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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切身的感受,孟凡虽然能体会到第二座神像向他传递的对罗天争的厌恶,可孟凡自己却很难做到真正的去厌恶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不过,孟凡深信一点。
只要罗天争与若水依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那么罗天争就一定是孟凡的敌人。
而这个敌人,很强大。
孟凡已经知道,罗天争是意义世界为数不多的小不朽第五阶梯,又完掌控着一根支柱,算得上意义世界最有权柄和力量的几个人之一。
现在的自己,又太弱小。
孟凡缓缓走到第五座神像前,伸出手,触摸着神像。
神像毫无反应。
这座小不朽第五阶梯的神像,在孟凡的面前,完是一片灰色,其中的一切,孟凡都感受不到。
他挪开几步,来到第四座神像前,伸出手。
第四座神像,闪烁出了一团如萤火虫般微弱不可查的光芒,又很快散去。
他能感受到第四座神像。
他能听到神像的心跳,还有血液缓缓流动的声音,以及一些记忆碎片化成的闪烁景象。
孟凡立刻从指尖,逼出了一滴鲜血,瞬间没入了第四座神像之中。
这一滴鲜血,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念头,和一座完整法则的世界。
随着这滴精血没入神像,孟凡微微挑起眉头,他能听到神像体内的一些声音,也能感受到神像的许多感受。
孟凡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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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保刀斋。”
一座朴素的宅院内,披着红袍,手持石剑,后背微微佝偻,显得有些苍老的罗天争,阴鸷的问道。
不远处,一棵梨树下,站着易厚生。
易厚生没有理睬,而是静静的看着一朵桃花。
“回答我!”罗天争怒道。
易厚生转过头,看着罗天争,皱眉道:“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道主,会如这般耍闹,我不回答,便不应该再问。”
罗天争冷笑:“应该明白我与刀斋之间的恩怨。”
“与许多人都有恩怨。”易厚生淡淡道。“因为很容易与别人结怨,我猜,此刻,心中也把我当成了敌人。可是否想过,这世上很多被当做敌人,背后用阴谋去算计的人,其实并没有把当做敌人,因为愤怒纠结的很多事,本来就是小事,年轻时的贫苦脆弱,被人嘲讽鄙视,塑造了的人格,我可以理解,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何从不长进?”
“呵。”
罗天争哼了一声。
紧接着,他开始摇头冷笑,笑声越来越刺耳。
“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放过刀斋?”
易厚生:“我没这么天真,毕竟是罗天争。过去几个月,刀斋确实被我藏起来了,但现在,刀斋已经不归我管,我想,这不需要我告诉,的狗众遍布各处,这世上除了意义之体,静寂钟,还有我以为,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为何还来质问我呢?因为孱弱?表面上装着坚强,却不敢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去做让我不满的事情?罗天争,的面孔太多了。”
罗天争眯起眼睛:“刀斋是我的仇敌,那个叫孟凡的,只是一个小家伙,小异类而已,他在自己的领地上大量的铲除狗众,不过那些狗众,只不过是一些外围成员,不在名册上,我并不在乎,就算是真的杀了几个在册的狗众,我也不在乎,为何,他们现在站在了一起?”
易厚生没有说话。
罗天争怒道:“沉默。不打算告诉我。”
易厚生皱起眉头,能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些厌恶:“凭什么,我要告诉?我不是爹。”
易厚生一直是个情绪很淡的人,这世上似乎发生什么,都很难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最多也就是皱皱眉头,或者表现出一些点到为止的愤怒。
笑,在易厚生的身上,都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往往,易厚生对待大多数的生灵,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漠,或者一些鄙视。
可现在,他看着罗天争的眼神,是完的厌恶,好像一个正准备享受美食的人,看见飞来了一只苍蝇那么厌恶。
“当年刚刚执掌了一些权柄的,因为无知而无畏。”易厚生冷冷道。“不知道**的身世,所以在得志之后,处处鄙视**,知晓**的身世之后,又立刻改变态度,阿谀奉承,而**从未在乎过,因为他是个文人,是个书生,人情冷暖,世俗善恶,他并不在乎。
同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
还记得我的初次见面么?”
罗天争眯着眼睛:“记得。”
“我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道主会用那么高高在上的口吻,对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说话,不认识我,无知,盲目,之后,我并未用此事说道过,当一切都未发生,又知道是为什么?”
罗天争沉默。
易厚生冰冷道:“当因为一些心中的不爽去质问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没有因为相同的事情质问的时候,是因为,很可怜,不值得我质问。若不是因为执掌着一根支柱,还算意义世界里有权柄的人,我之间,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懒得和说一句话,见一次面,更从未把放在眼里过。”
罗天争的目光越发阴沉。
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佝偻着身躯,向外走去。
易厚生又道:“收起那点廉价的任性,在的手下面前,的任性很可怕,也很有用,而有的时候,就会意识到,的任性,只是伪装懦弱的面具罢了。”
罗天争并未放缓脚步。
易厚生摘下一枚梨花瓣,捏在手中,轻轻揉搓着。
罗天争已经走出了院子。
易厚生轻声开口:“刀斋的生死,我已经不管。”
宅院以外。
一道虹光冲天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易厚生抬起头,望着梨花,平静道:“幼年生活在意义世界,以为自己是道主之后,却发现格格不入,被其他道主家的孩子嘲笑鄙视,愤而离去,阿谀奉承,苦命钻营,苟且偷生,不择手段,三姓家奴。罗天争,怕就是推演之中的,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