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国际大厦酒店位于芝加哥最繁华的地带,高432 m,即使在夜色中,林小红也能通过霓虹灯看清它独特且骚包的造型——通体钢化玻璃结构,在夜晚闪烁着亮瞎眼的金色灯光,类似阶梯的设计,还有顶端高高的塔尖。
校长的酒店房间位于顶层的总统套房内,可以说极尽奢华,甚至还配备了泡温泉的水池。从落地窗的阳台上可以俯瞰整个芝加哥的盛景,黑夜的芝加哥在灯光的映衬下,明亮依旧。
国际大厦是芝加哥最高的建筑之一,唯一能与其媲美的只有曾经的世界第一高塔wallis,当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个距离让她觉得自己伸手便可摘取星辰!
林小红突然想到《圣经》中的典故,魔鬼将耶稣带到最高的山峰之巅,让他俯瞰整个世界的荣华,并将一切许诺予他...也许耶稣看见的就是如她现在所见的盛景一般吧?
能够岿然不动的,果然是圣人,若是普通人大概早就屈服了,跪在地上舔魔鬼的靴子。
“校长,执行部在邮件中所说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是我?”林小红问穿着浴衣,正在享受着一杯红酒的校长。
她有独立的房间,洗完澡后换上日常的衣服,甚至连那块弄脏的手帕都洗干净了。她不敢在校长面前穿得太过随意,虽然她知道校长的人品没有问题,不可能对自己的学生动手动脚。但是女孩子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校长笑了笑,他穿着一身浴袍,袖口卷起,林小红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纹身,看上去像是什么凶恶的恶魔,从手腕处开始,但是看不全,不知道覆盖了身体多少面积。
昂热校长玩得还挺花的,简直社会人。
他将一个信封推到林小红面前,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缓缓地说:“任务啊,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是明天在芝加哥索斯比拍卖行有一场拍卖会而已,有几样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拿下。”
“我对拍卖一无所知啊...听说蛮考验心态的,而且非常花钱。”林小红有些无奈。
她只在《斗破苍穹》小说里看过拍卖会这种东西,而且...就她读到的部分而言,似乎非常考验竞拍者的心理。比如在有一章里,男主他爹萧战哄抬价位,加列毕那个老狗被气得七窍生烟,赌气似地不断加价,最后被坑了十万金币,家族一年营收付之东流。
“没关系,你也不需要和那些老手心理战,你的工作其实非常简单。”校长笑着说,而林小红则拿起信封,从中取出一张邀请函,还有一份关于拍品的资料——是优雅的花体英文,做足了那群富豪的面子。
花体不好阅读,林小红勉强辨认出什么“清乾隆斗彩宝相花卉纹葵式三足盘”、“宋青花釉里红浅浮雕‘秦王破阵乐’高颈瓶”、“南阳独山玉毗卢遮那佛垂手大玉海”等浮夸的名字。
“什么工作?当托儿?”林小红不解地问,“难道这里有什么和龙类相关的东西吗?比如龙骨?炼金武器?还是什么别的?”
毕竟,这么一项任务,不可能仅仅是购买艺术品装饰校园吧?
“什么都有可能——虽说炼金武器这种东西实在罕见,如果不是家族破产了一般也不会拿出来卖...而龙骨?这可是连秘党都没有得到过的珍宝啊。”昂热校长抿了一口红酒,缓缓地说。
“诺顿的骸骨还没捞上来?”林小红问。
得不到诺顿的骸骨,就不能确认这位青铜与火之王永远地死了。她就感觉一阵不安心,有的时候那个浑身环绕着火焰的影子还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使她在半夜骤然惊醒,满头冷汗。
昂热校长摇摇头,摊手并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没有,也许是因为下游的水坝开了几次闸,水流太急,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那可是长江,我们正在下游打捞,但希望渺茫。”
“不过他确实死了吧?”林小红试探着问。
“林部长带着人在周围的城市和村庄里盯着,没有出现大量死侍,没有剧烈爆炸,没有恶性连环杀人事件...或者任何诺顿活动的迹象,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他应该确实死了。”
林小红沉默地点点头。
“那么这场拍卖会又是怎么一回事?”林小红将话题拉回正轨。
昂热校长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一场定向拍卖会,所谓‘定向’,是指法律规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流通的物品的拍卖会,因此只邀请特定身份的客户——而在这里,这个‘特定身份’,就是混血种家族的成员。资料上的东西我们不感兴趣,这种拍卖会上的东西有些来路不明,不会写在资料上,也只邀请口风紧信用好的客户。”
“2003年索斯比试图拍卖西夏皇陵中的石雕,结果被西夏李氏后人得知了,大闹一场。那之后一些有趣的东西就不会印在宣传资料上,也不敢邀请中国混血家族的人了。”
提到“西夏皇陵”的时候,昂热校长的面色非常阴沉。
“西夏李氏?上次在‘青铜计划’中抗议扯皮的李家?”林小红问。
那个李家,至今没人搞清楚到底是几个家族的联合,反正现在混血家族式微,他们连个A级血统都没有(好吧,至少是明面上,他们很擅长韬光养晦)。但是哪怕沦落至此,他们的声音倒是挺大,成功让“青铜”计划延迟了两个星期。
“没错,他们当时非常愤怒,毕竟是祖坟被挖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的‘祖先’其实是一头古龙,四大君主中的天空与风之王,他们世世代代守卫着陵墓,以防他复苏...”
“然后发生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大约一百多年前,欧洲人以‘考古’的名义,杀死了李家的守陵人,强行挖掘了这座皇陵,导致那头龙被唤醒后跑了。没人知道那头危险的初代种去了什么地方,可能还在中国,也可能去了欧洲...李氏家族至今都没有找到。”
昂热校长提起这段历史,面色极为难看,甚至几乎要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