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从兜里摸出1镑纸币,直接放进了小提琴家的帽子中。
茵蒂斯的货币和鲁恩的货币体系类似,都是由本国主要银行划定的金本位制度,但货币样式却并不相同。
鲁恩的货币,要收取一定手续费,经由银行兑换成茵蒂斯的货币,才能在这里畅通无阻使用。
但即便如此,一镑仍然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尤其是对居无定所的“艺术家”们来说。
小提琴家诧异地看了刘易斯一眼,无比真诚道:
“您是我见过最慷慨的鲁恩绅士,您身旁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小姐。”
刘易斯点了点头,微笑着挺直了身体,小提琴家识相的离开。
在茵蒂斯,他要扮演一位从鲁恩来的、对茵蒂斯文化深感兴趣的商人。
为了营造年轻富豪的形象,像一些不必要的奢侈消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变成了必要的。
只不过,关于商业上要投资什么,刘易斯暂时还没想好。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莱特兄弟这样的人,如果真能遇见,他一定会考虑一下投资滑翔机。
最后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车厢里的绅士、小姐们似乎都累了,从一开始叽叽喳喳的打趣状态中解脱。
火车驶入特里尔,远远看去,一座高耸的铁塔呈现在眼前。
斯蒂芬妮看着铁塔,惊讶道:“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特里尔铁塔才开始建设,没想到现在已经建成了。”
“这真是一座雄伟壮观的铁塔。”刘易斯从不吝啬他的夸奖,以这个时代的力量来说,建成一座300米以上的高塔,的确算是了不起的工程。
恐怕,在这个工程进行的时候,应该有不少超凡者参与,这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在特里尔铁塔前就是赫赫有名的塞班河,这条河承担起了航运的作用,特里尔这座城市正是依托这条河流建成的。
蒸汽列车沿着塞班河逆流的方向笔直奔驰着,最终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停靠在了有着历史气息的特里尔车站外。
刘易斯带着斯蒂芬妮从火车站离开,正式来到这座有着深厚文化气息的城市里。
由于天色太晚了,刘易斯便和斯蒂芬妮找了一家大酒店住下,仅仅住宿费,便达到了惊人的每晚10镑。
不过,对于刘易斯来说,花钱保持体面却是相对必要的,他现在的身份是来自鲁恩的商人,必须要做出符合身份的事情。
从华丽的拱廊中穿过,刘易斯在侍者的带领下朝着房间内走去,这里的拱廊中挂着有艺术气息的油画。
忽的,他将目光看向其中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传出了似有若无,痛苦的喘息声。
如果不是因为他本人拥有极好的听力,断然不可能听到房间里的声音。
“先生。”侍者叫了刘易斯一声,提醒刘易斯的行为是不礼貌的。
刘易斯扶了扶半高丝绸礼帽,笑笑道:
“抱歉,我太喜欢茵蒂斯的生活了,刚才那副油画,似乎是梵告先生的真迹。”
“是的,我们酒店收集了很多艺术品,如果您感兴趣,可以于明早去博物馆仔细欣赏。”
“当然,我会静静欣赏的。”刘易斯摊了摊手,故作轻松道。
穿过漫长的走廊,他得以来到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进入其中,房间内有着铺满天鹅绒的双人大床,有着浴缸,还有着电报机和多盏矗立各处的煤气灯。
桌椅上的花纹繁复而美丽,侍者端来帮助睡眠的热牛奶。
趁着斯蒂芬妮小姐去浴缸里泡澡的空隙,刘易斯坐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茵蒂斯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有乐趣,这样一座酒店里,总能听到女士们享受的声音,很难想象白天的她们如此端庄优雅。
不过,最让我好奇的还是最开始的那个房间,我的直觉告诉我,房间里有危险。”
想了想,刘易斯从衣兜里取出一枚黄水晶吊坠,他将吊坠缠绕在右手上,默念占卜语句:
“我应该去刚才的房间里看一眼。”
黄水晶吊坠呈现出缓慢的顺时针转动,应该去看一眼,但不宜太过好奇。
刘易斯从手提箱里取出手杖,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中,随即一直走到了一楼,最开始让他感觉到异常的房间。
房间里仍然有似有若无的喘息声传出来,刘易斯从阴影中走出,敲了敲门。
咚咚咚!
乌金木的房门声音更为沉闷一些,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房门并没有反锁。
刘易斯再次利用手杖的力量隐藏在黑暗中,他打开一道仅仅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这个房间比他住的更显豪华,在墙上还挂有银白的骑士盔甲以显示格调,墙壁上的壁橱里摆放了几瓶价格不菲的葡萄酒。
黯淡的煤气灯光芒下,一个男人正痛苦的呻吟着,他的身上显现出淡淡的棕色纹路。
在刘易斯出现在他面前时,男人忽的张开双眼,伸出手喊道:
“帮帮我。”
“果然涉及超凡力量,这名男士疑似被什么力量入侵了,这力量不像是恶灵。”
刘易斯打开灵视,在灵视的观察下,能看到这名男士胸前有一道阴影,那道阴影似乎组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他从那个小人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是堕落。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铅盒,打开后,“太阳指骨”的气息弥漫在房间内。
“净化!”
刘易斯低声用赫密斯语念诵咒文,金色指骨上低落几滴金色的液体,几滴液体滴在人形阴影上,“嗤嗤”了两声,如泥牛入海一般再无回应。
“太阳指骨”的能力层次太低,根本无法撼动这种东西。
“请稍等一下。”刘易斯想了想,对着那名男人说道。
他退至一旁,找了一根白色的蜡烛,又找了玫瑰精油等物品,制作好了密封的灵性之墙。
紧接着,他在密封的灵性之墙内点燃草药,念诵咒文:
“徘徊于虚妄之中的灵,可供驱使的友善生物,独属于刘易斯.哈维的信使。”
随着咒文结束,埃兰娜小姐从墙壁中走出,她低下头,问道:“信、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