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灶前,那名头戴尖顶圆帽的阿蒙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因为喝咖啡这件小事争执了起来。
“对,我们也是阿蒙,我们也要喝咖啡。”又有一名阿蒙捏了捏单眶眼镜,提出异议,他的帽子是歪的,这在一众阿蒙中格外醒目。
阿蒙们争吵了起来,他们争吵的声音落在刘易斯耳中就像是疯狂的呓语一般,恐怖而难听。
坐在桌子前的曼迪捏了捏单眶眼镜,用女声提议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为什么不煮好咖啡,一起品尝呢?”
说着,曼迪敲了一下单眶眼镜,另一张桌子便从单眶眼镜中释放出来,摆在了旁边。
一群阿蒙们似乎是听从了建议,他们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有的阿蒙能够生成火焰,他们会负责烧热水。
有的阿蒙擅长冲泡咖啡,便负责相应的事宜。
过了不到十分钟,阿蒙们便忙碌完毕,热气腾腾的咖啡开始陆续端上来。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这座缺少了一面墙的小房子,曼迪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把手,十分淑女地说道:
“刘易斯,如果不是我在暗中帮助你姐姐,她现在已经死了。
一个失去命运的人,她生活的怎么样,难道你不关心吗?”
刘易斯皱了皱眉头,痛苦、煎熬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心脏,一个失去命运的人,必然不可能生活得太好。
特别是,在这个黑暗恐怖、疯狂而混乱的世界。
“如果用曼迪说事情,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刘易斯品了一口咖啡,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依然能够品尝到咖啡的香浓和甜味。
他不能够展现出弱点,这会让阿蒙找到机会。
曼迪淡然一笑,她扶了扶单眶眼镜,毫不在意地补充道:“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不然也不会离开廷根,前往贝克兰德寻求晋升机会。”
“不,我寻求晋升只是为了我自己好好活下去而已,我知晓了很多事。”刘易斯冷淡强调道。
曼迪默默靠在座椅上,再次问道:“为什么不成为我的眷者?那样你就能获得真正平静的生活,和你的姐姐一起。”
“不需要!我不会把机会赌在你的善良上。”刘易斯特意勾起轻松的笑容,成为阿蒙的眷者,或许是阿蒙计划的第一步。
如果等到阿蒙的计划成功,他一定会比现在的曼迪还要凄惨。
顿了顿,刘易斯忽而问道:“其实,你在神弃之地寻找第一块亵渎石板,对不对?”
曼迪的表情忽而僵硬了一下,寻找第一块亵渎石板确实是阿蒙的目的之一,但阿蒙的目的不仅限于此。
而知晓阿蒙目的的存在并不多,实际上,可能也就那么一两位。
曼迪抬起头看向刘易斯,轻笑道:“看来,你这段时间的遭遇比我想象的精彩。不管你和什么样的存在达成了交易,都无法利用这点威胁我。”
“或许,等到我们下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威胁你了。”刘易斯将咖啡杯摔碎,他捡起碎片,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鲜血喷涌而出,疼痛感刺激着他从睡梦中醒来。
“哈……”
带着咸湿味的房间内,刘易斯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左臂上的疼痛感依然存在,梦境似乎影响了现实。
他赶忙将床头的手提箱放得远了一些,他能梦到阿蒙,有可能是今天接触了太多和阿蒙有关的物品,还有可能,手提箱里的耳坠曾经被阿蒙动了手脚。
“我要尽快寻求晋升了,由于曼迪的关系,我不得不和一位天使之王打交道。”刘易斯从单人床上爬起来。
在位格不够的时候,他甚至无法和阿蒙交易,更无法掌握任何主动权。
至少等到自己成为半神,他才有可能和阿蒙周旋。
此时,距离天亮仍还有很长时间,刘易斯洗漱过后,离开了旅馆。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照亮海平面的时候,他已经游走在了这座港口城市,尝试着寻找超凡者。
超凡者的晋升需要各类超凡材料,也需要仪式物品,只要找到了超凡者,就有可能找到超凡者的聚会。
吃过早饭,刘易斯走进了“据点酒吧”内,要了一杯南威尔啤酒。
这个时代,酒吧不仅是喝酒的地方,还充当着情报交流地,很多酒吧都和本地黑帮或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想要了解一座城市,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那么酒吧绝对是外地人不二的选择。
“我是外地来的,想要参加一些聚会,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得这些机会?”刘易斯说话的口音更接近贝克兰德,即便不用伪装,当地人也能一下听出来。
酒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头打量了刘易斯一眼,随后继续擦拭酒杯,仿佛没听到刘易斯的话。
“朋友,如果你能请我一杯南威尔啤酒,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距离刘易斯几个身位,一名穿着麻衣、嘴边有着一颗黑痣的男人看向他,热情地插话道。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刘易斯淡淡一笑,“再来一杯南威尔啤酒。”
参加聚会未必就能遇见超凡者,但只要他频繁参加这类聚会,总能引起一些超凡者的注意。
那名穿着麻衣、嘴角有黑痣的男人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有一名茵蒂斯女人会在这里打台球,据说他是本地黑帮人物圈养的宠物,如果你能把她搞上床,一定会找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货。”
刘易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他看到那名酒保脸上浮现出警惕、愤怒之色,就连擦杯子的动作都不自然了。
很明显,这个人并没有乱说,据点酒吧说不定和黑帮有关系。
毕竟,在这个世界开个酒吧太不容易了,普通人根本无法依靠酒吧赚钱,只有那些黑帮或者和官方有关系的人,才能涉足这个行业。
“感谢你的提醒,我会去尝试的。”刘易斯抿了一口啤酒,他注意到一名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名女人有着褐色的眸子和黑色的头发,穿着有着宽松袖口的裙子,一副茵蒂斯人的打扮。
在她身后,跟随着两个彪悍的男人。
“就是她。”就在这时,那名穿着麻衣的男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