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大哥,你是真的要结婚了吗?”杨玉水抱着红色的喜服,好奇地问,“我又不结婚,我是个出家的道士,你把这衣服送给我有什么用?这东西挺贵,我不能收。”
说着,他要把包裹还给恺撒。
恺撒没有接过,只是淡淡地说:“我不需要家族给我的东西,你下次玩河伯娶亲的时候留着自己穿吧。如果你不要就直接扔了算了。”
是的,杨玉水因为生得俊俏,曾经伪装成献给龙族的少女,靠近一头三代种,下毒后将其击杀。据说这种把戏在对付什么危险混血种上又用过不少次,而且屡试不爽。
“可是既然你的家人托人帮你买下了这身衣服,不就说明他们默许了你们的婚姻?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以后那个漂亮姐姐进了你家门,大概率不会被家里的老东西刁难了。”杨玉水看了看这一包东西,有些不理解。
但是这显然这又踩中了恺撒的雷点,这位金发的公子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紧握双拳,“那是我的女人,娶她是我一个人的事,用不着家里人支持。”他咬牙切齿地说,每个字都溢出像是仇恨的情绪。
加图索家族的龌龊,旁人是无法理解的,刻蚀恺撒却知道。他们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恺撒的母亲是怎死的,所以单纯把这一切归咎于恺撒的任性和青春期中二病。
他们不理解他对家族的深仇大恨。
杨玉水看着恺撒激动的样子,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想要劝这位公子哥和家人和解已经不可能了。加图索家族家大业大,不知道有多少秘辛,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可是问题在于,你把喜服给了我,你的未婚妻怎么办?你难不成还要再置办一件?”
“再找一套中国传统的嫁衣不难,我不缺钱。”恺撒只是淡淡地说说,让人不由得感叹他真是一位散财童子,超级冤种。
这种肥羊不等着宰,那简直天理不容啊!
杨玉水此时趁机提议:“你是非要用清朝的嫁衣吗?我能给你弄到样式更加古老的,先秦时期才最有古韵,你觉得怎么样?我强烈建议用文锦仿制一身周朝的嫁衣,低调奢华有内涵,再好不过了!”
他神秘兮兮地对恺撒说:“我家产业里有一个顶好的铺面,我穿的汉服都是在那里订制的,纯手工!你看看这怎么样?”
说着他提起自己的衣襟下摆,给恺撒摸了摸面料,“你要是觉得不错,可以从我这里走个低价,我只收你材料和人工钱,你就当个人体模特免费打广告了。”
恺撒听起来有些心动了,“周朝...那可是三千年前了,确实很符合我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要求...”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确实,对于一个需要b格的贵公子来说,一身清朝的喜服勉强够了符合富有“传统文化”气息的要求,可是当有更加古老的选择之后,清朝对他而言就显得年代有点太近了,b格不够高。
“那你说的这身嫁衣大概长什么样子?黑色的?”恺撒忍不住问。
“配色和我身上这款差不多,我这是蜀锦的,中国四大织锦之首!这是你全世界能找到的最好的面料,以前丝绸之路卖到你们罗马去,需要用等同重量的黄金!这在古代真的能当货币用!”
“你看看这面料,这花纹,全都是手工的,机器可做不了细活儿!一架花楼机需要三四个人操作,一天才能织出来几寸,这可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他非常骄傲地说。
他听上去就像一个鼓吹自己产品的商人。不过也是,杨家在成都,成都又称锦官城,数千年来一直和纺织业密切相关,甚至一度出现资本主义萌芽。杨玉水在这里鼓吹自己家乡的特产,也是合情合理。
“听上去不错,但是有别的颜色吗?我更加喜欢红色,配诺诺的头发和眼睛。”
杨玉水摆摆手,“玄色比大红更配,黑色的面料不是更加衬托那位漂亮姐姐深酒红色的头发和眼睛吗?若是真用大红色反而显得黯淡无光了。要我说黑色更好!”他指点道。
恺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你赶快给我把喜服做好,钱不是问题!”他非常大方地挥挥手,比刚才豪掷二十万美刀还要爽快。
杨玉水笑了笑,接着对他说,“那你们的婚礼呢?也走中式传统的风格吗?”他继续推销道。
试图彰显自己文化底蕴和b格的恺撒觉得有道理,自己好歹是中国女婿,当然应该用中国人的传统方式把女人娶过来。
“具体大概是个什么流程?”
杨玉水笑了,“过程有点繁琐,你知道周朝嘛,比较讲礼仪这种东西,我们中国的礼仪之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但是形式复杂,更能说明你的真心是不是?”
恺撒一开始还有点烦那些繁文缛节,但是最后一句确实戳到他的心窝上了。他是一个充满好奇的年轻人,就算是繁文缛节,只要充满异国风情,就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婚礼流程讲究三书六礼,三书包括聘书、礼书、迎亲书;六礼则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个纳彩送礼也是有讲究的,婚前送礼要送一只大雁,象征忠贞不渝白头偕老——这是贵族的礼节,穷人肯定送不起大雁。
然后杨玉水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再加上大雁也是保护动物,通常用鸭也可以代替...”
“大雁不是问题,大不了我亲自给她打几只,在中国犯法在别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了,而且还有人工养殖的。”恺撒大方地挥挥手,他是一个贵公子,只要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凑合的。
“对了,你还要问她的生辰八字,当然不是你直接问,你得找一个媒婆...按理说在结婚之前男女是不会见面的,但是你现在的情况肯定特殊。生辰八字这东西玄之又玄,我只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是个道士,你会算生辰八字吗?”恺撒有些好奇地问。
他听说过中国的巫术,中国道士可不都是骗人的,他们中不少可是货真价实的混血种,中国道教协会下属的一个组织据说能和超自然事件管理局平起平坐。
杨玉水拍拍胸脯有些骄傲地仰起头,“当然,我可是自幼上山读大学才下山的,刚刚拿了道士证,可以合法开展业务!虽然说我的正道是除魔卫道,但是什么招财啊、求子啊、求雨啊、算命啊可都是样样精通。”
“告诉你,我在师门有一个称号——六边形战士!”杨玉水得意洋洋地说。
“报上你们的生辰八字,我当场就能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