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数月的对头感,柳高升用两句话就帮杜奎找回来了。
眼见杜奎吃瘪,脸黑走人,沈青云忙道:“等等。”
还是沈哥好!
杜奎瞪了眼柳高升,转头给沈哥娇笑一个。
“在下不闲门吕不闲,”沈青云言出法随,劈了杜奎一道五心雷,随后一指沈青云,“这位柳不闲。”
好家伙!
“得亏没深入一线,否则杜不闲横空出世……”
杜奎摇摇头,清醒少许,嘴立马闭得死死的,根本不敢开口。
“阁下可有所长?”
杜奎回想大半年前被柳高升击败的悲伤,这才默默道:“天生神力。”
咕咕咕……
柳高升抹了把嘴。
沈青云笑道:“正好门内需搬运矿物之人,算你一个,先试用三月,每月五百灵石,同意的话……”
“哥,这般标致的天生神力用来搬东西,暴殄天物啊。”
沈青云无语:“柳兄有好的建议?”
柳高升瞥了眼狐疑的杜奎,凑近耳语:“花长老……”
沈青云眼若铜铃!
柳兄这把,怕是得玩儿出世仇来啊!
“先进来再安排,”沈青云吞吞口水,提笔记录,又发了枚木牌给杜奎,“午后来此,带你入门。”
杜奎走。
拓跋兄弟上。
一瞅着俩活宝,柳高升直接趴桌上抽了。
“哥,可以写了,这俩擅长逛窑子。”
沈青云听了,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心动。
“莫田坊市三座寻仙楼,他兄弟俩怕是……不对,二人神采萎靡,这是被大人叼过?叼点在哪里?”
待二人至前,他依例询问姓名,一边写一边问:“可有长处?”
本以为会听到天生神力……
“擅长经商?”
柳高升很佩服二人班门弄斧的勇气,人都坐直了:“比如?”
俩兄弟异口同声道:“天下行商,合则两利!”
沈青云一个战术后仰,躲过袭人的逼王之气。
“他俩把这话说了,麻衣兄又如何是好?”
发了木牌,兄弟俩走人。
沈青云搭眼一瞧,唐林带着七八个同门走近。
“修仙百艺,都略知一二。”唐林客气笑道,“却不知贵门有特需之处否,我们也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特长。”
沈青云服气得很。
不仅身怀绝技,应聘时,技艺之骄傲和求生之谦卑也活灵活现。
“归墟门的修士,都是人才啊。”
如是往复,秦武一众都领到了木牌。
同时还招了三十来个正经散修。
修为大多是一境,二境的只有四位,和预期不符。
“人这么少?”柳高升疑惑。
沈青云想得开:“不闲门名气不显,很正常。”
“话说,他们身上的气息……”
沈青云做了个口型,上半身立马坐直。
柳高升见状,回头一瞧,腰杆挺得笔直,谄媚也出现在脸上。
“咳咳,老夫……”
沈青云奉上木牌,甜甜一笑:“老前辈请收好,稍待晚辈带路。”
霍休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好多人看着呢。”
“好得不得了啊!”柳高升忙道,“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不闲门啥都不缺,就缺您老了!”
柳兄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沈青云只想摸鼻子。
“可你们还没问我擅长什么。”霍休问。
俩不闲面面相觑,那,问问?
“不知老前辈擅长什么?”柳高升恭敬开口。
霍休喟叹道:“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处,遂修仙,有所……”
“好!”沈青云赶紧拍巴巴掌,“老前辈励志的一生,必将激励不闲门上下砥砺前行,老前辈且先休憩少顷。”
柳高升傻傻看着沈青云。
“这般操蛋的人生,沈哥也能找到拍点?”
霍休满意点头,瞥了眼傻不拉几的柳高升,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得练啊。”
说完走人。
分散四周的秦武一众,此刻不是在看太阳多美丽,就是在看蚂蚁多勤劳。
同时,也不乏同僚的赞美。
“沈哥的技艺,又精进不少。”
“活到老,学到老啊。”
装作逛地摊的仙部众修,此番亲临现场,算是开了眼。
“这便是活生生的沈青云。”
“还别说,这招堪称神技,搁修仙界,同样好使……”
“别人的成功,并非侥幸。”
至于跟随而来的炼体宗门众人,则有乾坤翻覆之感。
“沈……青云?”
“好好一张嘴,为何长个人在上面……”
“他这律部第一人的名头,实至名归啊。”
“我愿尊其为,秦武第一嘴强王者!”
“如今看来,他的斤两全长在嘴上了。”
……
秦墨矩远远看到这一幕,眉头蹙起。
“这个霍休,着实过分。”
“陛下圣明,”秦墨染抹了抹眼泪,“律部风气,都被霍大人带歪了。”
“既然他这般喜欢拍,待回去,朕让他拍个够。”
秦墨染比出大拇指,想了想,幽幽说了一句。
“也不是非得回去……”
秦墨矩一怔,若有所思点点头,迈步前行。
收完霍休,不闲门今日的招聘计划完美收官。
“哥,这下咱得收敛点了。”柳高升小声道。
我素来很收敛,倒是柳兄……
正想着,沈青云见一人前来,正要微笑拒绝,来人冲他一笑,天雷就劈他脑袋上。
“陛……”
我知道陛下您会来!
但身为定海神针的您,这时候跑出来凑热闹?!
“你们,可是要招人?”
柳高升正收幡呢,闻言头也不回道:“哥们儿,你咋吃屎都赶不上热……哎哟!”
沈青云一脚踹翻柳高升,欲哭无泪注视秦墨矩。
秦墨矩盯着柳高升屁股好半晌,才看向沈青云,淡淡道:“走程序吧。”
“呃,好好好,敢问前辈何所长?”
“朕……咳,”秦墨矩微微沉吟,沙哑道,“我擅长得多,如今擅长听人拍马屁。”
???
霍休闻言,冷笑转头……
然后老眼暴突,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我哥好帅!”见霍休出丑,秦墨染爽得不行。
得!
“此局,我家柳兄柳暗花明又一村,但我家大人,怕是要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沈青云一边吐槽,一边拍巴巴掌,赞不绝口。
“说得好!古语有云,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忠佞之辨,多在言辞,或逆耳,或顺心……”
洋洋洒洒一大段,不少于八百字。
听完,仙律二部、炼体宗门众人沉默拱手,心头咆哮——
“律部沈哥,人狠话多!”
此时。
柳高升也从沈青云思想境界更高的马屁中,察觉到了什么。
再瞧沈青云拍的对象,幼时模糊的记忆浮现。
“似乎曾见过此人,好像还被弹了一下小……嘶!”
就只一瞬间,柳高升面色如屎,又见沈哥给自己一个赶紧自救的眼神……
“哈,哈,”柳高升的谄笑都打结了,“我,我刚好擅,擅长拍……”
秦墨矩淡淡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领了木牌,秦墨矩转身,给霍休笑了个,走人。
不闲门招人完美收官。
二人收了行头,都不敢回门,跑出坊市想喂饿狼,才想起昨日训狼一事,后悔不迭。
我俩他妈没事训个什么狼啊!
“哥,你比我懂律法,像我这种情况,是流放八千里,还,还是坐监二十载?”
沈青云都给听恍惚了。
“为何我脑子里不是凌迟,就是剐刑……”
高升甲旧怨在先。
吃不上热乎在后。
光是前者,我就领了个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这回……
“柳兄,听我一句劝……”
“哥,您,您说?”
“硬气点,千万别拍马屁。”
柳高升眼泪都下来了:“哥,我那点遗产……不值得惦记。”
“我是那种人?”沈青云气乐了,正色道,“你越拍死得越惨,不拍,还能得个谏臣之名。”
谏臣?
就是专门和皇帝老子对着干?
“向死而生啊,这么刺激的吗……”
柳高升泪眼汪汪。
“没想到我柳高升,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这和我规划的高升之路,南辕北辙了啊……”
坊市外胡乱溜达一圈儿。
俩不闲收拾好稀巴烂的心情,赶去地摊区接大佬。
一行上百号人,声势浩荡前往不闲门驻地。
听闻此事,庄园内又是一片骂声。
“得了便宜不知收敛,还试图变本加厉!”王阴阳一拍桌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先走一步!”
三位长老知道王阴阳是回宗搬救兵了。
互视一眼,三人也相继告辞。
花长老冷冷一笑,起身出了庄园,前往不闲门谈合作。
不闲门。
众高层全在商铺忙着生意。
徒留李在轩坐镇。
见得力大将半天功夫招了这么多人,他微微一笑,忽而表情一怔,看向负手而立的秦墨矩。
“此人气势……不简单啊。”
稍作犹豫,他唤来沈青云。
“这些人的底细,你都问清楚了?”
沈青云笑道:“话事人放心,宝贝我可能看错,人却看不错,要不也不能跟着话事人您打天下啊。”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李在轩乐得不行,还得忍住,“暗地里还是要多关注,怕有四宗奸细混入……”
一番嘱咐后,他负手离去。
这就过关了?
沈青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身走回,开始介绍不闲门。
“咱不闲门有十二位股东,修为通神,尤其话事人乃四境大修!”
“不闲门以商立身,涉及各行,如今在莫田坊市落脚,正欲大刀阔斧干一场。”
“如今门下共有商铺数十,人手五百多,诸位别担心,其中两百多都和你们一样是散修新人……”
“这里是不闲门行事条例,诸位人手一份……”
“商场亦战场,如今不闲门和四宗有些摩擦,倒是木秀宗……”
说到木秀宗,花长老在大门现身。
柳高升一个哆嗦,正要趋步前迎,下意识看向秦墨矩。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
“这位祖宗莪没资格求取意见……”
下一刻他又看向霍休。
有陛下在,你他娘看我作甚?霍休撇过脸去。
柳高升又深情注视杜奎:“友到用时,方恨少啊!”
看我干毛?
杜奎瞪了眼柳高升,回头瞅了瞅花长老,若有所思:“比美?”
最后还是沈青云前迎。
花长老扫了眼众人,也不在意,笑道:“此番是代表木秀宗,和不闲门谈谈合作的。”
沈青云大喜,伸手虚引:“前辈请,我马上请话事人。”
一阵忙碌,留柳高升作陪。
沈青云安顿好众人,又带人前往各处商铺。
“可以畅所欲言了。”得到秦墨染的传音,秦墨矩淡淡开口,“沈青云,你这一出唱的又是什么?”
沈青云将途中经历,挑着重点说出,秦墨矩和霍休双双变色。
“若你当初不跟着这帮人,柳高升怕是就找不回来了。”
“深入虎穴,还能凭手段谋高位自救……”
“霍爱卿,岂是简单自救?”秦墨矩看向沈青云,“你借不闲二字唤朕来此,是想吃掉不闲门?”
霍休一震:“原来还有如此深意,陛下不说,老臣根本想不到!”
大人,您这马屁……有些过于儿戏了。
见秦墨矩果然没反应,沈青云强笑道:“吃掉不闲门只是时间问题,属下请陛下来……还望陛下先恕微臣不告而请之罪。”
“恕你无罪,说吧。”
沈青云这才道出实情。
“莫田坊市,五宗同气连枝,只有一个原因,抗衡所谓的兽宗。”
“兽宗?”秦墨矩微微皱眉。
沈青云点头道:“五宗光在莫田坊市,都有五位四境镇守,宗门实力自不必说,听说归墟门对五宗的影响也颇小……”
说到这儿,秦墨染插嘴。
“此地乃归墟门地界边缘是其一,其二,兽宗比之归墟门,还要强大一分。”
“所以,你请朕来,是为兽宗?”
沈青云恭敬道:“也只有这种庞然大物,才有资格劳陛下亲临。”
秦墨矩眉梢扬了扬,瞥了眼霍休。
拍功不及沈青云,霍休又是尴尬,又是酸楚。
“之前,小沈是我的专属……”
正哀怨着,又听沈青云感激涕零道:“却不成想,不仅陛下和大人亲至,秦指挥使也在暗中护佑,微臣惶恐之余,更不免感动……”
秦墨矩能体会到沈青云的心情,笑道:“朕自知,你是做大事的人,所行必有的放矢,如何能不重视?”
“未能体悟上心,臣惭愧。”沈青云尴尬一笑,“之前还想着慢慢吞并,陛下和两位大人一来,臣那点小心思就不登大雅之堂了。”
秦墨矩温和笑道:“无需改动,朕也正好看看你如何行事。”
说着,一行人来到潇哥的商铺。
“老弟,哈哈,今天不喂狼了?”
见了沈青云,潇哥和看到亲人似的。
秦墨染都被对方脸上的热情笑容整懵了。
“这种阳光的笑容,能是劫修的?”
霍休不想说话。
秦墨矩赞道:“正说明沈青云的厉害。”
霍休赞道:“陛下所言甚是。”
索然无味啊,秦墨矩撇撇嘴。
沈青云将情况一说,潇哥乐道:“感情好,我这里至少缺三十个人手,老弟,以咱俩的关系……”
“潇前辈,”沈青云告饶道,“话事人那里至少七十打底啊。”
“哼哼,”潇哥悻悻道,“那老弟安排,我信老弟!”
秦墨染脑仁儿又被掐了一下。
“他俩关系处成这样,届时沈青云下得了手?”
沈青云留下十二人,和潇哥告辞。
一圈儿轮下来后,还剩顾雪的商铺。
“此人和你有怨?”
沈青云笑道:“若是一团和气,也不好整,属于是想一个个突破。”
所以是你故意造了个敌对出来?
秦墨矩一琢磨,还真是。
“那个老贾,连人都吃过,还能被沈青云弄回来当人……”
小沈真要处关系的话,别说人了,外面那几十头狼,不都摇尾巴了?
失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雪冷冷注视秦墨矩。
符篆商铺亏本,结果沈青云还往自己这儿塞人,顾雪心情本就奇差。
再见秦墨矩笑,他当即发火。
秦墨矩一怔,此人这般擅长找死的?
“顾股东息怒,”沈青云笑道,“若这里不要人手的话,那属下就全部送到话事人那……”
顾雪冷冷一笑,手指点了点秦墨矩:“就他了。”
沈青云也愣住,见秦墨矩没反应,便道:“呃……听说仙来楼手艺不错,属下替顾股东叫一桌送来。”
说完走人。
走出老远,霍休老脸松缓了不少。
“此人走后,老夫高低得给他立个碑……”
替大人死……
死得其所!
沈青云不敢接话,想了想道:“可以禁武司名义,树一警示碑,行告诫之功。”
所以老夫我连银……灵石都不用出了?
霍休笑眯眯道:“大善。”
因为人设是文武不能,修仙未遂,沈青云只能把霍休带回不闲门。
“你且去忙,我随便逛逛。”
霍休负手而行,做派简直和秦墨矩不相上下。
沈青云想了想,把自己的令牌塞给霍休,忙跑去找李在轩。
李在轩面色红润,强作淡定。
见沈青云来,他眉飞色舞道:“木秀宗的意思是全面合作,优势互补……”
沈青云都听出了冷汗,忙问道:“可有什么要求?”
“勿忧,”李在轩笑呵呵道,“木秀宗心诚与否,老夫分辨得出,对了,问你件事……你那兄弟,和花长老……”
真假你可能真分辨不出,但八卦这方面你倒是颇有天赋啊。
沈青云不语。
“哎,不用说,懂的都懂。”李在轩叹息一声,喃喃道,“老夫倒是小觑了柳不闲,对不闲门,他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当赏!”
见李在轩摸出装着增寿神药的玉盒,沈青云都惊了。
你要这么搞的话……怕是会破产的喔!
“话事人,是,是否有些草率?”
李在轩正色道:“想多了,这是给你的,不闲呐,你是有本事的,尽快帮你兄弟玉成美事,老夫拭目以待!”
???
“柳兄真是我的福星啊……”
沈青云沉默接过沉甸甸的玉盒,出了议事厅,屁颠颠跑了。
瞧见此幕,李在轩更为满意。
“以利诱之,吕执事,老夫也不是商道白痴。”
讥诮一喃,李在轩也走人。
此时。
霍休正在毛易房间发呆。
瞅着眼佩玳瑁,身形如竿,伏案疾书的毛易,他只觉时空错乱间,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的小吕,便是如此的吧……”
心头一酸,他对毛易喃喃道:“孩子,你受苦了。”
毛易毛都立了起来,回头一瞅是个老头,正要惊呼,门被推开。
“你是谁!”见有外人,顾雪大怒,“胆敢擅闯……”
“把孩子折腾成这样,”霍休指了指顾雪,“你也太不是人了,还想我给你立碑?呸!”
骂完走人。
顾雪被骂得愣愣的,看向毛易:“老弟,这……你爹都来了?”
“你爹!”毛易淡淡道,“顾股东别做梦了,这些都是我用来举报的证据,岂能弄虚作假!”
顾雪眼神瞬间冰冷,扭头走人。
回了自个儿屋,便是一通乱砸。
“吕不闲,你这是找死!”
先是送个刺头来。
随后被老头骂。
再想到昨夜找毛易,反被喷了半天……
“再如此下去,不……劫天会哪里还有我存身之地!”顾雪眼神渐厉,“副会长,别怪我顾某人!”
是夜。
四宗长老怏怏返回庄园。
花长老一瞅王阴阳四人的表情,顿时乐道:“诸位道友,这是迷路了不成?”
“哎……”和花长老关系不错的葵水宗长老苦道,“秋上人既然去了,你多少也该告知一下嘛。”
“这话说的,”花长老咯咯笑道,“鄙门宗主的行踪,也需要给诸位禀报不成?”
厚土宗长老听得一哆嗦:“莫要误会,我等不是那意思。”
四人落荒而逃。
“看来宗主那边,也是大获全胜了?”
花长老心中振奋,当即返回木秀宗。
王阴阳房内,四人愁眉苦脸。
“看来不闲门,是真要落在莫田坊市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秋上人这般力挺不闲门!”
“不闲门这招双管齐下的美人计,实在太过狠毒!”
……
王阴阳咬牙道:“不能全怪不闲门,我就纳了闷,都是四境修为,咱四位宗主也那般惧怕秋上人的?”
“王兄,何必明知故问,”厚土宗长老唏嘘道,“四宗怕的又不是秋上人的修为。”
王阴阳讽刺一笑。
“只是参加了玄天宗的入门大考,搁此地便无人敢惹,呵。”
葵水宗长老惊了:“王兄,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的?”
王阴阳愣住:“还另有其事不成?”
“据传,”厚土宗长老唏嘘道,“秋上人参加入门大考时,被青莲圣女点评过……”
“如何点评的?”
“凑合。”
王阴阳通体冰凉。
“仅说出凑合二字,便让秋上人有了金身,那,那青莲圣女又是何等……”
待送走三位长老,王阴阳还沉浸在对玄天宗青莲圣女的畅想中。
直到敲门声响起。
“进来。”
何淼一瘸一拐推门而入,转身关门。
见大弟子屁股都肿老高,王阴阳于心不忍。
“老八下手也忒狠了!”
按下心思,他问道:“何事?”
“回禀师尊,”何淼拿出一块石头,嗫嚅道,“方才有人投石传讯……”
王阴阳瞧过去,见石头下包着一张纸,顿时皱眉。
“这传讯的方式,有些不正经啊,呈上来吧。”
打开抄纸一瞧,他惊而起身,面如锅底!
“不闲门竟……速请四位长老!”
花长老不在。
另外三宗长老见抄纸上的消息,又惊又惧又疑!
“若是真的话……”
“感觉不像啊,不闲门的人,一个个都钻灵石里面似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王阴阳起身喝道,“各自返宗通报吧,何淼,你跑一趟……算了,老夫亲自走一遭!”
目送师尊离去,何淼回了自家房间。
“看来这莫名其妙的一劫,是解了。”
他大松口气,想了想,屁股一撅,手一抽……
抽出一副高升甲。
“还好我及时地护住了……”
嘭!
门被撞开。
“何淼,这是为师亲手炼……你,你手里拿……”
王阴阳手持疗伤丹,看看大弟子手里的高升甲,再瞅瞅对方恢复原形的屁股,给整不会了。
何淼撅着屁股呆滞良久,瞅瞅手里的屁股,诡异一笑,跪了下来。
一刻钟后。
王阴阳启程。
半个时辰后。
何淼背着包裹离开庄园,背影萧索。
“天大地大,离了食铁宗,哪里又是我容身之……”
他脚步一顿,转头。
眼中所见,正是不闲门。
诡异的笑,再次爬上脸庞。
“高升甲,柳不闲……一起死吧!”
木秀宗。
花长老刚表达完对宗主秋悲的敬仰之情,王阴阳驾到。
“他来作甚?”
秋悲淡淡道:“来都来了,请进来吧。”
王阴阳面无表情入堂,先行道揖,随后递上抄纸。
秋悲接过,看了良久……
“知道了。”
王阴阳也不问对方是何态度,道揖开口。
“秋宗主,王某还要返宗一趟,先行告退。”
待送了王阴阳,花长老返回大堂,不见宗主,只见抄纸在桌上随晚风轻晃。
拿起一瞧,她脸色渐白。
“劫,劫修?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