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里闹出人命还是很麻烦的,很快狱医就来了给她检查后,一口别扭的F语说:“她是流产了。”
“流产?”
“你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看见她惊愕的样子,“反正也没了,好好休息吧。”
使劲全力将医生拉住:“完全没救了?”
医生摇摇头,挣脱她离开。
孩子……她和司霆璟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就在她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离开了。
不,是她的孩子,她无辜的孩子。
心中懊悔,为什么要去争那点吃食,若是不争她的孩子是不是就能活下来?摸了摸腹部,仅存的亲人又被她弄没了……
萧千函满目通红,撑着爬起来发疯一样朝那个为首的女人扑过去发狠地咬她的脖子,似要要穿她的动脉,其他人都被吓到了。狱警赶紧几大鞭子打向萧千函。她本就刚流产身体虚弱很快就被打晕过去。
那群人要求换了牢房,萧千函醒来时房内只剩她一人,躺在地上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抚上腹部,孩子活下来又能如何?难不成让她出生在狱里?她自己都不知待在这里何时是个尽头,她怎能让孩子跟她一起受苦。没了是最好的……想着想着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下来。
心,好疼好疼。
没过几天就又被叫去干活丝毫没顾及她的身体。一天天在劳累、皮鞭下度过。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两年。牢房同住的人都换了好几批。萧千函早已被折磨的不像她了。头发枯燥,脸一直毫无血色,往日让人过目不忘灵动的眼睛也暗淡无神了,皮肤粗糙,手上老茧密布。
一如往常喝着冷面汤。牢房突然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扔了进来。萧千函已经见怪不怪只想着怎么熬过每一天。
牢房内的其他女犯人倒朝那个男人过去。她们牢房共有四个女人一个男人,现又加上一个新来的一共六个人。
那个为首的身形魁梧的女人是牢房犯人的“霸主”。因为体格大还练过拳击,牢房内没人打得过她,而且家里有钱连狱警都不会管她做什么。萧千函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年来也明白了牢狱生存“法则”,不再和人争论由着他们,因此还被欺负了不少次,而正因为打她骂她萧千函都没反应渐渐的她们也觉得没意思了只把她当空气。
“珂姐,你看这男人好像是外国人,长得不错啊。”
“是啊是啊,我还第一次见这么帅的男人。”
这两个女人是“霸主”的跟班,经常巴结她,也就是她们所说的珂姐。
“滚。”珂姐斥道。
两个女人赶紧挪了位置。珂姐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微微一笑。一撇眼注意到萧千函看过来的眼神,“怎么?小哑巴你也想看看?他很可能和你是一个国家的人呢。”
萧千函别过眼老实低头吃面包。她从不和人交谈以至于后来进来的人都以为她是哑巴。
“小哑巴,你不喝面汤就给他。他现在是我的人了,让你供点面汤不介意吧。”珂姐威胁道。
“你们让狱警给他拿点来不就好了吗?干嘛抢人东西?”萧千函旁边的男人替她打抱不平。
他是个瘦弱的F国本地男人,进来没几个月但不知为什么总和萧千函待在一起,帮她做事还替她说话,即使最后换来一顿打骂他也不在乎。
可能觉得她可怜吧。
他被这个珂姐打了很多次了还是不长记性跟她顶嘴。珂姐打他都打腻了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命令那两个女跟班:“去,把面汤拿来。”
“小五,早跟你说了别跟她混一起,天天跟着干活挨打。跟咱们珂姐还能亏了你不成?”其中一个金发女人说道。
另一个扎辫子的女人要来拿萧千函的饭汤。小五起身阻止却被萧千函拦住。
“喂!你……”小五皱眉看萧千函。
扎辫子女人笑道:“你看她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吭都不敢吭一声你还跟着她?哈哈……笑死人了。”
“废话什么?还不快拿来!”珂姐吼道。
“是,来了。”扎辫子女人立马变得低声下气将饭汤端了过去。
小五生气地看了眼萧千函,随后将自己的面汤拿过来放在她面前后又挪回去将被子一把盖过头睡觉。
萧千函盯着身边的面汤又望向小五,嘴角轻勾。
第二天萧千函干完活儿回来看到那男人已经醒了,身边围着珂姐她们嘘寒问暖着。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萧千函当他们不存在,累了一天脚疼的很。坐在自己那块地方轻揉着脚放松。
小五不久后也回来了,自然的坐到她旁边,“你脚又疼了啊?明天你休息一下吧,看样子要变天了,你每次变天不都疼到不能走路吗,明天我替你去。”
萧千函摇头拒绝。他本来就因为跟她走得近而被针对做很多活,她哪还能再给他添麻烦。
晚餐按时顺着电梯送上来。
“我帮你去拿,你坐着吧。”说完小五起身。
“喂!你们多拿了两个。”小五叫住金发女人指着她手里的面包。
“那又怎样?姐夫受伤了自然要多补补。”金发女人说。
“补补?你怎么不去让人做鲍鱼拿来补?两个面包补什么。”
“你!”金发女人说不过,跑去求助珂姐。
珂姐走来,“皮痒了?”
“本来就是每人一个。”小五继续争辩。
萧千函拖着身子走过来要拉他回去,他却挣脱她的手和珂姐对峙。珂姐白了他一眼,拍了拍狱门将狱警唤来。
“不好好吃晚餐在这儿吵什么!”狱警气势汹汹过来。
“他抢我的面包。”
小五辩解:“明明是你们抢我们的!”
萧千函拼命摇头要拉他走,小五却说:“你一直这么忍气吞声迟早有一天会被饿死。”
珂姐看了狱警一眼,狱警会意。将腰间的鞭子取下打向他们,还一边说着:“活该!谁让你们没本事?”
萧千函将小五掩在身下,一人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鞭子,忍着痛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