢人。
“你好好看店,别让客人跑了!柜子里的钱我心里都有数,少一分钱,我都跟你不客气!”
田兰花找了件宽大的塑料蓝色雨衣披在身上,推了自行车出来,恶狠狠地跟田向上警告了两句,踩着自行车冲了几步,才跨上自行车,蹭蹭蹭踩着往家的方向踩去。
雨很大,街上坑坑洼洼的泥地有几处积水很深,车轮子碾过去,混浊的泥水溅散弄脏裤腿。但田兰花也没办法,家里分了家,公婆就不肯多帮她照顾孩子,什么都得她亲力亲为。
等她煮好一顿饭,再给田向上提来店里,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田兰花下意识地扫了眼隔壁店里,只瞧见两个女人各自吃着一碗满满的饺子,空气里都能嗅到饺子独有的面香味道。
唯一让她心理平衡的一点,店里只有两个女人,不见那两个男人跟花蝴蝶一般围绕着她们转悠。
“饿死鬼,吃饭了!”
田兰花瞧见她自身被雨打湿,狼狈不堪,反观她男人,翘着二郎腿,半躺在靠椅上,正在闭目享受着收音机的流行歌曲。
田向上被骂习惯了,也不当回事,走过去就把保温不锈钢饭盒拿过来,选了舒服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用勺子吃了起来。
田兰花气得按掉录音机,“听听听,你一天到晚,只会干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还能干什么?”
田向上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收音机关了就关了,吃完再开也一样。
田兰花在一旁咆哮。
田向上全程默不作声。
“喏,又在吵架了。”黄雪舀了一颗肉饺子喂到嘴里,咬了两口咽下,“日子过成这样,换我,早就离家出走了。太没意思了。”
李桃桃舀着碗里的饺子,“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那般魄力。离了家,孩子怎么办?以后自己靠什么生活养老?”
黄雪喝了一口汤,她又倒了一些醋进碗里,“想那么多干嘛?天地那么大,还容不下一个柔弱渺小的女人吗?”
空气里醋味很重。
李桃桃用勺子舀了一口黄雪的汤,喂到嘴里喝了一口,酸得她眉头紧拧,“这么酸,你怎么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