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汉王府。
朱尚煜接过圣旨后,脸中都是惊喜与震惊之色。
回了府中一处小院,到门前施礼道:“老师妙算无双,父皇所为,与您说的分毫不差啊!”
这时房门一开,走出一个又瘦又高的老和尚,哈哈笑道:“老衲研究圣上十余年,不说勘破其各种心思,却也八九不离十,此番谋划算不得什么!”
朱尚煜却道:“可学生在此之前怎么都想不到,还会有辅左朝政的一天。老师以为,学生如何做比较好!”
老和尚道:“很简单,施行仁政,非是对士绅集团的仁政,而是要真真正正的底层百姓好!”
朱尚煜略显迷茫,觉得这个答桉实在是太简单了。
“仅仅施行仁政,就够了吗?”
老和尚又笑:“那你可知道,太子缘何失宠?”
这个问题的答桉,师徒俩曾经聊过。
朱尚煜也是张嘴就来,“原因也简单,皇后与她的家族贪婪无度,大哥却一直纵容,从无严惩之心。父皇担心自己死后,那些人败坏朝纲。其二便是大哥,喜欢法家的治理手段,与父皇的仁政理念背道而驰。”
老和尚点头,“正是如此!而王爷能避开这两点,所以受到皇上的青睐!”
朱尚煜想想父皇这段时间的态度,完全是因为新式纺车而变,缓缓点头道:“也是,还真得继续推行仁政!”
老和尚道:“不仅要做,还要做好!”
朱尚煜面露不解之色,不知这么做了,又能捞多少好处。
老和尚微微一笑,如佛祖拈花,“王爷这么想,受降城防御体系完善,粮草充足,军械齐备,有江阴候镇守,足矣将其守住。
若命魏国公或中忠勇侯等任何一人率十万大军驰援,足以取得一场大胜。
那皇上,为何还要御驾亲征呢?”
朱尚煜本想说,老爹一直就喜欢这么做啊!
当然,这话肯定不是准确答桉。
朱尚煜细细思索,感觉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话到嘴边,却偏偏讲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说,父皇有意为之?那他带着大哥亲征,让二哥与我一同主持朝政……!”
朱尚煜说到此处,眼睛越发明亮,“你是说,父皇是为了给我俩机会,考验我们?”
老和尚呵呵一笑,“王爷果然聪慧,在老衲看来,圣上此举,一石数鸟。即打击了太子的威严,又给您和秦王表现的机会,且又亲征北元,很有肯能将他们重创,在为我大明北疆,打出几十年的安定局面啊!”
朱尚煜闻言,心潮澎湃,他早年便很崇拜朱樉。
这会听老和尚这般解读,越发觉得朱樉了不起。
“父皇如此文治武功,雄才大略,堪称千古一帝啊!”
老和尚郑重道:“论其功绩,还真没谁比得上!王爷当以圣上为榜样,才有可能夺得大位。”
朱尚煜闻言,不由畅想起他当皇上后的场景,旋即深施一礼,“尚煜若有那天,必定将老师封为大明国师!”
老和尚摆摆手道:“大明国师的称号,老衲可担不起,真有那天,在终南山下建一座寺庙,让老衲有个地方养老便成!”
朱尚煜道:“老师放心,学生必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
紫禁城,毓庆宫寝殿内。
身穿薄衫,披头散发的朱尚炳,将珍宝撇了一地。
而他则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眼睛赤红。
他委屈的有些想哭,却强忍着不敢哭出来。
这时,大殿门打开,皇后邓氏大踏步走来。
见屋内的情景眉头微皱,道:“吾儿,何必如此,若伤了自己,叫母后如何自处!”
朱尚炳冷笑:“这点算什么,儿子若失了太子之位,可就不仅是今日的局面了!”
邓氏忙道:“呸呸呸,不许说胡话。吾儿监国十余载,虽无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他凭什么妄言废立?”
朱尚炳倒是知道,父皇为何忽然有了这心思,可他没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都是为了大明江山,只是治国理念不同罢了。
皇爷在世时,与大伯、父皇两位太子都有执政理念上的分歧,皇爷爷能容忍他们,父皇怎么就不能容忍自己?太欺负人了!
朱尚炳越想越气,“他是皇上,一言九鼎,大权在握,想立谁就立谁,想废谁就废谁,能有什么办法!”
邓氏冷哼一声,低声道:“皇上亦是肉体凡胎,吾儿的胆子,不妨再大一些!”
朱尚炳闻言,惊讶的无以复加,难以置信的望着邓氏。
“母后,您,您怎么能?”
邓氏再次冷笑,咬牙道:“他不顾父子、夫妻之义,怨不得吾等!”
朱尚炳闻言,脑瓜子依旧嗡嗡的,几乎不能思考。
作为一名饱受儒家、法家思想熏陶的太子,朱尚炳的“君父之心”,比普通人更严重。
他这会虽对朱樉极度不满,可还真没有叛逆之心。
当然,凭他此刻的实力,也没啥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啊!
然而邓氏则不然,她就没念过什么书,年轻时便是骄纵、自私、任性的性格。
从前受朱樉宠爱,一切还好。
这几年明显能感受到朱樉对她的厌恶,在经过最初的悲伤之后,此刻邓氏对朱樉,已经是恨多爱少了。
“吾儿,你监国大明十余年,难不成还想将来去南洋、天竺等地,当个藩王不成!”
朱尚炳自然不愿,可多年受到的教育,让他不敢在邓氏的话题上多想。
“母后,您莫在说了,儿子,宁死也不会做出那样事的!”
邓氏道:“我也没让你怎么的,就是说这个事,哎,但愿咱们母子,将来都能有个好下场吧!”
邓氏说罢,非常伤心的摇摇头,径自走了。
大殿内的朱尚炳,则不断的摇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惊恐,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建元九年四月初,朱樉集结二十万大军,雇佣民夫二十万,对外诈称五十万,出长安沿着直道,浩浩荡荡向受降城赶去。
因为征集了上千辆的载货、载客马车沿直道行驶,一千五百多里的路程,只走了八天,大军前锋便抵达受降城下,与北元兵马相遇了。a>vas>div>扫码下载红袖联合潇湘送福利 新人限时全场免费读div>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