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我们已经抵达韩国边境”一个骑马的斥候返回队伍,停在了一辆四匹白马拖拽的马车前。
“派人知会韩国边城守将,就说虢国的使者要过境去往东周国朝见周天子,请他放行”车内传来素颖的声音。
一切非常顺利,听说是虢国觐见周天子的队伍,韩国边境守将查验过符节令牌后就放行了。
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素颖命人带了一些礼物去韩都新郑面见韩侯。
现在在位的韩侯名叫韩武,也就是后人所说的韩昭侯,他在位时期任用申不害变法,也算是为韩国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但申不害的变法却没能长久,在魏国的打击下,韩国又回到了变法前的样子,从此以后韩国直到灭亡也再没有尝试过类似的变法。
言归正传,收到了礼物的韩武对虢国使者过境的事给予高度配合,派兵护送对方到了东周国的边境。
虢国的队伍深入东周国境,先去往东周国的首府巩邑稍作休整,等待雒邑周王室派遣使者来接洽。
“臣虢国太师兼相国颖,参见君上”这是在巩邑的宫殿里,素颖参拜东周公姬班(pS:又名姬根,史称东周惠公)
“太师免礼,赐座”坐于主位的姬班伸出手去缓缓抬起。
“多谢君上”素颖缓缓起身,随后落座。
“天下战国,道义弃世,竟还有诸侯不辞劳苦来朝拜天子,实是不易”姬班说道。
“普天之下皆为周土,率土之滨,皆为周之臣民,臣虽为虢国之臣,亦为天子之臣,理当朝见,只是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天子以表达我虢国臣民的敬意”素颖说道。
“听昭公子说,太师也出身周室?”姬班点点头表示赞赏,随后问道。
“臣为先威烈王后裔”素颖说道。
“原来如此,呵呵”姬班笑了笑。
“来人”素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只看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捧着一个木盘入内,盘子还被锦缎盖住。随从手捧木盘跪地奉上。
“这是。。”姬班问道。
“这是产自虢国宝玉,进献君上”素颖走到随从身旁揭开锦缎指了指盘中一件制作考究的圆形玉壁对姬班说道。
“果真是天下难得的宝玉,太师破费了,寡人厚颜收下了”姬班从坐位下来走到近前,仔细打量这件玉壁。
“宫外还有五十匹异域宝马,也一并进献君上,愿君上福寿绵延”素颖微微低头,说道。
“哈哈哈。。好,寡人多谢太师了”姬班道谢。
“去年大旱,周境百姓食不果腹,如非太师慷慨援助,后果不堪设想啊,天子已下诏铸造铜鼎铜盘在其上刻字以表彰太师的功绩”姬班又说道。
“多谢天子,君上言重了;为天子镇守四方,排忧解难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岂敢称功”素颖谦虚道。
“太师谦逊,寡人十分钦佩”姬班说道。
“岂敢岂敢”素颖回应道。
素颖与东周公的会晤非常顺利,场面十分融洽。姬班下令召集朝臣举行宴会招待素颖。
在巩邑待了五天以后,雒邑周室的使者姬昭来了,奉周天子的命令来引导素颖一行人去往雒邑王宫朝见。
“公子亲自前来,令我感到十分荣幸”行进途中,素颖和姬昭说道。
“贵客到来,昭岂有不亲自迎接的道理”姬昭笑道。
“不知天子的贵体可还康健”素颖问姬昭。
“天子虽然年事渐高,贵体还算硬朗”姬昭回应道。
“天子安康,乃是社稷之福,也是我们这些臣子和万千百姓之福”素颖说道。
“呵呵呵。。”姬昭听了笑了笑。
队伍行至雒邑西门停了下来。素颖从车里下来,对着城门三拜以示对天子居所的敬意。
“烦劳公子入城请示天子,臣何时可以入城觐见”拜过以后,素颖对姬昭说道。
“好,太师稍候”姬昭立刻上了自己的马车入城去请示了。
雒邑王宫之中,姬昭将素颖请求入城拜见的事说了说,作为周天子的姬扁带着诧异的表情答应了素颖觐见的请求。
已经很久没有诸侯或者诸侯的重臣这么懂规矩了,这就是姬扁感到诧异的地方。显然他对周王室的现状看的十分清楚。
“太师,天子请太师入宫觐见”姬昭返回城外转达了姬扁的命令。
“是,臣遵天子诏令”素颖又对城楼拜了一拜。
大队人马在外驻扎,素颖带少量随从以及进贡的礼物跟随姬昭入城去了。
这一下可把雒邑城中的国人们都给惊着了,这些国人闻讯纷纷来到街上看热闹。
所谓的国人是指住在国都的人们,后来泛指住在城里的人。与之相对的是野人,这个野人并不是我们理解的未开化野人,而是住在城外乡间田野的人,即在野之人。周朝的国人和野人大致可以理解为城里人和乡下人的意思。
坐在马车里的素颖微微撩开车窗帘看了看站在路旁的国人。
“周室衰微,这些百姓也早已忘记了这种场面,或许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仅仅存在于故事之中吧”素颖心中自言自语。
素颖乘坐的马车为方形两轮,车前由四匹毛色雪白无瑕疵的骏马拖拽,车厢宽大且为黑色,上面以红漆绘制有各类神秘花纹,车尾竖起两面红底黑边的旗帜,一面绣着“虢”字,一面绣着“周”字。
行至雒邑王宫正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素颖再次下车对着大门三拜,请求周天子准许她入内觐见。
“太师,天子有诏,请太师正殿觐见”姬昭从宫里出来,对素颖说道。
“臣谢天子”素颖道谢,就跟着姬昭入宫去了。
正殿之中,姬扁身着黑色王袍,头戴十二旒冕端坐王位之上。下面两侧站着为数不多的大臣,这几个大臣是负责处理雒邑日常事务的。
“传虢国太师入内觐见!”门口一名大臣高声呼喊。
随后素颖在姬昭的引领下进入了正殿。
“臣虢国太师兼相国颖,参见我王,愿您贵体安康,万年无期”素颖入得殿内,缓缓下拜。
“嗯,免礼”已到中老年的姬扁缓缓开口。
“臣多谢我王”素颖道谢,慢慢起身。
“走上前来,让寡人看看”姬扁示意道。
“是”素颖应声,向正前方王座走出一段距离。
“果真生的异于常人,难怪短短不到两年光景就在秦魏之间建立起一个颇具威望的大国”姬扁探头看了看,说道。
“臣等都是承我王之神威才有如此成就”素颖回应道。
“赐座”姬扁示意道。
“多谢我王”素颖退回几步。寺人(pS:可以理解为宫廷内侍)已经摆好了座位。
“你们也坐吧”姬扁对其他大臣说道。
“多谢我王”大臣们道谢,陆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