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就不会放手了,你不在的日子,我都很想你。”——夜墨沉
这里是f市的一个小镇,也是华国最大的私人工作室孵化园。
镇子上人口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宁静闲适的。
郁金香开遍了镇子的大街小巷,偶尔有一个人路过,随手折了一支,也不会有什么人置喙。
僻静安静的小巷口,有一栋简单的复式小楼。
是当地的寻常建筑风格,不起眼,或者说,是有心低调。
一楼的工作区,女子站在一堆布料中间,正在对桌上的布料进行细致地剪裁。
“七七,我们的赞助商找到了。”门“哐”得一声打开,一个粽色自然卷的女孩子,从门口跑了进来。
她的脸上喜气洋洋的,鼻尖冒着汗,显然是激动得不行。
朱七七抬起头,无奈地看向她:“南希,别跑这么快,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的。”
“没关系的,只是跑一下。我实在是太开心了,这么久了,我们终于找到赞助商了。”南希一脸的感慨,是真情实感地在替朱七七开心。
南希是朱七七一年前在小镇的门口捡到的,小姑娘只有20岁,因为先天心脏缺陷,被父母遗弃在这个小地方。
朱七七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干净的手帕,替她擦试着脸上的汗:“这个赞助商,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很帅呀!我感觉,是个成功人士!”
南希神秘地眨眨眼,之后,她好奇地问:“七七姐,你都25岁了,怎么都不谈个恋爱啊!我看隔壁的哥哥就很好,长得也帅,虽然......比不上我找的那个赞助商。”
南希在一旁认真地分析着,朱七七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每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找了赞助商,就约个时间见面吧。”她将东西收纳好,分门别类的摆放。
自己创业,谈何容易。
朱七七看着自己这些年努力得到的一切,眼神些微闪烁。
这些东西,是她离开了周陵以后,自己一点点攥取的。她没有求他,也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每一分一厘,都是她自己挣的。
这个服装品牌还在创立的初期,基金紧张,这一次的投资,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她不能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次的投资,说什么都要拿下。
“南希,时间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朱七七拍了拍南希的肩膀,笑着道:“今天到处跑,你肯定累坏了,明天早上就不用来上班了。”
“不行的,明天是大日子,不能不来上班的!”南希调皮的眨了眨眼:“你就安心休息吧,明天我也会准时来的,我们工作室的大日子,我可不能缺席。”
朱七七无奈一笑,道:“好,都由着你。”
这一天夜里,朱七七接到了周陵的电话,对方的语气慵懒,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意味:“小七,三年了,你玩够了吗?”
朱七七握着电话的手攥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觉得你这么对我说话,有些不大合适吗?”
“对,我们已经离婚了。可是小七,我还单身着,你随时回来,我都在的。”
周陵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叹息,有些许温柔的意味弥漫:“小七,我希望你能快乐,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很矛盾对不对?”
朱七七不说话,夜阑人静,她安静地倾听着周陵的诉说。
“小七,”周陵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过一段时间,就是你的生日了,当时候,我来见见你,好吗?”
“周陵,”朱七七的声音微冷,透着疏离:“我们都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重蹈覆辙了,好不好?”
朱七七不知道的事,她的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周陵的眼眶一片猩红。
重蹈覆辙?
原来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就是她口中的一个错误,好在被及时拨乱反正,所以说什么,都不会重来一次。
多残忍。
“小七,别这么对我说话。”他的语调听不出端倪,甚至更柔和了一些,多了几分妥协的味道:“别这么对我说话,我会难过的。”
朱七七一时哑然。
她沉默着,心中的愧疚感又开始作祟。
她曾经因为仇恨,利用了自己的婚姻,伤害了一个爱自己的人。
很长久的无声后,周陵听见朱七七说:“对不起。”
三个字,轻而易举叫他眉目愈冷。
这一天晚上,注定无眠。
第二天的饭局,那位传闻中的赞助商迟到了。
朱七七同当地的几位服装生产的老板坐在一桌上,众人都是心照不宣地沉默。
在没有看见这个所谓的赞助商前,所有的商讨,都是没有必要的。
朱七七身子侧向一旁的南希,压低声音,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我刚刚联系了,对方的秘书说,已经在路上了。”南希有些不安。
说起来,其实她对这个赞助商知道得并不多,现如今,她和朱七七一样,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想要拉到赞助,原本就是天方夜谭。
渐渐的,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朱小姐,你的那位投资商,今天究竟还来不来?”说话的人时当地商会的会长,秦茂。
“秦先生,”朱七七从座位上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今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您再等等,这杯酒我敬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一点时间。”
秦茂冷哼了一声,目光却是从朱七七的手一点点移到了她的胸口。
“朱小姐,不是我说你,其实你费劲巴拉地拉这个赞助,又有什么用。百八十万而已,救不了你一世。”
朱七七握酒杯的手紧了紧:“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还不如讨好我。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的吧?”秦茂说完,一抹得逞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道低冷无温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倒是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