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日本的横滨停靠,夏油杰倒不是不想直接坐斐飞回来,但安澜想乘船,毕竟这是个陌生的世界,安澜是个习惯做事有准备的人,顺便也可以让两个小孩子和安澜熟悉一下,省得到时候再惹麻烦。
“这里存在一个实验室。”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夏油杰走下游轮的脚步停了一下,安澜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会儿再说吧。”夏油杰回应,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了船之后,靠着从情报商那得来的信息,快速的租下了一套房子作为据点后,安澜率先发问。
“你下船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是有一些东西,不过我还不太确定,过段时间再和你说吧。”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他只是不放心两个孩子待在国外,没想到回趟日本还能发现个大秘密。
实验室啊……
也不知道到底是研究什么的,只希望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目前的他可不太想惹事。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猛然变成乌云密布,夏油杰着实无奈,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只是不希望再发生一个悲剧。
————
“啊……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精密的仪器……
统一的研究制服……
恐怖的安保力量……
再加上
随着透明营养液上下起伏的赭发婴儿……
真是糟糕啊……
夏油杰感觉脑子更疼了,如果身为一个普通人,他应该转身离开,他甚至都不应该来。
但如果身为一个军人,他又无法放弃任何一条生命——哪怕那只是实验体。
怎么办?
这个实验室很大,拥有不少实验体,但依照他的敏锐感知力来看,这些实验体的生命体征都很微弱,除了被重点研究保护的那个,其他实验体弱到就算是安澜来了也没办法。
可总不能放着不管吧,最后犹豫了半天,夏油杰还是选择找安澜商量一下,看看安澜怎么办。
…………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怎么办呢?”
安澜沉默不语,他并不想插手这些事情。毕竟这也不是他的责任,但是听夏油杰的讲述,那个试验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沉默了十几分钟,安澜最终还是开口说:“我去看看,虽然我也没把握,但总不能放着不管……”
夏油杰露出笑容,他理解安澜,正如同安澜了解他一样,上辈子他们不仅仅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他们也同样是战友。
身为研究员的安澜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正因如此,夏油杰才会有如此的尊重信任安澜。
“问题很严重吗?”夏油杰询问正在看各项数据的安澜。
“问题不是有点严重,而是非常严重!
这个实验从一开始就是有缺陷的,按照他们实验的步骤来看,根本不可能有成功的实验体,甲二五八番的出现更像是个意外。”
安澜皱着眉头,这些实验数据让他想起了他曾经无能为力的样子。
一直盯着安澜的夏油杰仿佛恍惚想起了什么。
“别皱眉……”夏油杰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你需要什么东西或材料吗?”夏油杰猛然回过神来转移话题。
“当然,我需要更改一下实验方案,你帮我更改一下这些实验器材,等下我列个单子给你。”
安澜并没有注意到夏油杰的走神,只是很自然的吩咐。
夏油杰应道,他通过精神异能控制了整个实验室的所有人。虽然他很想弄死这些垃圾,但也知道没了这些人会引起大乱,索性直接用精神异能控制他们,好歹来个废物利用。
经过一段时间实验,这个实验体甲二五八番的身体状况终于稳定了下来,他的体内跟夏油杰的情况很像,将一股巨大的能量放在一个小孩子的体内,通过控制这个孩子以达到使用这股力量。
随着安澜对他不停的改进实验,他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这个孩子也终于可以脱离实验器材独自生存了。
当这个孩子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了带着笑意的安澜,看着那双如同大海一般清澈透亮的蓝色眼中闪烁着迷茫的色彩。
安澜很高兴的向他打了个招呼,“那么?你有名字吗?”
“中……中原……中原中也……”
安澜挑了挑眉,虽然他还没有想好这家伙到底叫什么?但没想到他真的有名字,好吧起码不用自己给他取名了。
“好吧,中原中也,那么,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当安澜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
“原来我的出生也是被人所期待的吗?”刚刚出生的中原中也这么想着。
“那么?你是我的父亲吗?”
…………
“魏尔伦……”
兰波停下脚步,身为一个优秀的谍报潜入人员,自从进入这间实验室,他就很明显的感觉到哪里不对。
魏尔伦也停下脚步,自从接到这次任务来到日本后。魏尔伦满脑子都是他的同类——日本政府用“牧神”的资料人工制造的中原中也。
即使阿蒂尔.兰波数十年如一日的向他灌输你是个人类这一观点,但魏尔伦心中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倘若他是人类,又怎么能连基本的情感反应也没有。
面对阿蒂尔.兰波对自己的种种不同待遇,魏尔伦并不是没有察觉的,他只是不在乎,毕竟……我永远无法与人类共情。
“这里的空间被切割了。”兰波很冷静的说,他表情严峻,阿蒂尔.兰波本人就是一个空间系的异能力者,更何况他可是超越者,他与同为超越者的保罗.魏尔伦自从搭档以来可以说从来没吃过什么亏,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存在。
如今,却在一个亚洲小国被自己引以为傲的空间系异能力困住了。
“确定了吗?”
“嗯,我们已经被困住了,这片空间我们已经走过一次了。”
魏尔伦闭上眼,平息内心对即将与亲人相见的激动。
每当他想起世界上有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人时,他就不由自主心潮澎,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固执的不想将他带回法国,让他也与自己一样,成为法国政府的傀儡。
为此,他不惜背叛眼前这个一手将自己从泥潭中拉起来的、给予自己名字、信任与关怀的人。
对不起……亲友……
魏尔伦在心中轻声对阿蒂尔.兰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