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高子铭还是要脸皮的,好歹也是在场的唯一成年人,于是他问道:“我说你们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吗?按你们的说法怪谈比诡异恐怖的多吧?”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不用太担心啦,怪谈跟诡异不一样,怪谈通常杀人要讲逻辑,只要不触犯它的规则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国外一些战争地区的难民还会碰运气躲到怪谈里呢,问题不大。”
林斐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怪谈是要发育的,按高子铭的说法他早上离开还好好的没事,也就是说这个怪谈才刚刚形成没多久,刚成型的怪谈实力肯定不强,林斐相信夏油杰可以带他们出去,也算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吧。
“行了,赶紧进村吧,村子里应该还有不少活人呢。”夏油杰出声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谈,他看向高子铭:“你是想跟我们进去还是留在外面?”
高子铭踌躇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进去啊,那可是怪谈啊!!小说里近乎无解的怪谈啊!作为一个普通人高子铭十分清楚,自己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进了怪谈就是当炮灰的命。
“能不进去吗?”
“可以,但我觉得表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进来吧。”董悦道:“虽然怪谈的移动困难,但只要满足条件无论你在哪都有可能被拉进去,离的越近概率越大,你觉得你在这深山老林能跑多远?万一到时候被直接拉进去了,身边还没我们保护……表哥你Game over的概率有点大啊。”
高子铭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恐惧起来了,但不知怎么的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向家里发了封短信,然后叹了口气对董悦道:
“虽然我很怕死,但你说的对,这玩意要是盯上我了,我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说到底我怕的是死吗?我怕的是父母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白花在我这条烂命上,怕的是连累一家妻儿老小的安宁。行了走吧,我一个人死总好过连累他们。”
林斐欲言又止的想解释眼前的怪谈应该是触发式不是追踪式的怪谈,只要距离足够远应该就不会有危险,更不会连累他妻儿老小。但董悦却已经先开了口,她语气无奈但又带着少年人的自信:
“表哥,你能不能相信我们一下啊!我们又不是带你送死的,而且我们年级的首席还在这儿呢,小小一个怪谈你怕什么啊,我跟你说啊……”
高子铭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听董悦讲了一大堆夏油杰的好话,从身材样貌夸到周身气度,又夸到实力强大,那马屁精的姿态让混迹娱乐圈多年高子铭都觉得夸张。
这还是个人吗?这他妈不是哪家天神下凡了吧?
一旁的夏油杰尬到脚趾抠地,虽然上辈子没少听这些花言巧语的恭维之言,但那些陌生人的恭维附和和自己亲近的同学真心实意的夸奖是完全不一样。
夏油杰有一种钱掉屎上了,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的尴尬感,尤其是一旁那两个还在附和的二傻子!
醒醒啊江鸿远!!那是你女朋友啊!!为了一个只粉了几个月的偶像吃醋吃到陪着女朋友来打杂的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大个“情敌”视而不见呢!!你那个醋劲哪去了?
江鸿远:哥,你要是真会喜欢上董悦哪还有我的机会?
“咳咳咳——”
夏油杰实在没忍住干咳几声:“走了!赶紧救完人赶紧走!你们还真打算在这儿待一个假期啊!”说完就抬脚彻底走进了怪谈构建的里世界。
“啊!哥你等会我啊!”林斐着急忙慌的跟得上。
留在最后的董悦和江鸿远也连忙拉着神情恍惚的高子铭进了怪谈。
进了怪谈后夏油杰再进派出探索的诡异又消失了,但这次可能是因为进来的原因,夏油杰敏锐的发现诡异消失时的波动,不是一下子被消灭,而是一种奇怪的,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夏油杰操控的诡异被囚禁在了某处,然后一点一点被同化了的感觉。
怪谈的内部也是笼罩在了黑雾下,夏油杰等人一进怪谈就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份——难民。
还是旱灾下逃荒的难民!
夏油杰当即眼前一黑,他知道有的怪谈会给予误入怪谈的人新身份,但这身份差的也太远了吧!!
“咱们……这个……那什么……按小说的剧情来说,咱们现在不应该是旅游误入的大学生吗?”
这怎么还直接成难民了?
高子铭人都傻了,他表情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开始摸索起身体,发现还是他自己的身体后呼的松了一口气。
“那什么,现在是不是该找那什么规则了。”
“什么规则?”
“就是……就是小说里的规则啊,还有觉醒天赋什么的,虽然我知道现实里一进怪谈就觉醒天赋不太可能,但是总得规则吧,这不是规则怪谈吗?”
高子铭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表情一硬,嘴唇哆嗦着问出一句话:“这怪谈不会也没有规则吧!”
夏油杰环视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位于早灾荒年间的小村庄,由于长期的干旱,夏油杰看见远处种着庄稼的土地干涸,大地呈现出一片枯黄的景象。土壤坚硬而干燥,表面也布满了龟裂纹路,仿佛是大地的皮肤被撕裂开来。
夏油杰语气平静道:“规则怪谈是小说的产物,怪谈是现实的产物,就连现实里保护你的法律也不会写在你随处可见的地方,更何况是想致我们于死地的怪谈呢?”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怪谈和诡异说到底还是要吃人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给他们提示。
夏油杰:“就算找到了所谓的规则,你们敢信吗?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真实的规则。这么大个场地都能做出来的怪谈,怎么可能连一个写着假规则的纸条做不出来?”
夏油杰看了下远处向北行进的难民群,现在他们在远离大道的地方,咒术师优秀的视力让他们一眼就能望到那些难民,也因此能够判断出他们现在的身份恐怕也是难民。
夏油杰其实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个怪谈这么特殊。
“倒也应景,这个怪谈模拟的应该是1942年的大逃荒吧,当年豫省这条路确实死了很多人。”
董悦表情复杂的看向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他们满脸写着疲惫与惶恐,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他们衣着破旧,身上也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脚步沉重而拖沓,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