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里得罪了她。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自己处罚,向你赔罪。”
“你要怎样自罚?”
“听着。我自己掌嘴!”
“啪啪啪”刘水真的用手拍打着脸,不过声音很大,力却不大。
“你不出来,我就不停。”刘水知道李凤虽然有些蛮横,但心底善良,自己不停,她自然会出来阻止。
李凤在房内来回踱步,偶尔透过门缝看了看,听到啪啪声直响,心下烦躁,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说道:“自己打不算数,让我打才可以。”
刘水心想谢天谢地,你总算出来了,马上伸出脸说道:“有请姑娘挥玉手。”
李凤伸掌要打,却见他脸已通红,又有些不忍心,慢慢放下手,说道:“我没吃饭,没力气,先记下了。给我去准备饭菜,伺候我用餐。”
“是,大小姐稍等。”刘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把饭菜端进了她的闺房,小心伺候着她。
李凤吃完后,说道:“对了,现在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会梦见那个女的?”刘水顿时明白自己犯的错,是不该梦见了红英。
刘水只好把自己和周红英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李凤,又说道:“我是想着利用周红英的力量,帮我打探一些消息。可能是想得多了点,才会梦见了她。”
李凤听说周红英在潭州城内,难免引起了她特别注意。李凤沉思一会问道:“确实如此?”
刘水连忙说道:“绝对如此。”
“哼,算你会狡辩。对了,你明天要去见她吧,我必须要去。”
“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去了就是。”
“不行,一定要去。你怎能失信于人?这可不是江湖人的行为。再说我也要去看看,她是只什么样的狐狸精,能把你魂勾走。”
“凤儿,你可冤枉我了,才没那事!”
刘水故作姿态,大呼小叫。李凤被刘水一逗,噗嗤一笑,说道:“哪里冤枉你了?”
刘水见李凤终于露出笑脸,连忙双掌合十,念叨“阿弥陀佛,感谢佛祖。”
李凤奇怪地问道:“你感谢佛祖什么?”“感谢佛祖慈悲,让阳光普照了。”
“胡说八道,今天阴天,哪里来的太阳?”
刘水看着李凤俊俏的脸宠,说道:“外面没有,这里有!”
李凤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刘水讨好地说道:“你的微笑比阳光更温暖明亮呀。”
李凤娇嗔一声,脸色微微一红,内心却极为甜蜜,两人总算重归于好。
次日一早,刘水禀过李彦,便去李凤门口等她出来。过了多时,李凤出来。她今日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肤色白里透红,眼似繁星,眉如柳月,丹唇皓齿,樱桃小嘴,身着粉红色锦衣,披衣也是鲜红夺目。
刘水一时看呆了,没有想到李凤刻意打扮之下,竟然如此美丽,不在红英之下。李凤见他傻傻地站着不动,伸出芊芊玉手点了下刘水的额头,说道:“走啊!”刘水反应过来,转身和李凤出了府门。
两人边走边看两旁街景,缓步而行。到了醉仙楼时,已近午时。
两人一进醉仙楼,彭掌柜就迎过来说道:“刘公子、李小姐,你们来了!”
“彭叔好。”两人同时回应道。
“今日想吃点什么?”
“彭叔,有个周红英姑娘,可曾来过?”刘水问道。
“原来周小姐等的是公子你啊?她已经到了,并且交代我们,如果有人找她,就要立刻带你们过去。”
“彭叔原来也认识她吗?”刘水问道。原来周红英和她表哥以前常来这里用餐,因此彭掌柜早就认识了她和她表哥两人。彭掌柜点点头,亲自把他们带进了红英的包间。
三人推门进去,周红英和她表哥起身相迎。周红英显然也是经过精心打扮而来,如雪的白衣,洁白的披衣,衬托着白净的圆圆脸庞,恰如绽放的李花般纯洁无瑕。红英仔细打量了一阵李凤,见她浑身红衣,艳若朝霞,如同一朵盛开的灼灼桃花。
彭掌柜说道:“周小姐,你等待的客人到了。”
“有劳彭叔大驾了。”红英表哥说道。“杨公子不用客气,刘公子也不是外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就不打搅了,有事请招呼。”彭掌柜转身退出。
那杨兴是周红英的表哥,刘水听红英说起过他,连忙拱手行礼,说道:“杨公子好,周小姐好。”杨兴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礼。
“刘大哥客气了,不是说好了,叫名字的吗?这位姐姐是?”周红英娇嗔一声,她见李凤似乎比自己稍长,便问道。
刘水连忙替两人介绍道:“她是在下的朋友,李凤小姐。凤儿姑娘,这位是周红英姑娘。”
“原来是刘大哥的朋友,小妹有礼了。”红英躬身施礼。
“不必客气。”李凤见周红英如此美丽,心中不悦。
李凤见红英朝自己施礼,便双手齐托,用上了内力,企图托动红英,给她一个下马威。李凤双掌一碰红英的胳膊,红英顿觉一道势力自下而上,显然对方想把自己掀翻,心中大惊,急忙运功立定。红英虽没被掀动,礼却施不下去了。
刘水见状,知道李凤还是心中有气,在故意惹事,急忙说道:“彼此都是江湖儿女,无需那样多的虚礼,坐下说话吧!”当即双手齐出,分开两人。
李凤虽然不悦,但不好发作,便抢先坐在了刘水的旁边。
红英对刘水说道:“这是我表哥杨兴,昨天和你说过。”
杨兴举起酒杯,对刘水说道:“刘公子力助表妹,杨某敬你一杯,以示谢意。”刘水酒量一般,但入乡随俗,也只好和他碰杯饮完。
红英也说道:“小妹也敬大哥一杯。”
李凤却插话道:“红英妹子,你应该比我小点,我就托大了。对这个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只敬一杯酒,就应付过去吧!”
红英愕然地问道:“李姐姐,按你的意思,应该如何呢?”
“救命之恩啊,哪能如此简单报答。”
“请李姐姐直言!”
“那应该以身相许吧?”李凤自然是故意挑事,想让周红英害羞难堪。
可没想到红英聪明伶俐,一听就明白了李凤的用意,微微一笑,顺口答道:“嗯,姐姐的这个建议不错,倒是可以好好考虑,只是不知道刘大哥意思如何。只要刘大哥愿意,小妹自当异议。”
周红英反客为主,倒是让李凤一愣。李凤气得心里暗骂道:“小妮子,真不害臊!”
李凤接着说道:“他愿意还不够,还要其他人也同意才可以。”刚才两人一试身手,半斤八两算是打平,此刻嘴上续斗,又是旗鼓相当。
刘水见她们斗嘴,怕她们争执下去,有伤和气,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许贼昨天好像没有在府中,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杨兴答道:“其实我早知道许贼不在,只是没告诉表妹。我们打听到,他外出办事,估计这两天才能回来。他家中除了有上百人的护院家丁之外,还有两个高手,一个是你们遇到的林震,还有一个叫胡海的人,听说比林震还稍胜一筹。”
“那看来要对付许老贼,必须考虑这两个人的存在。”
“正是,我们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这没问题,许贼本就是一个贪官污吏,理应除掉。”刘水虽然没有告诉红英他们,自己的目的。但他打听过许琼的为人,知道他非常贪婪,税银被劫,也许就是他监守自盗。
刘水想到这里,又补充说道:“只是在杀他之前,我有件事要问问他。不知道是否可以?”
红英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不知刘大哥是否方便,说出是什么事吗?”
刘水摇摇头,说道:“很抱歉,暂时不能告诉你们。还请见谅!”
红英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小妹不问就是。”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是合作,谁听谁的?”李凤突然插话说道。
杨兴一时语塞,红英说道:“这个好说,谁的意见对,就听谁的。”
李凤存心找茬,继续问道:“你怎么判断谁说得对?”
红英也不气恼,淡淡地答道:“大家都认同的,自然就是对的一方。以李姐姐的聪明,自然可以判断谁对谁错。”红英顺便恭维了一下李凤。李凤听她这样说,一时不便反驳。
刘水接着说道:“我们对潭州了解不多,还请你们多费心,然后一起商量对策。”杨兴应承。
李凤问道:“许家的人手不少,我们是不是需找多点人帮忙?”
杨兴说道:“我们也带了一些人,人手方面不是问题。如果你们也有,自然更好。”
红英说道:“那些家丁功夫有限,关键是两个高手要有人专门对付。”四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问题,边吃边聊,不觉已过晌午。
杨兴道:“等我们打探到了详细消息,我们再碰头商议,今日就到此吧。”刘水见他不愿意久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自己和红英久处。
四人一起来到醉仙楼门口,红英又问道:“刘大哥,以后怎找到你呢?”
李凤抢先说道:“有事告诉这里的掌柜,请他转告就是。”
周红英微微一笑,走到李凤的身边,附着李凤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接着红英朝刘水看了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杨兴紧步跟上。
刘水和李凤见红英两人走远,便准备离开,却听到有人叫道:“刘公子,别来无恙!”
刘水一愣,连忙回头细看,却原来是湘门的路远。“原来是路先生,幸会,幸会。”刘水答道。
“在下是特地来找公子的。”路远说道。
刘水惊讶地问道:“不知路大侠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路远说道:“刘少侠,在下奉命请公子到敝门做客。”
“在下和贵门素无交情,可不敢当。”刘水见湘门行事霸道,对他们自然没有好感,因此不愿和他们有太多纠缠。
“四海之内皆兄弟,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我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就请赏给在下一个薄面,感谢不尽。”看来他是受到了严命,务必要请到客人不可。
路远又说道:“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吧,公子去过之后,绝对不会后悔。鄙上还同时请了不少潭州的英雄人物,公子也可趁机多认识认识。”
李凤一听好像是很热闹的场面,连忙问道:“有些什么人啊?”
路远恭恭敬敬地说道:“李大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李凤微微笑道:“看来你倒是把我们查了个清楚。”
路远连忙说道:“不敢,湘门虽说创立不久,对潭州还是有所了解。以小姐的美貌、身手和家世,潭州人想不知道也难。小姐肯去,自然让敝门蓬荜生辉。”
路远功夫虽然一般,嘴巴却厉害,简直可以说是出口成章。他为人极为灵活,见刘水有推脱之意,本来心中大急。没想到李凤一开口,他立马心念电转,鼓动起李凤来。
李凤毕竟是一个好动爱热闹的年轻姑娘,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心花怒放,于是对刘水说道:“大哥,我们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多认识几个江湖人物,也没什么坏处!”
刘水转念一想,他们的话也不无道理。说不定可以从这些人的言语之间,得到一些税银被劫的蛛丝马迹。
刘水便对路远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路兄了。”路远见两人答应,大喜谢过。他一招手,很快过来一辆马车。
等马车来到面前,路远随即说道:“请两位上车。”刘水看他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再推辞,和李凤上了马车,一行人直奔西城而去。
马车很快停在了一深宅大院门前,门外停了许多马车。看来路远说没有说谎,他们确实请了不少人。路远领着两人进了大门,穿过花庭,来到大厅。
路远进去禀报道:“参见门主。刘水公子和李凤小姐到了。”
只听那门主说了声:“有请。”
刘水和李凤走了进去,到那门主前面丈许停下脚步。见那门主约莫五旬,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家高手,双目眼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