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王宫。李悦请求会面的消息传到了赵王丹这里。
“什么?秦国太后就在城外?太子也在?”赵王丹很意外。
“是,据那安平侯所言,此次秦军来攻,便是秦国太后统兵”报信的人说道。
“你去告诉那安平侯,想见寡人必先将太子释放回城”赵王丹回复道。
“是”报信的人就走了。
城墙上。“安平侯,我王请你先释放太子回城,再谈他事”守将接到答复,对城下喊话。
“可以,太子请吧”李悦答应了,随后示意太子佾下车进城。
“你当真放我回去?”太子佾问道。
“是的,回去和你的父亲在一起看着赵国的灭亡”李悦说了一句就把太子佾提溜下车了。
“开城门,放太子进城”守将见太子佾跑向城门,而李悦没有追击,于是命令将城门开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过去的空档。太子佾就这样返回了赵都。
“可以和赵王会面了吗”李悦看见太子佾进城,大声问守将。
“且容我禀报我王”守将说道。
“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李悦说道。
王宫。“父王!”太子佾入得大殿直接跪倒呼喊道。
“佾儿!”赵王丹看到长子归来,赶快站起来快步走到太子佾面前将他拉起来。
“父王。。”“佾儿,你受苦了”太子佾和赵王丹紧紧握着对方的手,面色激动。
“佾儿,城外究竟有多少秦军”激动过后,赵王丹问道。
“据儿臣估计,秦军增兵后不会少于四十万人马”太子佾说道。
“哎。。”赵王丹听了脑壳疼,他抚着脑门叹气。城内赵国守军不过数万,哪里敌得过四十万士气高昂的秦军。其实这数字不准,城外秦军只有二十多万,是因为旗帜多,而且各个方阵之间的距离较大,给人一种秦军有四五十万的错觉。
“大王,四十万秦军攻我,臣请大王与太子突围出城赶往他处再召集人马反攻秦军”一个大臣说道。
“赵国的兵马已经损耗殆尽,即便寡人突围出城,又去哪里召集人马?不如就在此与秦决一死战”赵王丹说道。
“儿臣誓与都城共存亡”太子佾说道。
“不,你不能留下,天黑后,你们兄弟趁夜色离开都城,赶往代地躲避秦军”赵王丹说着还指了指另一个儿子赵偃。这个赵偃是赵王丹的第二个儿子,现实中他最终取代了哥哥继承了王位,史称赵悼襄王,不过这里他是没有机会拥有这个谥号了。与太子佾不同,赵偃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色厉内荏,还特别多疑,有时候又容易受到别人的挑拨而干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来。
“父王,儿臣绝不离开都城,目下秦军围城,即便侥幸逃离去了代地,秦军如若追击而来,儿臣还能逃到哪里,不如就留在都城与秦军死战到底,如果战死,也不算辱没了赵国的先祖”太子佾当即拒绝了赵王丹的要求。
“你糊涂!只要你活着,赵国就还有希望,如此浅显的道理你怎么也想不通”赵王丹训斥了太子佾。
“父王,儿臣断然做不出这种抛弃君父,抛弃社稷百姓之事,如果父王定要儿臣离开,就请在此杀了儿臣以谢赵国”说着,太子佾又跪下了。
“你。。”赵王丹语塞。最终太子佾也没有离开赵都。
“赵王到底答不答应会面!”城外,李悦呼喊道。
“大王正在斟酌,请你稍候”守将回复道。
“赵王也算是一国之主,怎么如此拖沓,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准信!”李悦吐槽赵王丹,再次逼问。
“大王!”“参见大王”不一会,赵王丹来到城头,守军将士纷纷拜见。
“寡人亲自会会这个秦国安平侯”赵王丹示意众人免礼,就来到了城垛这里。
“敢问城上可是赵王?”李悦看到城上动静,高声喝问。
“正是寡人,你就是安平侯?”赵王丹扶着城垛问道。
“外臣参见赵王”李悦微微拱手见礼。
“安平侯的礼,寡人可受不得”指了指李悦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秦军阵列,赵王丹阴阳怪气的说道。
“赵王说笑了,外臣虽然不是赵国之臣,可也是臣,您是君主,我自然要对您行礼”李悦笑道。
“你有话,快讲”赵王丹说道。
“大秦太后与赵王乃是故人,她希望您能为了赵国的将士百姓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开城投降,届时她与您坐在一起饮酒叙旧,岂不美哉”李悦说道。
“一派胡言,赵秦之间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我若开城投降,死后如何面对被你们杀害的赵国将士,又如何面对我的列祖列宗”赵王丹当即呵斥李悦。
“既然赵王不愿献城投降,那么能否可怜一下赵都的百姓,放他们出城逃命,贵我两军就在此厮杀,见个高低,如何”李悦说道。
“两国兵戎相见,疆场厮杀,乃是将士之事,与百姓无关,他们不过是战争的受害者,只要赵王放百姓出城逃命,我秦军绝不追杀,也不会趁机突袭贵国都城”李悦又说道。
“你觉得秦人的话可信么”赵王丹嘲讽道。
“看来赵王不打算答应外臣的建议了”李悦说道。
“秦人无信,寡人不敢如此冒险”赵王丹说道。
“你将耳朵捂住”李悦对御手说道。
“是”御手赶紧捂住耳朵。
“城中百姓和城上的将士听了,我乃大秦安平侯,特来相告,你们的赵王不愿意放你们出城逃命,那就别怪我秦军手下无情了,破城后无论男女老幼,鸡犬牛羊,哪怕是一只老鼠,也要斩尽杀绝,杀而焚之,踏平赵都,寸草不生,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你们的王”李悦以回音咒朝天空呼喊。巨大的声响令城内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李悦这话一出,引得城中军民人心惶惶。赵王丹也束手无策,只能下令城中军民死守城池,只要保住城池就能活命。
“走”李悦打了个手势,御手就驾驶战车回营去了。
“你当真要把赵都夷为平地?杀尽城中之人?”回去以后,赵姬问李悦。显然李悦的回音咒也令秦军一方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扰乱城中军心,让他们无法全力抵抗我军的进攻,战争本就该由贵族与士兵角逐胜负,与平民百姓无关,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李悦解释道。
“原来如此”赵姬点点头。
“我意明日发起第一次进攻,试探一下赵军的手段”李悦说道。
“嗯,我即刻下令”千命点点头。
次日一早,蒙武率领秦军四个军团发起对赵都的第一次攻击。出兵前,李悦叮嘱蒙武要试探着脚下,以免被赵军隐藏的壕沟陷坑所阻。果然,蒙武率部推进的时候遇到了被遮盖住的陷坑,不过由于秦军推进很是谨慎,所以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只有几个靠前的秦兵溜了下去被坑中木刺划伤了腿。
秦军一边以大型盾牌防御守军箭矢,一边试探着推进同时填平陷坑,虽然箭矢造成了一些伤亡,但秦军还是很快逼近了城墙,他们架起飞梯开始向上爬。
就在秦军攻城的时候,城中爆发动乱,一些将士百姓拒绝执行赵王的命令并且采取了对抗姿态,这令城墙的守军无法全神贯注的守城。暴乱的军民还开始冲击城门,打算逃走,虽然被守军阻拦,但内讧已经不可避免。
“轰。。轰。。砰。。”“杀啊。。”冲车冲开了城门,秦军顺着开口涌了进来。入城后,秦军只和守军将士交战,对赵国百姓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顶多就是推搡一些挡路的人。
“报。。蒙武将军已经攻破城门,正在进城”斥候来禀报军情。
“哈哈。。好,好,传令,进城,不得伤害百姓”李悦拍了拍手,笑道。
“太后,我等护送太后入城”随后,李悦对赵姬说道。
“好”赵姬听了点点头。
一辆六匹马拖拽的大型马车在左右庞大的方阵护送下开始缓缓逼近赵都的城门。