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姜宸走进,渐渐的靠近了床边,随后坐在了病床的边缘。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语气颇有些轻漫,低声喃喃。
顺便将桌上那株百合拿在了手里把玩着。
“百合的话语是祭奠呀,祭奠什么呢,是死去的自己还是死去的弟弟呢,亦或者更大胆一点,祭奠……替带了自己的哥哥吧。”
她继续说着,却将百合凑近了病床上的姜宸,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少年破碎的唇。
轻柔的嗓音在这病房里回荡着,隐隐带了些意味深长的笑意:“你闻闻香不香呀?你闻得到吗?”
声音略微一顿,连带着整个空间的气息仿佛都停滞了下来。
她笑的更为柔和,仿若是窗外那轻轻吹过的和煦的风,随后开口,“嗯?你说呢,你送来的花香不香呀?”
突然而来的嗓音冰冷,她将花扔在了地上,抚摸少年唇角的动作改为了用力的摁住。
她质问着,有些轻微的咄咄逼人:“你说呀,Z。”
少年没应声,睫羽颤了颤,尔后缓缓睁开。
像是深山里的古潭,沉沉的,没有波澜的起伏却又幽深的令人恐惧。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凌白,不容置疑的将凌白摁着他唇的手甩开,嘴角牵起一抹笑,轻轻的反问着。
“白警官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嗓音奢靡,尾音深长。
凌白看着他一声冷笑,轻浅地道,却有些一丝冰冷。
“你若是不那么心急,等着唇上的伤痕好了之后在回来也不会暴露了自己,偏偏你等不了。”
少年看着她,黑眸没有多余的色彩,暗沉沉的,极为深不可测,“哪又如何呢?我是等不及了,毕竟白警官如此鲜嫩可口,谁又能够忍的下去呢。”
凌白抿了抿唇,眼神更加冰冷,像是那泛着银光的刀子十分生硬,“你想过做这些的代价吗?”
姜宸漫不经心的嗯哼了一声,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怎么抓我呢。”
凌白沉了脸色,她的确没有证据,忽然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她开口了,“那个少年呢,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他就是最可信的证据。”
“嗯…是吗?我能让你看到,还能让你找到么?”少年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笑,看着凌白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你是蠢货么。
凌白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身姿纤细的少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突然,扭动房门的声音出现了,郁子怀走了进来,看着房间里的两人。
有些惊讶姜宸终于醒来,愣了一两秒,随即开口道,“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醒了便可出院了。”
姜宸轻轻嗯了一声,古潭般幽深的黑瞳多了几分澄澈。
郁子怀也点了头,随后转身去给姜宸办理出院手续,又是独留姜宸和凌白两人呆在病房里。
相顾无言了一会,姜宸突然撑起身来,和凌白面对面,近的几乎鼻尖都可以挨在一起。
“还记得么,我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