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皇帝是祁国皇帝,跟她有什么关系,各人作孽各人负责就完了。
“不过,你皇帝老爹做的孽,我帮他了结,如何?”
“你什么意思”,黎漓看见东方朔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凶狠,被吓得后退半步。
“我的意思就是,送他去死”,东方朔将手中刀抵住黎漓脖颈,“不过,我先用你这祁国皇室的血祭我的刀吧”。
此刻,黎漓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剧情已经崩了,这个世界也只是上面测试世界规则的试用品,她死了倒是刚好可以解脱了。
说这时那时快,黎漓往前一步,扑到刀刃上。
“你干什么”,尽管东方朔已经最快速度把刀移开,黎漓脖颈上还是出现了一道血痕。
“快叫军医”。
黎漓没死,但伤口也不浅。
“倒是没想到你性子这么烈,不过自讨苦吃了吧”,东方朔倒一杯水喂给黎漓喝,他确实是动了杀心的,他不想留下黎漓这个隐患,就算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他可以用黎漓威胁苏起,反正苏起也不知他这里的黎漓是活人还是死尸。
而死人又是最安全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黎漓的赴死之心太过决然。
不过,既然她想死,他就偏要她活着。
“我不想喝”,黎漓把水杯推开。
东方朔手猛一被推,杯子掉到地上,碎成几瓣。
“你”,东方朔想骂人,又生生止住,“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不用东方朔开口,侍女自觉上前将杯子碎片收拾干净。
“哼”,黎漓本以为她终于可以脱离这个小说世界了,结果,人没死成,倒落一道伤,不过,幸好,还有系统给她开的痛觉屏蔽,不然肯定疼死了。
东方朔叫侍女照顾好黎漓,转身拉开帘子出了帐篷。
黎漓在他帐子的事,他没让沈裴星知道。
沈裴星还不够狠。
他要好好培养沈裴星的复仇之心,把他变成他最有用的棋子。
这个沈裴星不是喜欢黎漓吗,那把黎漓充军妓好了。
看他还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黎漓在东方朔营帐里养伤,东方朔白天基本不回来,晚上一回来也是搂着她很快就睡着。
黎漓都怀疑她是什么人形抱枕了。
……
黎漓出不去,就只能待着营帐内画画,什么都画,画得最多的还是祁国皇宫,有时画着画着,难免就把沈裴星画了进去,黎漓注意到了,但也没管,反正也没人看她的画。
东方朔忙得回来倒头就睡,他肯定也看不到。
纸张越画越多,多到书桌上都有些乱了,她本来想直接放火盆里烧掉,却被一个侍女制止。
“小姐画得这样好,烧了可惜”。
这个侍女是每天侍候黎漓换药的、新来的侍女,其他侍女从来不和黎漓说过多的话,唯独这个侍女,跟黎漓相处久了,话也多起来。
黎漓有时候觉得她跟小穗很像,但脸确实是完全不像的。
或许是她太想她了吧,毕竟在祁国皇宫里,沈裴星和小穗是最关心她的两个人。
“画太多了,也没地方放置”。
“奴婢住处还可以放”。
“你叫什么”,黎漓突然想问她名字。
“奴婢贱名之桃”。
“你会写字吗,写下来”,黎漓把纸笔递到之桃面前。
“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听”。
“谢小姐夸奖”。
几天很快过去,她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
黎漓闲来无事,坐在桌前看书,突然一群人闯进来,将她往外拉。
“你们是什么人啊,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奉太子命,送你去军妓营”。
“不行,不可以”,之桃拉住黎漓的手,不让她走,却被一个男子一脚踹开,吐出一口血。
“之桃”,黎漓想去看看她情况,还没来得及靠近,却被刀逼着往外走。
“不行”,之桃强忍胸口剧痛,艰难往营帐外爬。
黎漓在脑海里呼叫系统,却迟迟没有回应。
……
一群年纪很小的侍女们相互传阅着一些纸张。
“这画好好看啊,是谁画的呢”。
“听说是太子营帐里的人画的”,一个侍女压低声音。
“诶,这上面的男子,好生俊俏啊”,一个侍女翻到一张画。
“对啊,这么好看的人,得是这画主人的心上人吧”。
“是不是画主人的心上人,我不知道,不过,他怕要成你的心上人了吧”。
“别胡说”。
几人打趣。
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女进来。
“什么男子啊,谁藏了心上人不让我们知道吗”。
“不是不是,就是这画上男子”,小侍女赶忙把画递上去。
“这不是沈军师吗?”
“就是那个神机妙算的沈军师?”,小侍女们听过沈裴星,但没机会见到,她们就是做杂役使的,哪有机会见到那么大的人物呢。
“对啊,前些天,我还跟沈军师说上话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呀”,小侍女拿着画着沈裴星的画,有些害羞,但又忍不住想打听。
“他说咱们郦国女子个顶个的美”,这话沈军师没说过,不过她编来哄一哄小妹妹。
“是嘛”,拿画的小侍女扔下画,害羞得赶忙跑到一边,装作去做自己的事。
“看来这画多半是哪个偷偷喜欢沈军师的侍女画的,我要拿过去给沈军师看看,他肯定是好一番打趣吧”,年纪大的侍女拿起一张画。
沈军师从来不轻贱人,就算是下人,他也从来态度随和,还常常会跟他们闲聊。
他们下人也喜欢跟沈军师说话。
……
“沈军师”,拿画的侍女特意找人换了早上的活。
“怎么了”,沈裴星刚吃完早膳,准备去找东方朔。
“你看”,侍女献宝一样递上手里的画。
“这是你们画的吗”,沈裴星接过画,展开。
“不知道是哪个小侍女画的,不过画得很好,我就拿来给你看”,侍女常常想跟沈裴星说话,却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借口,这画出现得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