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也不理睬他眼神中奇怪的意味,只是朝着月落俯身,随后开口,“请月郎君移步。”
“昂。”月落应声,随后便跟在了凌白后面。
凌白带领着月落来到了客房,转身看向他,抿唇轻言细语的说道,“这便是郎君的住所,小门小户比不得京都,还请公子莫怪。”
月落抬眸看了眼牌匾上的落月居三个字,不知是不爽一个县令府居然有和他撞名的庭院,还是真的认同凌白的话。
他突然冷哼,眸中几分嘲讽:“哼,有自知自明就好。”
倒是情绪变化多端,令人头疼。
凌白没有说话,听完月落的嘲讽后微微行了个礼便缓步离去。
只留月落看着她愈来愈远的身影,眼底的情绪翻滚,很是诡谲。
凌白安排好月落的住处后便前往了沈夫人的落梅园,想必沈郎主亡故的消息对她打击甚大,她不免要安慰一番。
一踏进门,稍微往里走便见沈夫人安静的睡在床榻之上,眉目间皆是温婉之意。
凌白轻声唤道,“母亲?”
沈夫人依旧睡的安稳,凌白见此也不多打扰,便打算离去。
却不想看见红木半圆桌上搁着半碗药,显然是喝了不少。
凌白微一蹙眉,回想着沈夫人何时曾患过病,然而脑海里却没有这样的记忆。
她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匆匆的又回到了沈夫人榻前。
瘦白的手指落在了沈夫人的鼻下方。
果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凌白哪怕是再怎么平静,再怎么冷漠,此时内心也忍不住的想要骂一句woc!
她为了拦住沈夫人去送死吐了一手血,还差点在雪青面前暴露,结果呢?!
这是非死不可啊!
真是气煞我也。
凌白恨恨的想着,却又有些失神。
爱情,果真那么重要?重要到愿意牺牲性命,抛弃自己病弱的女儿?
她很是不能理解,直皱眉。
似乎是不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凌白便也不再想了,脚步略微有些急的出去呼唤雪青。
雪青焦急的跑了过来,声音有些喘,“女郎,你寻奴是为何?”
凌白的面色在这一瞬间变得尤为黑沉,竟是连嗓音似乎都蕴含着冰霜,一时间身上的病弱娇气竟是被冷漠替代。
“我让你看着夫人,你怎么看的?!”似乎是怒到了极点,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咳嗽。
俯身捂着胸口,咳得极为剧烈。
雪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茫然,尔后很是担忧的询问凌白,“女郎,您没事罢?要不要奴去煎药…”
凌白咳嗽着摇头,那副模样看起来有些令人心疼。
娇娇小小的身体,腰细的几乎一只手便可揽住。这样瘦弱的少女,此时却是咳得宛若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
凌白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这番咳嗽下来,她的怒意倒是消了不少。
一时有些无奈,“你是怎么看着夫人的?我不是让你盯紧她么?”
雪青迷茫的垂眸,低声回应道,“夫人说她身体有些不适,让奴给她煎药,这药才刚送进去,夫人又说让奴把女郎的药一同煎好,然后奴就遵从夫人的吩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