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U16梯队,我彻底找回了尘封已久的射手本能,同时继续在伪9的位置上给队友们送出一记记关键传球。赛季才刚刚过半,我已经在U16联赛的射手榜和助攻榜上都遥遥领跑。
转年4月,我们已经提前锁定了U16联赛的冠军,有一天我们刚训练完,教练单独把我留了下来。
“苏,你这个赛季的表现太出色了,我真替你感到自豪。”教练搂着我的肩膀说。
“谢谢教练,还不是教练带得好。”我也用西语戏谑地回答。
“你们中国人就是会说话。”教练笑着说,“有个好消息,b队的主教练冈萨雷斯今天专程来找你,下次训练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一起了。”说着指向我前面远处一个大胡子男人。
我心里先是一惊,当时我还不满16周岁,而b队则已经是职业球队,不仅在参加西班牙乙级联赛,队里更全是18岁以上的球员,让我去和他们训练,不是找虐吗?
“你好,苏。”那个大胡子男人已经朝我挥手,“我是冈萨雷斯,巴萨b队的主教练。”
“你好,我......”我已经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我看了你在U16的比赛,你踢得非常好,可以来b队试一试。”冈萨雷斯主动邀请我。
“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能和b队一起训练太酷了。”我难掩激动之情。
“那就这么说定,下周三我们b队就在隔壁训练,9点钟开始。”
“没问题,教练,我一定准时到。”
当时的巴萨b队在西乙踢得是磕磕绊绊,本来实力就一般,两个主力中锋还都伤了,球队从2月开始已经连续11轮不胜,其中更是有0:7输给巴拉多利德的耻辱之战。
下周三一早,我不到8点就来到了训练场,一个人先颠颠球找找球感。到了快8:30,b队有几个球员陆续也到了训练场,他们看到我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最近战绩的压力太大,每个人脸上都见不到笑容。
又过了一会,冈萨雷斯和他的教练组也到了,我才看到之前来中国的戈麦斯现在也是b队的助理教练。我看他好像没认出我,也就没和他打招呼。
“孩子们,都过来。”冈萨雷斯看了看表,朝我们说,“最近我们受伤病影响踢得不好,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每个人都至少提前10分钟来到了训练场,我能看到你们的斗志,这就很好!我相信我们下场比赛一定能赢!”
“Vamos!(加油!)”所有人都大喊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冈萨雷斯看到我,随即示意大家安静,又说道:“另外,因为我们现在中锋位置上非常缺人,我给大家带了个小兄弟过来,苏,过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队友们都开始鼓掌欢迎,我有点害羞地走上前,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姓苏,名字叫毫,是U16的中锋,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谢谢大家。”
有几个队友已经笑了起来,U16和他们差着好几档,他们不明白教练怎么会叫我这么个小孩过来和他们一起训练?
但是等训练开始,再也没有人敢笑我了。我传停带射各方面都丝毫不比他们差,十六岁的我身板也长开了不少,尽管当时还不到1米8,但是在注重技术不看身体的巴萨,很多一线队的球员也没我高,更不用说这些b队的小哥了。
欧洲足球公认的训练传统就是以赛代练,很快就到了分组对抗的时间。我被分到了代表替补的一队,对面则是周末比赛准备派出的首发阵容。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我像在U16一样不断在前场游弋,企图拉扯开对面防守的空当。很快我就发现,对面的防线有着很明显的短板:两名边后卫身高都只有1米7,而两名中卫也都不过1米8出头,我连忙示意可以多起球传中,同时让我旁边的两名边锋多往我身后靠,我会给他们做球找射门的机会。
这一招果然奏效,比赛进行到20分钟,右边锋特劳雷一脚传中踢出一道高弧线,我连忙倚住对方中卫,奋力争顶把球点下来,在二点等机会的左边锋罗隆毫不迟疑,一脚劲射直接洞穿了对方的大门。
1:0!我为自己的助攻开心不已,队友也都开始庆祝。
不过好景不长,首发毕竟是首发,在他们中场核心哈利洛维奇的带领下连进四球,我们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比赛尾声,我身后的后腰桑佩尔正在中圈附近慢慢悠悠地带球,我在前场一边跑动一边观察,忽然,右边特劳雷抓住边后卫回防不及时的空当意图前插,瞬间带走了我身边的一名中卫。我连忙举手示意桑佩尔我这里有机会,桑佩尔也是心领神会,佯装要传右路的特劳雷,其实直接把球传给中路的我。我正回撤接球,看到身后防守球员要加速过来堵我,顺势脚尖向后一抹,连停带过晃开了他。对面的守门员刚要出击,结果我直接一脚推射,打得他倒地封堵不及,皮球飞速滚入了网窝。
2:4!虽然我们输掉了比赛,但是我在替补这边一传一射,冈萨雷斯教练也是非常满意。
“苏!原来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就说你的名字有点耳熟,你一拿球,我就看出来,原来你就是那个我在中国选中的小孩!”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助教戈麦斯,我也喜笑颜开,过去拥抱他和他打招呼。
“四年前,我去中国选拔球员,是我选中的苏!”戈麦斯还指着我给大家炫耀,我只好尴尬地赔笑着,心里只盘算着周末的比赛能不能上场,真刀真枪的踢一次职业比赛。
从训练场回来,U16的队友们都知道我参加了b队的训练,大家都替我欢呼雀跃,似乎我的飞跃也照亮了他们的梦想——谁这么多年辛苦付出不是为了成为职业球员呢?如果能进入b队,那就真算是实现了球星梦的第一步。
过了两天,不出意外,我进入了b队周末与蓬费拉迪纳队比赛的18人大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