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说?”凌白平淡的问着,似乎桃妖的抗拒对她造成不了影响。
而桃妖却在一旁保持着缄默,长久才回答一言,“你明天会知道的。”
“嗯。”凌白淡声应道,尔后轻快转身,轻松腾飞上屋顶,几个辗转,回到了她本来的住所。
桃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失神,悄无声息的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绝望与癫狂。
忘了告诉你哦,你的血,真的很甜。
凌白进了房间,此刻已经挺晚了,所以不用应付桃源里的那些恶鬼。
想起之前桃妖对她做的一切,凌白的脸瞬间黑了起来。
伸手随意一抹,一手黏腻,凌白也一脸嫌弃,舔她一身血水,如果不是任务她还真不想救他出去。
表情略微狰狞的走到了洗漱的地方,拿起挂着的布帕往洗脸盆里揉搓,尔后狠狠的擦洗着脸和咽喉至胸前的位置。
末了将手放进水里使劲捣鼓,直至满手通红才罢了。
待再伸手触碰肌肤时,没了那种腻腻的感觉凌白才放心,然后换上其他的衣服。
衣服是桃源里的女性给的,因为他们并不知自己是恶鬼,所以出于礼节把衣服给凌白之前是洗过的。
对于这个凌白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怎么说也比衣衫凌乱来的踏实。
做完这一切凌白再次出了房间,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桃妖,而是奔着恶鬼去的。
仍是那颗桃花树,凌白懒懒的靠在树旁,眼看着恶鬼渐渐露出原型。
只是这时的恶鬼,来的比往常更加诡异。
之前若隐若现的黑雾此刻已经显现了形状,自村民的眉心散播到他们的后背,像是一个人依偎在村民身上,紧紧缠绕。
眼里的红光更甚,其中还泛着点点的黑,獠牙也更加尖长,指甲的颜色越发深厚,十分可怖。
凌白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眼,目光从村民身上转移到了天空中高挂的圆月。
那般皎洁,却照耀着黑暗与罪孽。
不知怎的心里竟涌起了一股哀伤,替桃妖,更替这世道,世间万物何其可悲,花草树木何其…
凌白秀眉一蹙,思绪一顿,不,这不应该是属于她的情绪。
按理说,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万千玩闹的旅途其中一个地点,就算她会产生情绪,也不可能如此悲恸。
她唇角轻轻上扬,一个冰冷的弧度在她嘴边绽放,惨白的脸庞在黑夜中宛若夺命的女鬼。
“是你。”她的手抚上了桃树,看似轻柔却内里藏刚,一下又一下。
“是我。”桃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在凌白十分肯定的话语过后心中突地响起了这样一道声音。
这也许就是桃树回答的方式。
“你不能救他。”这是下一句话,桃树回应的异常坚定。
凌白眉头一挑,略带兴味的开口:“你陪了他不知多少个岁月,你应该懂得他的痛苦。”
她眼里满是趣味,扯了扯嘴角,这样的事情可真有意思。
良久,桃树未做回应,一种诡异的沉默在一人一树中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