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叫秦山，当初看剧组名单的时候，陆霄差点喊泰山。
虽然不一样，但也有相通点，都比较庞大。
但他扎起一个小马尾，又柔和了体型带来的威慑感，反而让陆霄觉得挺可爱的。
“陆老师，准备差不多了，我们试一下？”
陆霄答应了一声，来到场中。
这个时候的他，穿着飞蓬的铠甲，置身于氤氲缭绕的山门前，就像真的仙界似的——
当然，仅限镜头拍摄的那一小块地方。
前段时间，内景戏份都结束后，他们就开始转战外景。
不同于原版的绿幕内景，这神界的山门，直接找的一个景区，再加上烟雾，也能营造出景象，反而看起来更雄伟真实。
在烟雾缭绕中，陆霄一步步走向那棵大树——也就是剧中夕瑶掌管的神树那里。
树也是真的，而且是上千年的古树，根本不需要什么装扮，就在这烟雾中，就真的像神树。
秦瑶饰演的夕瑶，就站在树下面。
虽然此时的陆霄面无表情，但如果看眼神的话，除了紧紧盯着秦瑶，但略收的眼睛里，又透出一丝伤感。
因为这一段，是他来跟夕瑶道别的。
随后两人的对话，陆霄放缓了语速，但声音更沉稳，有别于景天微飘的声线。
不光是他，秦瑶也是如此。
两人的对手戏都是一条过。
这种速度，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在那儿嘀咕：
“这快的跟看电视剧也没啥区别了。”
“要是没有导演的开始和咔，更像了。”
“就你们话多！”秦山发现后猛地一瞪眼。
朱子墨看完刚刚那一段，还有‘不过如此’的感觉，但到了下一段，他就开始惊讶了。
影视拍摄当然不是按照剧情顺序，而是同样的景和服装拍类似的戏份。
所以刚刚那段拍完后，又继续拍另外一段：
景天穿着飞蓬的衣服，装作他来见夕瑶。
因为不是真的飞蓬，相当于又是一个新的角色，必须得把景天和飞蓬都区分开。
而这个时候，陆霄仅凭那双眼神，就让人感觉不一样了。
之前飞蓬的眼神古井无波，还带了点忧郁气质，而此刻的假飞蓬，虽然也在保持镇定，但眼珠偶尔还会眨动一下。
不多，也就一两下的次数，还有嘴唇的弧度，说话的语速调整，都是很细微的变化，但就让神色灵动起来。
其实这对陆霄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连当年的胡歌都能完成的不错，更何况影帝实力的陆霄。
但对朱子墨来说，就觉得……难怪，果然有点东西。
这一段基本又是一条过。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不都是只拍一次，除了保一条外，还有陆霄和夕瑶的情绪都是通过眼神来完成，所以秦山又拍几个角度的特写。
这样一来，他俩也需要多演几遍。
看的时候朱子墨感受还没那么深，到了他上的时候，就觉得有压力了。
跟陆霄一对视，那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眯眼盯着自己，朱子墨就跑了一次神。
这一段是接着跟之前那段，飞蓬跟夕瑶告别，然后跟重楼大战一场。
当然，暂时不拍武戏，只是拍打架前的一段对话。把这些拍完后，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再拍武戏。
“再来。”
陆霄不以为意道。
调整后再次开拍，几乎是眼睛一眨的功夫，陆霄像变脸似的，眼神、表情又恢复到刚刚的状态。
这让朱子墨有些惊讶，感觉陆霄像是会保存，然后读档一样的神还原。
不仅刚刚跟秦瑶对戏时一条戏拍几遍，还是现在，他都能还原的跟第一遍一模一样。
于是，这一分神的功夫，朱子墨又NG了。
听到秦山无奈的‘咔’声，朱子墨脸都红了。
当然，他演魔尊画着浓妆，根本看不清脸色，但他此刻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拍自己的第一段戏，就接连N两遍。
还能再丢人点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朱子墨连忙作揖，对陆霄对秦山和工作人员道歉。
陆霄也没有不耐烦，摆了摆手：“没事。”
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只要别人不招惹他，或者一连NG到让人暴走的程度，他都不会发火。
才两条而已。
朱子墨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后，转身朝秦山比了个手势。
“开始！”秦山喊道。
这一次，朱子墨再没有出篓子，精神高度集中的把这段演完了。
接下来的拍摄，朱子墨除了一个地方NG了一下，其他都很顺利。
短暂的休息之后，跟刚刚和秦瑶的戏份一样，陆霄又饰演景天装扮的飞蓬，跟朱子墨演了一段对话。
这段对话不长，不过朱子墨又N了一下，然后演完了。
结束后，朱子墨坐那儿沉默不语。
因为自己切身体会到了差距。
不仅如此，他还想到一件事。
陆霄的话剧！
自己这短短的一段台词，就N了一下，而之前陆霄演那场话剧，可是前后俩小时。
拍戏可以NG，而舞台上的话剧，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失误就是失误，根本弥补不了。
小失误的说错词，或者跳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
而大失误，比如刚刚自己接不上话的跑神，足以挥掉一场话剧。
之前他不是没跟演技咖对戏，但那时候知道人家牛，有心理准备。
但对陆霄，虽然也知道有演技，也通过那场话剧见识到了，但他没有认清自己跟陆霄的差距，也没有跟陆霄对过，总有点侥幸心理。
就像明知道一些事危险，但一些人没尝试过感受不深，可能到他残废了，大家到他家吃席了，才后知后觉……如果他还有灵魂的话。
而此时，朱子墨明白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陆霄，有他牛哔的道理。
随后就是准备威亚，陆霄要跟朱子墨开打。
这里是山上，背景是高大的山门，又是夏天，落霞很美，在烟雾中对打，威亚飞天，背景是广阔的天地和晚霞，美轮美奂。
陆霄和秦山都想拍得好看点。
这也是陆霄改了原版的套路，选择外景的原因。
当然，也不是说全都是实景对打，只是拍一些片段后期剪辑，还要进绿幕补拍一些最后做特效。
毕竟神魔大战，动静怎么也不可能跟武侠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