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和与众长老都感觉有些不妥,但是具体不妥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大家随我一起去迎接吧,见了面之后,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纪德和招呼一声,随即率领众人前往山门迎接,丹会总会的人,地位之尊崇,远超过一般宗门的宗主,绝不能怠慢。
他们一行人到达山门处时,见到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正端坐在山门旁的小亭里休憩,男的丰神如玉,女的明艳动人,而且都看不透修为几何,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纪德和连忙率领众人加快步伐,上前施礼拜见,道:“在下清流宗宗主纪德和,率众长老恭迎二位尊上去本宗清流殿一坐!”
这两个青年也不起身,只微微点了点头,其中那位女子开口说道:“你们不必多礼,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见一个人,你们将那人找来就行,山上我们就不去了。”
听了这话,纪德和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陈棠”,除了那个神秘的“陈棠”之外,也没有人会将丹会总会的人给吸引来。
纪德和微微躬着身子,很是恭敬地抱拳问道:“不知二位尊上要见何人?在下立即着人去将他请过来。”
那青年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前不久在你们这里的丹殿测试了星魂天赋,达到了化神之境,他应该是你们清流宗的弟子,你们知道此事吧?”
纪德和等人心道“果然如此”。
“确有此事,我们丹殿好像已经将此事上报上去了……”纪德和知道此事无法隐瞒,便干脆承认下来。
那青年女子点点头,说道:“好,我们要见这位弟子。”
纪德和顿时支吾起来,腰更低了,回道:“这个……二位尊上,他,他已经离开我们清流宗了……”
“嗯?”
青年女子顿时柳眉一挑,语气一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炼丹天赋如此卓绝的弟子,你们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留住吗?为何会让他离开?他去了哪里?”
纪德和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丹殿殿主程颐,示意他来回答。
程颐上前两步,躬身行礼,抱拳答道:“在下清流宗丹殿殿主程颐,见过二位尊上!此事是这么回事,那位弟子名叫陈棠,当日测试过炼丹天赋之后,由于他的天赋太过惊艳,我们担心会招来麻烦,便将这个消息给封锁了,同时将他从预门直接破格提升成为内门弟子,打算雪藏起来好好培养。
但是,陈棠却不愿意继续留在清流宗,他认为我们清流宗太小,无法满足他的成长所需,便自行离开了。至于他要去哪里,在下并不知道,估计会去丹道实力比较强大的宗门吧……”
程颐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的不妥,正常情况下也的确如此,几乎所有人都会作出与陈棠一样的选择。
青年女子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说完,她便与一旁的青年男子起身,告辞而去。
纪德和等人就这样目送着这二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他们才回身返回山门之内。
回到清流殿,众人的心情都有点压抑。
纪德和扫了众长老一眼,轻叹一声,说道:“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呢,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程颐安慰道:“宗主不必多虑,属下觉得,丹会总会应该是从别的什么途径得知了陈棠的炼丹天赋,所以才会派人下来询问。”
纪德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问道:“陈棠炼丹天赋测试的结果,你有按程序上报吧?”
程颐点点头,答道:“宗主放心,陈长老当初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人上报上去了。”
“嗯……”
纪德和沉『吟』一声,喃喃道:“但愿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守卫突然惊叫道:“什么人!……”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紧接着,清流殿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正是先前在山门处见过的那两位青年。
见到这二人,清流宗众人都不禁『露』出惊愕之『色』。
纪德和强行将内心的惊恐压下,快步从高台上迎下来,躬身施礼,恭敬地说道:“不知二位尊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二人的神情都有点冷,其中那位红衣女子扫了众人一眼,问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清流宗应该是一个连一星都算不上的不入流小势力吧?”
“是。”纪德和平静地答道,内心却是忐忑不已。
红衣女子冷嗤一声,说道:“好一个不入流的势力,从内门长老到宗主,竟然全都是一阶星神,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纪德和等人都不禁暗暗叫苦,在与霸虎宗一战之后,此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下皓天的宗门势力基本上都已经知道清流宗隐藏了真正实力。
但是丹会总会的人并不知道,如果他们深究起来,就很难解释了,因为此事牵涉到“陈棠”,纪德和这些人都是立过星魂誓言的,根本不能泄『露』有关“陈棠”的事情。
纪德和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我清流宗一向低调,并不在意势力等级那些虚名……”
红衣女子突然厉眼一瞪,就见纪德和猛地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然后口吐鲜血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你们当真觉得本座好糊弄么?”红衣女子冷声斥责道。
纪德和咳嗽几声,又咳出几口血来,也不敢起身,就这样跪伏在地上,艰难地回道:“在下,在下所说……句,句句属实,并不敢欺瞒尊上!如若尊上不信,可,可在下皓天打,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红衣女子冷冷地瞥了纪德和一眼,说道:“对本座来说,何必如此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