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和昂热校长谈话,你有什么权利插嘴?你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吗?看清楚你的身份!”那个小胡子青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同伴们已经对他非常失望了,仍然嚣张地以为自己能代表整个北美混血种家族集团的利益,叫嚣道。
林小红翻了一个白眼,感叹这家伙得多么自大,还让自己“看清楚身份?
“既然昂热校长带我来与诸位家主见面,那么至少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们也应该对我足够尊敬。我的身份不重要,可是既然被推荐出来,就要代表卡塞尔学院年轻一代。你们羞辱我,就是羞辱了卡塞尔最优秀的一批青年才俊。”她冷静地说。
“你...”小胡子青年被气得语塞,指着她的手指不断颤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说着,抬起手,做出打人的姿势。
但是他的反应可没有林小红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快,还没有来得及打对方的脸,自己就被啪啪抽了两巴掌,打得头晕目眩。
毕竟,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平时至多只在健身房练练死肌肉,而且龙血的加持下,练上一个星期的效果堪比普通人练三个月,而且就算接下来半年不运动,身材都能基本保持原样。他这样娇生惯养,怎么比得过一位省队武术冠军的反应和力量?
“当着昂热校长的面就这么羞辱我?打女士的脸可不是绅士该做的!”林小红冷冷地说。
她这人就是这个毛病,经常情绪失控,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说一些狠话。比如现在,她趁着对方一脸懵逼的状况下,抬脚将对方的腿别住,同时将手臂反剪在他身后,用力一推。这个刚才还在嚣张地侃侃而谈的蠢货就失去平衡,“砰”地摔在了会议桌上。
一旁的昂热校长好心扶起被她震倒的酒杯,金色的酒水一滴未撒。
她学着之前年轻人那种刻意亲近的态度,眼中闪烁着像是来自地狱的金芒,贴着他的耳边,如恶魔低语一般说,“你可太天真啦,你就没有想过,秘党可以拒绝和你们合作,并要了你们的命吗?”
“你到底搞没搞清楚你在和谁谈条件,谁才是强势的一方?你的妈妈没告诉过你吗,秘党可都是刀头舔血的疯子。我们的对手是龙族,取得过无数胜利,你觉得我们沾染龙血的刀,能够刺穿你们流淌着龙血的,高贵的身体吗?”
她刻意使用了“我们”,表明自己代表的是以卡塞尔学院为代表的秘党。少女温热芬芳的吐息吹拂年轻人的耳朵,后者奋力挣扎,具有壮实肌肉的身体爆发出来的力量,却不够挣脱红裙少女看似瘦削的手臂。
这不奇怪,所谓北美混血种家族的“青年才俊”,其实血统并不优秀,这些人除了汉高这样的老一辈硬汉角色外,基本上都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有个b级都算作翘楚。
他们又不需要屠龙,权势从来不来自血统,而是来自数百年积累的血腥财富和人脉。
她仍然将他按在红木桌子上,本来还只是低语,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愈发激昂,最终响彻整个房间。
“你之前还说什么来着?不要为死人开价太高?呵呵,这只是因为死的不是你和你身边的人,你没有失去过父母、兄弟、朋友甚至孩子,你从来没有见过战争的残忍,你从来没有见过鲜血、残肢和从尸体中流出来的内脏!你从来体会过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和绝望!”
“我承认,我算不上什么屠龙英雄,我只是卡塞尔学院中血统比较不错的学生,有过参与屠龙计划的经验,虽然只是文职工作。”她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同时环顾剩下十二位年轻人。
“但是我也参加战斗了...你见过真正的巨龙是什么样子吗?你参与过这样血腥的战斗吗?仅仅与一位龙王对视一眼——恐惧,那是最可怕的梦魇,它像是千钧的重担一样压在你的意识上,让你无法思考,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顿了顿,想起那双噩梦一般的赤金色眼瞳,至今能让心有余悸。
“你真的以为屠龙那么轻松?”她冷笑一声,“知道为什么青铜宫的寝宫外有那么多尸骸吗?没有灼烧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伤痕。他们曾经都是优秀的混血种和屠龙者...可是当面对龙王时,对方只是一开门,与他们对视一眼,就把他们活活吓死了!”
“告诉你,如果你觉得屠龙很轻松,甚至是花钱雇佣秘党的人就能解决,那么为什么不把你绑到前排,直接让你去领那份功劳?”
她发出“砰”的一声,握拳的手张开,做出烟花绽放一般的动作,在被按在桌子上的年轻人眼前比划,同时璀璨的黄金瞳直视对方的眼眸,可以说下了一番功夫,恐怖效果做足。
“因为你的心脏会当场炸掉!”她咬着对方的耳朵,笑嘻嘻地说。
对方的眼瞳因为恐惧而紧缩,之前还在挣扎的身体完全僵直了,似乎他正在直视一头巨龙,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心脏狂跳,血压飙升,冲击太阳穴的血管,青筋狂跳,几乎都要爆掉了。
她露出鄙夷的神色,像是踩到屎还不得不刷鞋底的表情:“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人啊...你自诩高人一等,站在战场之外,安心地享用着别人递过来的,已经洗干净血与泪的战利品,所有的愤怒、悲痛、血腥和罪恶都与你无关,你们的手永远是干净的。”
“可是那仍然是某些被你们踩在脚下的人的血与泪,你真的以为他们不会反抗吗?你真的觉得他们的怒气一文不值吗?或者你们和你们的走狗犯下的罪行永远不会算到你们头上来?”她耸耸肩,“说真的,根据我对历史的了解,所有的帝国都会瓦解,所有这样认为的人都会被反噬。”
“你之前还说什么来着,‘别为死人开价太高’?你说总是有人被垫在历史的车轮之下,好像那些低贱的人生来就是为你们铺路的,而你们永远是站在战车上,挥斥方遒的王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可能成为被车轮碾在尘土之中的区区蝼蚁?”
她说着,按着对方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死死地按在桌面上,那个小胡子青年再次吱哇乱叫起来。
“咳咳,够了,Scarlett,你这样做不合适。毕竟这里我们不是主人。”这时,昂热校长才姗姗来迟地咳嗽两声,示意她停手。
就是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别打他,晦气”,完全没有尊敬主人的意思。
于是她放开那个人,刚才被狠狠地按在桌子上蹂躏,他高怂的鼻梁都歪了,眼眶周围也有一圈淡淡的擦伤和青紫色瘀血,精心打理的头发也狼狈地散落着,有些委屈和愤怒地看向汉高和其他年轻人,却发现根本没人搭理他,而是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