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何泰方就把他顺路买回来的食材拿去煮了,胡总过去帮忙。留下两个女人坐在那吹风扇。
“桃桃,想不到你也那么暴力。”啃着苹果的黄雪,调侃道。
李桃桃有点怂黄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黄雪说的意思。哪里暴力了?李桃桃怔怔地看着黄雪,何泰方在她那里嚼舌根了?
何泰方也不是多嘴挑事的人吧?
正在李桃桃疑惑不解,想要问出声之际,何泰方从厨房走出来,倒了一茶缸水喝了两口,“不是她,是我妈。”
黄雪挑眉,“你们家就你一个独苗苗,阿姨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她也是家里的独苗苗,村里重男轻女,但她爹娘就是宠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是村里一小霸王了!
后来更是在部队里成为女霸王之一。
黄雪根本不信何泰方,跟胡总说道:“胡萝卜,你赶紧学学泰方,身上一丁点淤青,都给你传得沸沸扬扬的!”
胡萝卜正在厨房里切菜,厚重的菜板被他剁得吭吭响。他听到黄雪的声音,嗤笑了一声,“学不来!就是学不来!人那个是偶尔的小情趣,你对我那是下死手!”
黄雪笑骂了两句。
胡总在厨房硬着嘴皮子又怼了回来。
两人吵闹间,又都各自脸上挂着笑容。
这边被冷落的李桃桃跟何泰方四目相对,都觉得很无奈。黄雪性子固执,李桃桃也看出来了,就没有在这事上多为自己辩解什么了。
李桃桃小声问何泰方:“找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何泰方摇摇头,“富源村这一带房价太贵了。明天带她们去找王伯凯,多看看其他地方参考一下。”
黄雪听到他俩小声窃窃私语。
“诶诶,说啥呢?大点声音,扭扭捏捏的,拿不拿我当自己人啊?”黄雪大咧咧地抗议道。
李桃桃笑了起来。
身边朋友少得可怜,也没打算交什么朋友,偏偏让黄雪这一句“自己人”直直戳中心窝,李桃桃莫名地不再畏惧强势直爽的黄雪了。
李桃桃直视黄雪清澈的眼眸,“你跟胡总以后打算做什么生意?”
黄雪耸了耸肩,“啥都可以。”
李桃桃有心把服装生意搞起来,而且当下服装行业正处于风口期,很容易就能赚到钱。
“你们要不跟我一块把服装事业搞起来?我想创办一家服装厂。”李桃桃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黄雪皱眉,“我哪懂这种缝纫机啊?卖力气啥的,还好说。”
李桃桃解释道:“前期需要资金,技术这一块,我们可以对外招学徒招女工。”
黄雪笑了,“钱这事好办。回头我跟胡萝卜商量商量。胡萝卜他想要拉泰方跟其他几个兄弟一块开办一处砖厂。”
“砖厂?”李桃桃点点头,接下来几十年房地产升值空间很大,带动了相关的产业链,前期开办砖厂有自己门路人脉的都赚得盆满钵满。
何泰方瞧两个女人聊得正欢,他喝完水,就进去厨房帮胡总一块炒菜煮饭。
“泰方在不在?”
田大爷骑车子路过门口,笑着按响车铃铛,等几人视线被吸引过去,田大爷就问李桃桃。
“在里头。我去喊他。”李桃桃说着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何泰方放下锅铲,结实的臂膀随意地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先李桃桃一步走出厨房。
李桃桃落了半步,想到胡总来者是客,她问道:“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忙?”
胡总摆摆手,“你去玩吧。我那黄雪爱吃醋,就算是你都不行。小心我们俩一会都挨她一顿揍。”
李桃桃笑了起来,往外走去。
黄雪耳朵尖,丢了苹果核,瞪圆眼睛喝道:“胡萝卜,你长本事了,又说我坏话啦?”
“哪敢哟?我的姑奶奶,我在厨房忙得都满头大汗了。”胡总探出头,“你要不嫌累,出去给我买瓶冰饮料回来。”
黄雪爽快地答应下来。
李桃桃主动跟她一块去,怕黄雪对这一带不熟悉。
路过何泰方跟田大爷的时候,就瞧见田大爷把一条肥硕的草鱼交给何泰方,“别人送我的鱼,你拿去,你们下酒菜吃。”
何泰方接过手,掂量了一下,足有三斤多,“留下来一块吃饭?一会几个喝几瓶酒?”
田大爷问:“你今天来客人啦?”
何泰方指了指走远的黄雪,“他们都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战友。”
田大爷“哦”了一声,他对军人总有一种敬畏,这会听到除了李桃桃以外都是军人,很佩服,也很愿意留下来凑这顿热闹。
借着店里的电话,田大爷给家里打了电话回去,吩咐一家老小都不用等他吃饭,外头有人请客了。
“这汽水都不冰了。”
在一处摊贩车前,黄雪颇为嫌弃简易保温箱内冷藏的汽水,冰块都消融成水了。
摊贩小哥一脸郁闷,“我这从早上卖到现在了,你不看看现在几点?都已经晚上七点了!要不是给人送货,我现在都在家里吃饭了。”
黄雪看四下里确实也没有摊贩,就买了四瓶汽水。那摊贩小哥也确实赶着时间,钱一收,就踩着车子加快回家的速度。
“呜呜,放开我,你放开我!”
巷子里传来一道女孩清脆的娇嗔声。
黄雪皱了眉头,拔腿就朝声源处跑去。
李桃桃也紧紧跟着追了过去。
等到看到眼前的拉扯场面,李桃桃一愣,那拉扯中的一男一女,她都认识。
一个是曾经载过她的三轮车司机李三贵,这男的有点毛病,那会要不是店门口何泰方来接她,指不定这李三贵当时要对她毛手毛脚了。
另一个化着浓妆,但是难掩自身稚嫩气质的少女,明显是先前那个学徒李青竹的妹妹李花!
李桃桃没料到这么晚了,李花怎么会孤身出现在富源村这街头巷子里呢?
在李桃桃愣神之际,黄雪已经飞起长腿横扫,高大瘦长的李三贵,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像是一包沙包,倒跌砸在了一堵墙面上,狼狈地歪在地上,好半晌才吃痛地爬起身。
“你这女的,是有病吧!”李三贵瞪视着黄雪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