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说:傅家九爷的妻子顾余欢心狠手辣,擅长吹枕边风,但凡和她有过冲突的人,都会在海城销声匿迹。
而后来,这个传闻传到了余欢的耳中,后者不过抱着傅瑾珩的腰身,撒娇一般地说:“都被传成这个样子了,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我,除了你身边,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傅瑾珩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暖。
他将手中的葡萄去了皮,喂给余欢,淡声道:“没关系,我宠你。”
余欢笑得脸颊和眼尾都是红意。
而此时,傅瑾珩抱着余欢上了车,车子还没有发动,司徒淮就已经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拍了拍车窗,眼神焦急。
余欢动作慵懒地打开车窗,看着,笑着说:“你这么急,是被人偷钱了吗?”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傻?”司徒淮看了一眼车内面无表情的傅瑾珩,只觉得自己之前大约是魔怔了,怎么就硬想和冰块在一起。
“因为我不说,他们诟病的对象,就是阿珩了。”余欢眯着眼,笑得愈发慵懒:“但是,我舍不得啊。”
司徒淮的眼圈一红,有了湿意:“你犯什么傻,你是个女孩子。”
余欢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放下心结了,不由一笑:“你放心,风言风语不敢传到我的耳朵中,至于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于我来说,无关痛痒而已。”
“你倒是想的开!”司徒淮瞪了她一样:“算我多管闲事了,你走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余欢看见不远处慕城脸色焦急地追了过来,这才关上了窗户,对司机说:“回家吧。”
车子缓缓发动,而傅瑾珩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亲吻她的额头,语调带着一些沙哑:“欢欢,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为了我,成为他人口中的过错。
余欢微笑,道:“如果今天我没有说,我才会后悔。阿珩,你保护了我这么多次,就这一次,换我保护你有什么不好?”
傅瑾珩只是看着余欢,沉默着。
车外,霓虹在后退。
余欢借着混乱的灯光,看着傅瑾珩。
他褶皱很深的双眼皮,一双桃花眼,只有在这个时候,看向自己的时候,才会有温柔颜色。
余欢看着,终于忍不住,轻轻吻住了他的眼睫:“阿珩,你长得真好看。”
回应她的,是极具侵略性的一个吻。
余欢承受着,他所有的情绪,一并接纳。
......
会场,傅盛光在傅瑾珩和余欢离开很久以后,才看向傅盛尧:“宁家彻底没了,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心中可有不安?”
“这件事我不做,别人也会去做。七哥,我看你就是艺术建筑读多了,整个人都心慈手软了。你不会忘记你身上流着傅家的血吧?”
傅盛尧的眉眼微冷,一字一句:“傅家的人,就没有良善之辈。”
“盛尧,你做这些事,妈还不知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也绝对不会让妈因为我伤心。”
傅盛光看着他,每一句都是尖锐:“如果她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帮着傅瑾珩灭了自己的母家,你说,她要怎么接受。”
“你给我闭嘴!”傅盛尧的眼眶透着红:“这些事,她不会知道的。傅盛光,念在我们兄弟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你心里清楚,你今天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我,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妈,都已经被傅瑾珩逐出傅家了。”
“离开傅家有什么不好?”傅盛光的语气冷淡:“在这里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你懂什么!”傅盛尧怒吼,在意识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之后,才压低了声音:“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顾余欢吗?”傅盛光冷笑:“刚才的一切你还没有看懂吗?顾余欢为了傅瑾珩,揽下了所有的一切。”
“我记得,顾余欢不是检察官吗?”傅盛光的字字诛心:“她要有多爱傅瑾珩,才愿意为了他,承担一切,说自己仗势欺人。傅盛尧,你还不能死心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见她,就好像魔怔了一般,根本就不受控制。”
傅盛尧痛苦不已地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这么两难。我难道不知道,傅瑾珩对我的忌惮从何而来吗?七哥,可是我就是放不下。”
傅盛光抿着唇,到底没有再出声。
他直接离开了会场,只留下傅盛尧一个人站在原地,面目狰狞。
他的一切,注定无从得到,无从......释怀。
......
赵北砚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里,余欢姿容不可逼视的模样。
这个世上,除了傅瑾珩,最了解余欢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余欢愿意为了傅瑾珩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就连眼眶里面,都有血丝蔓延。
陈越思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先生,有人要找您。”
赵北砚掀了掀眉眼,语气没有波澜:“谁?”
陈越思皱眉,道:“是一位男人,他说他是余欢的父亲。”
赵北砚的眼中,终于有了凝重划过。
他开口,语气还算是冷静:“那就,请他进来。”
“是。”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四十不到的男人,样貌原本应该是清俊,只是面容中,却掺杂着一丝丝戾气。
他坐在赵北砚的面前,面无表情:“赵先生,我听说你收养了我的女儿许多年,这份恩情,我会报答的。”
“先生也不用急着报答,原谅我的冒昧,毕竟你究竟是不是余欢的父亲,还难说不是吗?”赵北砚笑容自若:“你在我面前说你是余欢的父亲,不代表我就要相信,这年头,骗子很多。”
赵北砚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一些不客气,男人却没有气恼,只是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顾虑。我姓段,你叫我段先生就好了。余欢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也是我将她交给顾家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