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如此行军会否太过缓慢”结束行军休息的时候,看了看高高挂着的大太阳,秦将杨端和问千命。
“巴蜀不比关中,此地本就潮湿闷热,如今正值夏季,为了将士们还能维持战力,这也是无奈之举”千命说道。
“是”杨端和应声。
“可是如此缓慢行军,如果贻误军机,可如何是好”旋即,杨端和又问。
“我与相国一直保持通信,根本不会贻误军机,你们安心就是”千命说道。
听了千命的话,杨端和皱了皱眉,但他也没有再问。
初元二年(公元前243年)十月,素颖准备率领最后一批五万秦军离开咸阳去往鄢陵汇合。出发前,华阳太后让素颖带上成蟜一起走,希望成蟜能够趁这次机会捞取一些功劳。
“太后放心,此战我军必胜,成蟜皇子必然凯旋归来”素颖和华阳太后保证道。
“好,成蟜,到了军中要服从军令,如果抗命不遵,可是要砍头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华阳太后先是回应素颖,又告诫成蟜。
“祖母放心,孙儿晓得”成蟜拱手保证。
“芈宸,叮嘱过你家那个浪荡子了么”华阳太后又问芈宸。
“阿姐,臣弟已经叮嘱多次了”芈宸回答道。
这次出征,包括芈宸的另一个儿子芈颠在内的多名芈氏子弟都被送到了素颖的军队里,希望能够趁机捞取功劳,好将来能够从楚国弄上一块封地。这个芈颠就是华阳太后口中的“浪荡子”,和他的哥哥芈启不同,这就是个纨绔子弟,没啥出彩的地方,他要不是华阳太后的侄子,恐怕都没人多看他一眼。这次出征,芈颠是不愿意去的,是被他爹芈宸强塞进军队里的。
除了芈氏子弟以外,这次伐楚的军队里还有一些嬴氏宗亲在其中,他们的目的和芈氏一样,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捞取功劳好在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拿来说事。另外王贲、蒙恬二人也在军队里。如果不谈能力的话,这次出征的秦军中有不少关系户。看到这个情况,素颖就把这些“关系户”都编组到了同一支部队里。为了防止他们坏事,素颖并不打算派遣他们执行太过危险或者特别重要的任务。
随着麃公于初元二年五月病逝,和白起共过事的军队老资格们就只剩下蒙骜一人还健在了,不过他此时已经去职归家养老。现在的军队里资格最老的只有桓齮了,这家伙晚于白起却早于王翦。由于没有参加扫灭三晋的战争,桓齮多次找到素颖要求随军出征,后者也没有驳他面子,就让桓齮负责统率军队,只不过桓齮只负责战术层面,战略层面还得素颖说了算。归根结底这次伐楚秦军的最高指挥官还是素颖,所有重要的军令必须由她核准才能生效。
送别仪式结束后,素颖率领五万秦军离开了咸阳。另一边,先期抵达鄢陵的秦军已经准备和楚军接战了。
“咚。。咚。。咚。。”战鼓擂动。鄢陵城外的空地上,两万秦军和同等数量的楚军正在缓缓的朝着对方行进。
“放箭!”进入弩箭射程,弩阵中的秦军千夫长下令弩手放箭掩护前面手持超长矛以及长槊的同伴。
长达5.2米的超长矛并没有在前两年千命主持的兵器改制中被淘汰掉,原因是其他国家依旧大量装备这种兵器且具有相当成熟的战术。秦军步骑兵装备的长槊虽然更好,但相对超长矛来说还是短了,如果淘汰就必须面对无法和对方的超长矛手对位的尴尬境地,所以超长矛依旧保留在秦军装备序列中。秦军此前大量装备的2.8~3.5米的长戟目前已经全部淘汰,以3.5的长槊来取代原来长戟的位置。淘汰下来的长戟的金属部分回炉用来铸造青铜箭头。
“嗖。。嗖。。”密集的弩箭越过己方士兵落入楚军阵中。很快给楚军造成了杀伤。
楚军方面为了应对秦军这波弩箭,只得以大型弩车来还击,这是因为楚国单兵长弓的射程不如秦军的单兵弩,虽然所以楚军的还击显得有些稀疏,但也给秦军造成了一些伤亡。
进入楚军长弓射程,楚军放出的箭矢密集了起来,但双方的超长矛兵还没有接战,还在缓缓推进。现在是秦楚两军的远程射击兵器在对攻。
“嚯!”随着声声呼喊,双方射击兵器停发,超长矛兵端平手中兵器开始对刺(pS:这场面来一段bgm吧)
“噗。。”“噗。。”双方的超长矛互相刺杀对方,这是矛头入肉的声音,不断有楚国士兵被捅死倒地,秦军士兵也是如此。
“准备!投掷!”秦军阵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紧接着一支又一支短矛从阵中飞出,直奔楚军阵列。
突遭投矛打击,楚军开始有些乱了。秦军趁势往前拱,持长槊的士兵也猫着腰靠近楚军阵列,捅杀楚国士兵。楚军前排彻底崩溃。
秦军指挥台旁。“报。。”斥候飞马奔来。
“讲!”正在指挥作战的秦将隗槐斥道。
“将军,上将军有令,全军撤回营中,不得擅自出营与楚军交战”斥候仰着头回复。
“什么!我军已经占据优势,此时撤回大营,不是将大好形势让与敌军么!”隗槐一听,立刻火冒三丈,他大吼着。
“将军,请接军令”斥候只能这么回答。
“嘿!传令且战且退,撤回大营!”隗槐砸了一下指挥台的扶手,喊道。
“将军有令!撤退!”军令传递到前方。
秦军士兵们带着惊讶的神色重新组队缓缓撤退。
秦军大营,隗槐撤了回来。“上将军,我已击溃楚军前军,为何忽然下令撤兵”隗槐找到王翦问道。
“这是相国派人送来的军令”王翦拿出一份卷帛晃了晃。
“什么!怎会如此!她究竟会不会打仗!”看过书面命令,隗槐吐槽素颖。
“女人就是女人,虽然她身具大才,可军中征战之事还要看我等”王翦也对素颖的命令颇有微词,他也吐槽了两句。
“听闻相国是楚人,会不会。。”“住口!你所言我一个字都没听见,你这是扰乱军心”隗槐刚说一半,旋即遭到王翦打断呵斥。
“是”隗槐当即不再说了。
“哎,此番伐楚,前途未卜啊”拍了拍隗槐的肩膀,王翦叹了口气。
“末将告退”沉了一会,隗槐就离开了王翦的帅帐。
“都到齐了么?”素颖抵达鄢陵以后,召集驻扎在这里的秦军主要将领训话,她问道。
“回禀相国,已经到齐”王翦看了看众将官,回答素颖。
“很好,此番伐楚,关乎我大秦能否一举统一天下,诸位将军务必奋力死战,不得玩忽懈怠,不可抗命不遵,如果被我察觉有谁玩忽懈怠、抗命不遵或者里通外国者,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素颖冷冷的说道。
“谨遵相国钧令”众将相互对视,齐声回应素颖。
“相国,有一事末将不明,还请相国赐教”王翦问道。
“王将军请讲”素颖回应道。
“自从我军开赴鄢陵、许邑至今,与楚多次交战,多是我军取胜,为何相国数次严令我等不可进攻两城”王翦问道。
“本相在等”素颖淡淡的回复。
“等?”
“等什么?”
此言一出,引得众将摸不着头脑。
“莫非相国是在等。。”“此时还不是告知诸位的时候”王翦说着就不说了,素颖随即接话。
“是,末将明白了”王翦拱手回应对方。
从平舆、城父到许邑、鄢陵的大片地区,楚国陆续调集五十万大军与四十万秦军对峙。现在楚国腹地几乎已经没有可用的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