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暮歪了下头,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底下的人,“这位宾客是谁?我怎的不识?”
话梢染上了几许冷意,漂亮的琥珀眼眸中似乎蕴含风暴。
其实段暮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宾主都不识得的宾客,是怎么进来的?连参加寿宴的资格都没有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又有谁会信?
那人站起,俊俏白嫩的面庞竟与段暮有几分相似。
他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本是羞涩的模样,却又因眉目之处的算计失了原本的澄澈。
他呐呐开口:“哥…你怎么如此无情?”
场内有几声似有似无的抽气音,淡淡的表现着他们的惊讶。
凌白与段暮皆挑了挑眉,凌白是没想到,段暮却是早有所料。
只叹段二爷的谋略,不知是太有自信,以为能给私生子正名,还是太过心狠,危难之际将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也豁了出去。
段暮笑了笑,从高台走下来,明明是缓缓的动作,却流露出逼人的气势。
“啧。”他嗤笑一声。
看向段南的眼神越发轻视,满脸的不在意。
“弟弟?是谁…给你这个脸了?”他唇角一侧勾起轻微的弧度。
是冷笑。
段南满脸不可置信,清秀的脸上带了点委屈的神色,“哥…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父亲,有血缘的。”
段暮慢慢逼近他,居高凌下的俯视着他,“哦?有血缘关系?”
段南听着这句话,表情变得希翼,奈何眼里满是名利。
凌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默默吐槽:做戏也不做全套,看着就不爽。
她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段暮斜睨了她一眼,眉梢略带笑意,嘴上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着段南。
“你可知…我认母亲,不认父亲?”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轰炸在众人心头,不等他们多做反应,一声极有气势的吼声传来。
“逆子!不认我这个父亲你想做何?!”
段暮连眼神都没给他,表情很是轻松。
啧,终于出来了。
待段二爷缓缓走至两人前,眉眼满是阴翳。
他重重一脚踢在段暮腿弯处,段暮一个站不稳,险些跪倒在地。
他要是跪了,那可是跪在了这个私生子面前了,那时,失去的不仅仅是段暮的自尊,还有十多年来的骄傲。
他微微侧目,见着身边扶着他手臂的绝美少女,嘴角轻轻勾了勾,又慢慢放平,抿成了一条直线。
只眼里翻滚起浮的浅浅淡色泄露出他心绪的波动。
他定定的看着凌白,似要将她永远印在眼里。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将我救赎呢?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永远的救赎我吧。
好不好呀?只属于我的纯白。
他一声轻笑,浓稠的声音不复之前,没有少年的澄澈与青稚。
奢靡的笑声宛若鲛人的轻语,无时无刻,蛊惑人心,悄无声息中,引人甘愿堕入地狱。
他慢条斯理的顺着凌白的手站起。
不顾自己父亲暴怒的目光和段南一瞬的失措。
段二爷沉了沉眼色,眼神虽看着段暮,但明眼人都知,话,是对凌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