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暖洋洋的,困意袭来,不自觉的哼哼出声。
身侧女子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容心鸢,这姑娘是个能人啊,这么快就睡着了。
方才还冷的瑟瑟发抖呢,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容心鸢被子底下的手臂,豁,还是热乎乎的呢。
坏了,不会发烧了吧?
女子指尖冰凉,她其实也不是很暖和,只能说咬牙撑着,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容心鸢的额头。
挺正常的呀。
难道这姑娘是火气大的体质,算了算了,不管了,睡吧,这么想着却是忍不住往容心鸢那边凑,就连挨着都能感觉到一股热乎乎的暖意。
夜里,傅叶见容心鸢睡下后,就没在过多关注了,而是看着自己的积分思索,如今不能出去,没有积分来源,可得省着用了。
给阿鸢兑换一把最基础的枪吧,不管用的咋样,先拿着求个安心也行。
在然后就是定位的,阿鸢好像有点路痴,如果她单独行动找不到基地的方向可就麻烦了。
其余的,吃食物资什么的,她就帮不了了,给容心鸢安排好了明天的行动路线,傅叶这才休息。
打了个哈欠,就着软塌躺着睡了。
好像有什么忘了?
不重要的吧……
重要的,譬如说某个如今正一脸阴沉的男人,正透过主神空间看着那一脸安逸睡的正香的女人。
她就这么没心没肺么?凤时心里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怒,可是他又说不出到底该如何。
为什么生气?凤时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的行为。
是因为傅叶一脸平静无碍,他白日的行为没在她心里留下任何影响,然而他想要什么影响呢?
是该因为他的不尊重而生气?还是因为他的漠视心慌?
然而,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是了,不重要。
凤时闭了闭眸,不去想这些,静静的坐在原地,斜躺着,一旁孟修看得心里一惊。
他以为凤时会大怒发泄,却没想到情绪收敛得如此快,寒凉得让人心惊。
然而,孟修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被丢进了系统空间,与此同时,傅叶在一阵天旋地转间又来到了主神空间。
落入了某人的怀里,这是何其相似的一幕?白日才发生过的……
傅叶一脸无语:“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凤时凤眸微眯:“哪里入夜了?我看分明是白天。”
主神空间和系统空间均是白茫茫的,和命珠里差不多,她是靠容心鸢视觉辨认的。
凤时这话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而为。
凤时眉目一厉,掐着傅叶下颚往上抬起:“你不耐烦了?”
“呵,女人,以前对我那般温柔,如今只是强行抱你,你就不高兴了。”
说着还用一脸看大猪蹄子的表情看着傅叶。
傅叶叹了口气,忍不住揉捏凤时那张俊脸,凤时扭头躲开。
傅叶:“呵,男人,以前不都任我作弄的?”
傅叶捧着凤时的脸颊道:“首先,你搞清楚,是你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强行吵醒我,我不高兴了也是正常。”
“其次,你真要以如今的状态来跟我探讨以前的事?”
凤时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傅叶揉了揉眉头:“凤时,你扪心自问,你如今把我当什么?”
她是个人,她能感知得出来傅叶对她的态度变化,是爱是恨,局中人最清楚不过。
她不知道如今凤时是怎么了,但是心里一直有打算,等容心鸢到了基地去找雾知他们。
所以也只能按压住心底的慌乱,强制镇定,她不能慌,慌也无用。
如今的凤时不再是之前那个说一切有他的那个人了。
她不知原因却知变化,并且脑子里早就分析出一系列的应对方法,如今,她其实是不想过多和凤时交流的。
他没心肝的,可不代表她不会因此伤心。
只能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之前,尽量避开。
凤时沉默了,他道:“是我的妻子。”
傅叶:“不是。”
凤时怒:“你什么意思?你连这身份都要否认了?”
傅叶清浅的眸子看着凤时,看得凤时心里慌了一瞬,她道:“凤时,你清楚的。”
在你用那般无欲无爱的神情注视她时,在你用毫无感情的态度对待她时,她在那一刹那就明了。
凤时承认,自己有点怂了,怂拉了眉眼,额头抵着傅叶肩膀:“叶儿,我要怎么办?要拿你怎么办?”
他每当想承认自己有多么爱她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漠视一切,冷硬了心肠,直到再也记不起那一刻的悸动。
甚至如果傅叶在他面前,他还会忍不住伤害她,他被乱了心,除了自己,无人能帮他。
傅叶心里一软,搂着凤时闭眼靠着他:“闭眼,睡觉。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帮你。”
哪怕她什么也做不了,也想尽自己所能。
躺椅在一瞬间变化成软塌,凤时放空思绪,真的什么都不想的,搂着怀里的人睡了一觉。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醒来,眼里一片清明,没有昨日暴怒时的猩红,也没有癫狂之色。
这是他少见的清醒时刻,爱怜的在傅叶脸颊落下一吻,轻声道:“叶儿,等我。”
傅叶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搂紧凤时腰侧,是她熟稔的气息呢。
凤时在出了空间后,立马召见了雾知。
雾知在急令一出,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见到凤时的一瞬间,本来心神放松,想说些什么。
可是看到凤时的面庞时,心神一凛,单漆下跪行礼:“属下雾知见过主子。”
在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说是入乡随俗也罢,他和凤时之间很少会行这般大礼了。
那是凤时不在意,他也习惯了。
可在看到凤时眉心隐隐显现的印记时,他知道如今的主子不同了,或者说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神殿之主。
凤时神色淡漠:“本殿……”
他忽而想起好久都不曾这般自称了,还有点陌生。
不,怎么会陌生呢?他万年以来都是这般过的,陌生的应该是这段时间的他才对。
雾知头低低垂着,他心惊凤时的变化,却不是很意外,毕竟这种情况出现过的。
那是在凤时又登高一个新境界的时候,发生的一种空灵之态。
但在主子这个境界,再登高已实属不易。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一点契机征兆也没有,主子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