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照顾桃妖恢复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凌白身上。
然后…就发生了以血补血的“治病”方式。
他不是干尸么?缺血么?
那就给他补。
于是,凌白每天都会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喂给桃妖,至于买的那些药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这样做没过几天,桃妖就渐渐恢复原样。
今天一如往常,凌白走进房间坐在桃妖床头,正打算喂血,却见桃妖的眼睫颤了一颤。
于是她顿住了,没有什么行动就那样平静的看着。
少年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搭在他的脸庞上。
凌白坐在板凳上闲散的睨着他,见其眼睫颤了好一阵都不醒,微微叹了一口气,掰开他的嘴,拿起针扎了下自己的手指。
指头很快冒出了血珠子,凌白就直接喂血。
尔后走出了房间。
又过了好几天,桃妖已经在凌白血的滋养下越发靠近原本的模样,但他就是迟迟不醒。
这一次也如往常一样,凌白正要把血珠子滴进桃妖口中,却见少年眉头紧皱,一副深陷于痛苦中的模样。
于是她缓缓收回了手,直直注视着桃妖。
突然,桃妖睁开了眼。
凌白在他睁眼之际便准备好了嘲讽的话:“啧,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的干尸呢。
说到一半凌白就顿住了,她看着桃妖的眼眸有些惊讶。
为什么?
少年的眼瞳宛若山中清泉那般干净,流转之间浅浅的光芒闪烁,仍是熟悉的琥珀色,可其中的情绪却全然陌生。
他的眸子是纯净的,是明亮的,是不含任何污垢的,同时,也是茫然的。
在桃妖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凌白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说:“你是谁?”
凌白估计是当初砍桃树的时候顺带伤到桃妖了,毕竟桃妖天天都在桃树那一处。
而当时桃妖又正巧成了干尸,也没人制止她。
实际上制止了也没什么用,树是一定要砍的,既然桃树和桃妖有联系,那么不砍树桃妖就出不去,随机任务也无法完成。
砍了树就是如今这个局面,凌白也不知这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我是你阿姊。”凌白回答的很平静,毕竟她扛着桃妖来这里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身份。
桃妖未醒的几天她一直按照医嘱去买药,是有目共睹的,到是不怕出错。
桃妖听罢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呐呐的问道:“真…真的吗?”
凌白笑了一下,不算特别温和,但也带着几分柔意,“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养个假弟弟对我有什么好处?”
桃妖听完伸手摸了摸头,有些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绯色,似是对怀疑自家姐姐的羞愧,“也是哦…”
凌白看着他挠着头发的手回想起了前几天这双手干枯的样子,还是觉得如今这样好看。
眼眸微微眯了眯,带着些许不可察的愉悦。
和桃妖谈论了一会儿,凌白就交代他好好休息。
尔后缓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