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凌白眼中的恨意太过于明显浓烈,以致于村民没有多心,竟是直接同意。
尾随着他们的脚步来到了一间平常的房屋,开门进去,凌白看着眼前的一切,略微扬了眉梢。
她探寻地形的时候并未进过任何一间房屋,自是不知道这里竟是如此。
只见偌大的房屋中空荡一片,没有任何摆设,除了四面的墙壁,便是整齐的地板。
两位村民走了出来,看了看凌白又看了看村长,最后在村长的颔首下搬开了木板。
一个暗黑的通道出现在大家面前。
凌白轻轻瞥了眼桃妖,见其没有丝毫变化,平静的看着黑漆漆的地道,亦平静的走了进去。
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大家都顺着地道走了下去。
入口阴暗到令人看不清,但稍微走一截就会有一盏照明的烛火。
奇怪的是,那些烛火似是不会灭一样,一直燃烧着,且当人临近之时才会亮起,竟是可以和现代的声控灯相比。
凌白看了烛火几眼,一抹冷笑泛起。
生魂,死灵。
待村民停下脚步,凌白站在末尾,打量着一切。
这类似于一个祭台,桃妖站在中间,低垂着眼,长长的睫羽掩盖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他就像是与眼前的世界隔绝了一般,不闻不问,任人宰割。
似乎察觉凌白投过来的视线,他抬眼,唇角微微上扬的看着凌白,一个纯净的笑容在他面上绽放。
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单纯孩子,阳光又善良。
这个笑容没有保持太久,桃妖就恢复了漠然的模样,因为他的面前,一个村民正拿着一把刀,慢慢临近。
凌白看着村民不容置疑的握住桃妖的手,粗鲁的挽上衣袖。
一截比瓷玉更加剔透的手露出,手腕处的青绿脉络清晰可见,上面的伤痕更是刺眼至极。
像是绝美的一幅画卷染上了脏污的痕迹,令人惋惜。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凌白几乎已经可以推测,她走上前向另一个观看的村民搭话。
“这位大伯,你可知这桃妖做了什么?惩罚如此严厉…”
语气怯懦,疑惑的问着。
村民有些诧异凌白之前还一副恨不得桃妖去死的面目,现在却又来关心他,看着凌白胆小的模样,他好心的回答。
“因为桃妖是妖啊,他这名字可不是白来的。”
凌白眼睫一颤,桃夭…原是妖孽的妖么?
祭台上村民一刀稳准狠的划在了桃妖的手腕上,凌白睫羽颤动的弧度快了些许。
因为,那个地方…是动脉啊。
一股一股的血喷洒而出,村民又十分熟练的把桃妖的手放进了他面前的瓷器罐子里。
桃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但他的表情依旧漠然。
渐渐的,瓷器罐子溢满了血,甚至有一点点流出来的血色,村民面色如常,将旁边的另一个瓷器罐子与之替换。
此时桃妖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他的皮肤白的像是一张纸,或者更甚。
慢慢的,桃妖的皮肤开始收缩,像是活人成为干尸的演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