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素颖宣读了加封成蟜和韩霓的诏书。但是华阳太后觉得燕国太远,她希望能给成蟜换个近一些的封地,但遭到素颖的拒绝,二人你来我往呛呛起来了。
“你。。”素颖的甩锅行为让华阳太后颇为恼怒。
“太后息怒,待燕王到了调换封地之时,臣一定让他离咸阳近一些,但现在不行”素颖说道。
“你可以下去了!”华阳太后下了逐客令。
“是,不打扰太后安歇,臣告退”放下诏书,素颖就走了。
初元三年(公元前242年)五月,二十万秦军开赴易水河畔,准备渡河攻燕国。
这次出征是秦上将军王翦率军伐燕。
同年六月,秦军围困下都,燕王喜和太子丹在秦军围城前逃出城去一路赶往辽东暂避并招募人马构筑防线。
见状,王翦一面攻下都,一面分兵追击燕王喜等人。不久,下都陷落。
同年十月,辽东也被秦军攻克,燕王喜和太子丹以及大部分燕国宗室大臣死于乱军之中,余者抵抗无望投降秦军。至此,召公开创的八百年燕国基业灰飞烟灭。
“恭贺王翦将军攻灭燕国”这是王翦凯旋回咸阳见过嬴政以后,素颖给他道贺。
“如非相国极力举荐,此次臣恐怕无法率军出征啊”王翦一边拱手一边回应。这次攻打燕国的战争开始前,秦军主帅人选有:蒙武、王翦、嬴傒和桓齮四人,这四个人都在争抢这个位置。最终素颖极力举荐王翦出任秦军主帅。
“王将军精通兵法,是此次攻伐燕国的不二人选,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素颖说道。
“呵呵,臣有件事还请相国应允”王翦说道。
“请讲”素颖示意道。
“明日下午,请相国赏光来我府上宴饮”王翦说道。
“好,本相就叨扰了”素颖就答应了。
“多谢相国”王翦道谢。
“什么?王翦请你赴宴?这个老小子要干什么?”相府中,正在编纂《大秦帝国志》的李悦得知这件事,他问道。
“怎么?他难道不该请我么?”素颖反问道。
“他是该感谢你,这次他能率军出征全是你在支持”李悦说道。
“当然,为了尽快一统天下,我是不遗余力的”素颖说道。
“呵呵,那是”李悦笑着揽住素颖的香肩。
“宋侯。。。在下告退”忽然书房外传来这个声音。惊的素颖赶紧挣脱。
原来是李斯来了,他正好撞见李悦和素颖夫妻俩在那腻乎,于是赶忙落荒而逃。
“这家伙来的真是时候”李悦无奈摊摊手。
“这件事要怪你”素颖白了一眼,说道。
“怎么怪我?!”李悦反问。
“你太不注意,所以要怪你”说完,素颖就离开了书房。
“我不是人行了吧”李悦自言自语一句。
“行”外面传来了素颖的声音。
“李斯!李斯!”李悦摇摇头,就喊人。
“宋侯,下官在”李斯就进来了。
“嗯,我让你抄的书抄完了么?”李悦问道。
“已经抄写完毕”李斯回答。
“明日取来,我要查看”李悦说道。
“是”李斯应声。
“有件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迟疑片刻,李斯试探着说道。
“讲”李悦示意。
“目下,我等编纂的大秦帝国志中涉及商王鞅的部分如何誊写”李斯问道。
“你觉得商王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秦国究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呢”李悦问道。
“下官不敢妄议商王鞅”李斯回应道。
“话出你口,入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吧”李悦指了指天花板说道。
“臣以为商王鞅太在意自己的成就,丝毫不顾及他人,但他的变法却令积贫积弱的秦国强大起来,从而奠定了吞灭列国的根基”李斯说道。
“你所言不错,但我不会如此温和的去说他”李悦说道。
“愿听宋侯教诲”李斯拱手道。
“坐下,我们慢慢谈”李悦指了指一个座位。
“商王虽身具大才,但为人太过自私残忍,却又不敢对真正的权贵开刀,实乃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之人”李悦毫不留情的损商鞅。
“额这。。”李斯惊的瞪大了眼睛。
“当年惠文帝还是大秦世子之时,居然听信一面之词,不经查问便带领卫队将一个乡村屠戮殆尽,如此重大恶性犯罪事件,商王鞅是如何处置的?他只将惠文帝的老师公子虔割了鼻子,却不敢对罪魁祸首动用国法,算不算欺软怕硬”李悦说道。这个惠文帝就是惠文王嬴驷,嬴政称帝后追尊其为惠文帝。
“额这。。下官不知。。”李斯可不敢多嘴。
“不过说起来,我等还要感激商王鞅,如果当年惠文帝被处置了,哪里还有当今的陛下,你说是不是”李悦说道。
“额这。。”李斯更不好插嘴了。
“商王鞅的变法,看似法治,实则还是人治,没什么新奇之处,他只不过是运气好,赶上了急需改变的秦国,又遇见了孝成帝这样的英明君主”李悦说道。孝成帝是嬴政称帝后给秦孝公嬴渠梁追尊的帝号。
“这。。。”李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这些话我当着陛下也说过不止一次了”李悦说道。
“宋侯如此直言,臣佩服不已”李斯回应一句。
“好了,就照我说的写,商王鞅的功绩要予以赞扬,他的为人也要写的清清楚楚”李悦说道。
“是”李斯应声。
次日下午,王翦府门口,一辆四匹白马拖拽的马车停在这里。
“臣恭迎相国”早已在此等候的王翦和他的儿子王贲见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他们赶忙上前迎接。
“有劳王将军亲迎”素颖回应一句。
“相国,请”王翦父子就把素颖给引入府中。
“相国请坐”入得厅堂,王翦示意道。
“多谢”素颖就坐到了王翦右手第一个位置。王翦则坐在了她的对面,而不是上首中央位置,这可能是因为素颖的官职高于王翦,但如果素颖坐上首,他在下边又觉得太尴尬,于是就想了这么个对坐的方法。
随后王翦拍拍手,府中侍女开始摆上酒菜,乐师舞姬也陆续登场献上表演。
“不知相国可否饮酒”王翦举起铜爵问道。
“可以,请”素颖说道。
“如此,我等敬相国”王翦王贲父子说完一饮而尽。
“好”素颖右手举着铜爵,左臂挡在面前以袖子遮住脸颊喝下了铜爵里的酒。
“平日军务繁忙,没有来得及与相国叙话,今日趁此机会,臣有些话要与相国叙说”王翦放下铜爵,笑道。
“将军请讲,我洗耳恭听”素颖说道。
“列国征战数百年,如今各国皆灭,唯有秦齐两国,齐国君暗臣弱,不足为虑,不知相国以为如何”王翦说道。
“将军所说甚是有理,我料齐国必定不战而降”素颖说道。
“相国此言令人难以置信,齐国尚有数十万人马,我若为齐王,坐拥如此军力,绝不会不战而降”王贲显然是不信素颖的话。
“齐非赵楚,没有能征善战之人,且抗秦意志并不坚强,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我军攻楚灭燕之战中袖手旁观了;再者,齐国公主离秋是又是陛下的妃子,秦齐之间的战争是打不起来的”素颖说道。
“莫非齐国会主动遣使入秦献降?”王翦问道。
“齐王还没有堕落到这个地步,大秦还是要出兵的,但不会有战”素颖说道。
“相国,如若出兵攻秦,可否。。”王翦说道。那意思是还让他去打齐国。
“这件事现在谈论为时尚早”素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