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一愣,正要再次上前和飞云交手。正在此时,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大师,请先退下来。”和尚听得,连忙应声说道:“是,属下遵命。”
原来兰杏飞身赶到之时,正遇着那男子的长剑砍来。兰杏急忙挥剑格住,双剑相交,两人都被震得连晃数晃。
兰杏毕竟是仓促出手,否则以美女剑之利,必能把对方长剑一削两段。那男人一惊,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手执一把黝黑的宝剑,亭亭玉立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男子后退了数步,又叫那和尚退到自己身边。
兰杏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毒,伤害这么多人?”那男子眼神盯着兰杏看了好一阵,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兰杏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敢来伤人,不敢报名吗?那看来也不过是一群鼠辈而已!”旁边的和尚喝道:“大胆,竟敢对教主无礼!”那男子朝和尚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赶来相助这里,那你们必是朝阳教中人。在下方振明,是朝阳教前教主的义子。”
这时雷战和飞云走了过来,站在兰杏的左右。雷亨说道:“圣女,此人自称是前教主的义子,想要我们归顺于他。”
兰杏虽然是朝阳教之主,却一直不肯担任教主,认为她没有资格接任教主。众人无奈,只好暂时尊她为圣女,等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再重新任命。
兰杏点了点头,那就难怪双方会大打出手。雷战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自然是一口拒绝。双方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以武力相向了。
那方振明一听雷战称呼兰杏为圣女,便说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圣女,这位想必是教主了!你们来得正好,其他人说了也不算,你们才是我们要找的正主。”飞云说道:“你搞错了,我不是……”兰杏连忙打断了飞云的话,沉声问道:“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
方振明说道:“你们如果是这里的教主和圣女,那自现在起,取消教主的称呼。本该治你们僭越之罪,但因情形特殊,就免于处罚。不过君山总坛以后就改为栖霞分堂,由他出任分堂堂主。至于你嘛……,就必须跟我们去总坛,继续担任圣女。总坛目前刚好缺一位圣女。如果你们不是,那就赶快离开,我们不会伤及无辜的人。”
兰杏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想得周全。不过我告诉你,那是白日做梦。既然你是前教主的义子,那就看在他的面上,对你们擅闯本教总坛之罪,免于追究。你们赶快退出这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不得再来骚扰,否则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
方振明说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们不愿意归附,那就只好把你们全部剿灭。”兰杏冷冷地说道:“你好大的口气!看来只好和你们来个鱼死网破,做个了断。”
那方振明说道:“看来你们是要拒绝我的命令了!”兰杏说道:“当然,你的身份我们也没法确定,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前教主之后的义子。”方振明微微一笑,说道:“要想证明我的身份不难。”
方振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只见这块令牌有两尺长,形如令箭,乌黑发亮,质地坚硬无比,不惧宝刀宝剑,上面刻着许多文字。空中隐隐似有火焰沸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他随即问道:“你们有人认识这个令牌吗?”
兰杏微微一愣,看了看,说道:“知道,这是本教的圣令。”
方振明脸色一沉,喝道:“见令如见教主,你们竟敢无动于衷,还不上前拜见!”
兰杏却说道:“这圣令失踪已久,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或者是捡来的。”方振明一愣,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你听说过本教中只有教主才能习练的一门神功吗?”红君一愣,随口问道:“你说的是挪移神功吧?难道你会?”方振明傲然地说道:“我要是不会,怎敢以教主自居?”
兰杏一愣,她听说这门神功厉害无比。如果此人真会挪移神功,那就很难对付。兰杏思虑片刻,便说道:“你如果真是教主的义子,又会挪移神功。那明教主之位由你来做,我们并无异议。”方振明大喜说道:“那你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兰杏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算承认你是教主,也没答应成为你的什么分堂。但我可以答应你,从此不用朝阳教的名义行事,日后各行其道就是。”方振明怒道:“你这是打算叛教,自立门户了?”兰杏正色说道:“我们并没有加入到你的那个教派,怎能算叛教?我们用的名头,恰好和你们的教名相同而已,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方振明冷声问道:“你们不承认自己是朝阳教的人?”飞云听得不耐烦,便道:“我本来就不是明教中人,干嘛要承认?”方振明道:“你们既然不是朝阳教中人,那就是刻意冒充。本教岂能容忍!”兰杏说道:“那你想怎样?”方振明怒道:“冒充本教,就是有意败坏本教名誉,本教必须对你们严惩。”
兰杏心念电转,知道他们要是放手施为,恐怕总坛的人无人能幸免。兰杏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便对方振明说道:“你不要以为刚才占了点上风,就天下无敌了。我们也不是吓大的,你如果一味强逼,我们只有和你血战到底。你想我们臣服于你,总得让我们心服口服才行。”
方振明自然也不想大开杀戒,要是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此来的目的是要收复,而不是剿灭。刚才听红君的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一时怒发,才威胁着要血洗总坛。此刻听了兰杏的话,似乎又有了机会。如果能收服对方,当然是他最大的功绩。
方振明看了看兰杏秀丽的脸庞,定了定神,问道:“如何才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兰杏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我们出三个人,你们也出三个人,一对一的比试三场。如果我们能侥幸胜了一场,那就请你们立刻走人,从此不得再来纠缠我们。如果你们三场全胜,那我们就答应你的要求。你看如何?”
方振明狂笑数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那我告诉你,不要说你们打胜一场,就算是你们能打平一场,我们即刻走人,从此不再逼迫你们。但是你能做主吗?你毕竟不是这里的教主。”兰杏说道:“教主不在,自然我说了算。如果他们不答应,那我随你而去,任你处置!”
方振明喜道:“那好,只要你说话算话,肯跟我走,去总坛做圣女,其他的都好商量!”方振明一见红君,早已心生爱慕之情。如果能让红君归附,他就心满意足。至于其他的人,他全不放在眼里。红君说道:“那得要你们三场比试全胜才可以,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方振明说道:“这个自然,我以教主身份答应了你,绝对不会食言而肥。你们哪三个人出场?”兰杏说道:“本应该是我们教主对阵你,他此刻不在,那就由我以圣女身份代她和你比试。雷伯父是我们的左使,自然要和地位相当的人比试。这位林少侠是我教的新护法,那他就要和你们的护法比试。”
方振明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由我和你比试一场。另外由我教的左使禅师,和你们的雷左使比试。”方振明说道:“石豹护法,你就由你先去迎战这位林护法。”他身边一人急忙应道:“石豹遵命。”随即一个壮汉手执泼风刀,向前走了几步,对飞云一拱手,说道:“在下护法石豹,请林护法赐教!”
兰杏神色凝重地对飞云说道:“林少侠,一切就看你的了。”说完,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飞云。听了兰杏刚才的一番话,飞云早已明白她的算计。她想着她自己去对付方振明,虽然可能不敌,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雷战刚才就不是宝广和尚的对手,再次交手,一样会输。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看自己的了。对方六人中,方振明和宝广的武功自是高强。其他四人应该稍逊一筹,以飞云的武功,取胜还是很有可能。
飞云朝兰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飞云随即,缓步上前,说道:“原来你叫石豹?看来我们两人,必须分出高下不可了。你出招吧!”石抱也不回话,大吼一声,泼风刀直劈而来。
飞云见过他出手,知道他内功不弱。但是此刻飞云内力大增,自然信心十足。飞云当即运足混元内功,一招惊涛骇浪,折扇一挥,朝泼风刀迎去。只听得叮当一声,泼风刀被折扇震落地上。
石豹虽然知道飞云手中折扇可能是宝物,但他倚仗功力胜过飞云,所以拼着泼风刀受损,也要尽快打败飞云。但他没有想到飞云功力大增,已不在他之下。两人这番都是运足内力,劲道自是更大,泼风刀承受不住,当即被折扇震落。
石豹一愣,飞云趁势左掌一招“电光石火”闪电般直击石豹胸口。等石豹反应过来,挥掌相迎,已是不及。飞云一掌击中石豹胸膛,石豹被击得倒飞数尺,跌落在地。
石豹口角溢血,显然受伤不轻。本来以飞云现在的内力和武功,虽然稍胜石豹,也不可能一招得手。可石豹一则没有想到飞云内力竟然如此惊人,二则飞云一上来就倾力相搏,又使出的剑法和掌法,劲道刚猛而又招式精妙,因此打了石豹一个措手不及。
交手一招,石豹就受伤倒地,这大出双方意外。兰杏大喜,对方振明说道:“方教主,这场比试,我们可算获胜?”方振明脸色铁青,他眼见飞云的武功高深莫测,知道今天有对方在,自己这边就很难取胜。他原以为石豹就算不能取胜,打成平手是绝对没有问题,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方振明没有立刻回答兰杏的话,而是盯着飞云看了好一阵,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朝阳教是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什么身份?”飞云说道:“在下林飞云,不过是南岳的一个山野村夫,哪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不过就是看不惯你们无礼霸道的行径,这才不得不出手。”
方振明冷冷地说道:“林飞云,本教主记住你了,日后自会找你算账。”飞云道:“悉听尊便。”方振明转头对兰杏说道:“今日本教主认输。但是本教主的话,还请圣女三思。我们走!”方振明说完,一挥手,转身离去。有两个人架起石豹,紧跟在方振明后面,很快数人便消失不见。
等方振明走后,兰杏终于松了口气。兰杏缓步走到飞云面前,微微一笑,说道:“林少侠,多谢你了。”雷战和屈智也走了过来,两人一起向飞云施礼,说道:“多谢林公子出手相助!”飞云回了一礼,说道:“两位可能都是飞云父亲的故友,晚辈稍尽了一点微薄之力,不用客气。”
屈智大喜说道:“公子相信屈某说的话了?”飞云摇摇头,说道:“还没有,晚辈已经派人回去拿宝剑来验证。”屈智当即说道:“那公子是否愿意和我们一道共谋大事?”飞云知道他想自己加入朝阳教。
飞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两回事。晚辈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受不得约束。就是我确实是夏成的儿子,也不会加入贵教。我也不能违背师命,背叛师门。”
飞云说完,知道他们现在要收拾残局,便向天香招了招手,带着她转身离去。兰杏见状,连忙要他回凤舞楼,自己处理完这里的事,就会回去。
不一会,飞云和天香来到上岸的地方,那条送他们过来的小船依然停在江边。飞云一纵身,跃到了船头。船夫一见,认出是刚才和兰杏一起上船的年轻男子。船夫自然也是朝阳教的人,他虽不知飞云是什么来路,但看得出红君对飞云的态度极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